陆枭冷冰冰望着纪然。
“陆枭哥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呀?”纪然有些不解地问。
“嗯。”陆枭收回望向她的目光,目不斜视,从她身边经过,下楼去。
经过上回那件事之后,纪然已经习惯了陆枭对她这种态度。
她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只要她能嫁给陆枭就好了啊,其它的有什么要紧?
她转而,立刻跟在了陆枭身后,往楼下走。
走到一半,陆枭忽然停下,回头瞥向她。
“我问你,那天,老爷子临时起意,要送走小不点儿,跟你有没有关系?”
陆枭冷不防这么一问,问得纪然愣了下。
是跟她有关系。
原本那天陆昌圣是不打算回家的,所以陆枭才会选择在那天,找喻菀去医院验血,陪她一起吃饭。
然后,纪然打电话向陆昌圣告状了,说陆枭单独带喻菀出去吃晚饭。
并且那天晚上,陆枭没及时看到麦奶奶的短信,没有来得及在喻菀上飞机之前拦住她,也是因为,喻菀临时忽然来恒园找陆枭,缠住了他。
陆枭心里都有数,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这个时机,忽然问纪然这个问题,是有点儿警告的意思。
“什么呀?”纪然愣了几秒,立刻不自然地笑着反问道,“陆枭哥哥,我怎么听不懂你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呀?”
“听不懂是吗?”陆枭也朝她露出一丝笑。
不过他的笑,冷得让纪然有点儿胆战心惊。
“听不懂,我是那之后才知道,喻菀去了京都呀。”纪然继续硬着头皮否认。
“哦。”陆枭只回了她一个字。
然后,伸手指向了她的肚子。
纪然被他这么一指,忽然有一种特别心虚,毛骨悚然的感觉。
“今天晚上要留在这儿陪我吗?做好准备了吗?第一次会很痛。”他轻声朝她道。
纪然还以为他怎么了,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暗暗松了口气,故作娇羞地回道,“可是我爸妈让我今晚跟他们去酒店睡哎……要不然,下一次吧?”
“是吗?”陆枭又是一声冷笑。
他对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简直是厌恶至极了。
让他同意跟她结婚,和她朝夕相处,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再跟她说,怕自己会吐。
楼下热热闹闹的,开始在摆晚饭了。
陆枭扫了眼桌上的菜,脑子里却在想,今晚喻菀肯定要去棠家老宅吃饭,不知道她会不会听自己的话,不吃寒性凉性的东西。
“既然人都齐了,那,咱们就入座吧!”陆昌圣见陆枭下来了,立刻笑呵呵地招呼纪然的父母。
“咱们今天晚上还有另外的安排呢,早点儿吃完也好早点儿出去!”
“是嘛!”纪然的父母有些惊喜。
“是啊。”陆枭见他们看向自己,微微勾着嘴角,低声回道。
只不过他说的安排,跟陆昌圣说的可能不太一样。
陆昌圣一边招呼大家坐下,一边朝纪然的父母道,“陆枭前两天啊,去咱们阳城那边泡温泉最出名的泉山,预定了最好的房间。”
“而且,还为然然专门定制了一场一百万的烟火专场呢!”
一百万?还真是舍得花这个钱。
陆枭看了眼陆昌圣,一边喝着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陆昌圣顿了下,朝陆枭使了个不太明显的眼色,随后笑着道,“他大概是最近有点儿忙,记性不好。”
场面有点儿尴尬。
陆枭没吭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接过麦奶奶递来的珍藏的红酒,先给纪然的父母倒了两杯。
然后给陆昌圣倒了杯。
最后,轮到纪然的时候,他倒了一口,忽然轻声问纪然,“你最近不能喝酒吧?”
“为什么不能?”纪然有些不解,反问陆枭。
“你说呢?”陆枭朝她笑了笑。
纪然脸有点儿红了。
她想到刚才陆枭说,要跟她今晚发生那个关系……
他该不会是,已经在考虑,他们近期要个孩子了吧?
其实也正常啊,陆枭都三十二了,是该要个孩子了!
纪然的父母来回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看到纪然脸红了,也心照不宣地往那方面想了。
纪然的父亲立刻笑着道,“对,女孩子家本来就是少喝点儿酒好,陆枭啊,你最近也把烟酒给戒了吧,今天你也别喝了。”
“我有什么关系?”陆枭微微笑着,反问纪然的父亲。
“这……”让纪然父亲直说出来,也不太好,毕竟他是女方的家长,得矜持一些才好。
陆枭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放下酒瓶,坐了下去。
然后,浅浅抿了一口酒,才轻声道,“你们的女儿,刚打过胎,一个月左右,虽说打胎不是生孩子,小月子也得一个月才行吧,怎么能喝酒呢?”
陆枭这话,简直是一语惊人!
“啊?”陆昌圣惊愕地望向纪然的父母。
不可能是陆枭的孩子,因为一个月前左右,他才给纪然和陆枭牵了线!
陆昌圣脑子里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纪然的父亲愣住了,倒是纪然的母亲,脸色有了一瞬间微妙的变化。
“你们做父母的,也真是的。”陆枭不等他们说话,又微微笑着道。
“小月子还没过,让纪然去补膜,难道没考虑过,对她的伤害会很大吗?”
“陆枭,你在说什么?!”纪然的父亲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是在发烧说胡话吗!我们纪然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陆枭没有搭理纪然的父亲,而是扭头,望向一旁脸色变白了的纪然,轻声问她,“你不是很想嫁给我吗?”
“怎么,每次说到跟你睡的事情,就那么矜持,是医生叮嘱过,做完那个人工的,多久之内不能碰是吧?”
“陆枭哥哥,你搞错了吧?开什么玩笑呢?”虽然陆枭每一句,说的都是对的,但纪然还是强撑着,勉强逼着自己露出惊讶的表情,否认了他说的事实。
“我是想我和你的第一次,留到咱们新婚的晚上啊!”
“那你可真纯情啊。”陆枭笑。
“因为纪伯父是信基督教的,所以不能允许你有婚前行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