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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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主义战士是不惧一切牛鬼蛇神的,奈何楚歌现在就是个解释不清楚的牛鬼蛇神,科学唯物主义完全没有办法解释他的存在。他被图书馆杀人时间吓得兢兢战战,几乎是电梯门移开就迫不及待的窜出去了。
如果这时候他还是个活着的人,那么想必就会撞在来人的身上,然而他已经没有了身体,于是楚歌就直接来了个穿心而过。
这滋味
当真是心飞扬,透心凉。
总归这样穿透人体的感觉并不好受,比穿越那些没有生命力的建筑物还要不舒服,浑身像是被冰块贴了一样冷飕飕的。
楚歌回过身去,打算找原惜白在哪里,却看到了有些奇怪的一幕。
那个被他穿胸而过的年轻人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站在原地,他的脑袋朝着某一个方向,就像是在看着什么。
楚歌顺着年轻人的目光望过去,正正看到了原惜白。
他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面颊,只是露出的两只眼睛下有浓重青黑,明显是没有休息得好。
原惜白本来是向前走着的,却如同察觉到了目光,蓦地侧头。
就在那时,那个年轻人大步走过去。
楚歌:“!!!”
他吓了一跳:“统子,这哥们儿他想嘎哈啊!”
年轻人走到了原惜白身前,正巧与他平视。年轻人看着口罩上露出的眼睛,蓦地绽开笑容:“原老师,是你吗?”
原惜白眉心一跳。
李应跟在他身后,立刻就要冲上来。
年轻人如同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现出了懊恼的神色,慌张的看了周围一下,脸上笑容也消失了,压低了声音:“我是您的粉丝,您能跟我合一张影吗?”
原惜白道:“抱歉,我现在并不很方便。”
听到他的回答,年轻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勉强的笑道:“没,没关系,原老师,您来这里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吧我可以理解的。”
大概是莫名的眼熟感作祟,又或许是得知了辛幼宁暂无大碍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或是年轻人眼神太过诚恳、神色太过于失落,原惜白心软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给我的助手留下地址,我寄一张签名照片给你。”
年轻人眼睛蓦地亮起来,难掩欣喜:“谢谢您原老师,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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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脾气当真是很好,温柔的跟水一样,楚歌想。
即便是在医院里被人拦下来,之前还一宿没睡,也没有动气,而是好言好语的跟人说话,尽力满足粉丝的需求。
原惜白朝着医院外走去了,而李应在后面,拿着纸笔,正等着那个年轻人写下地址。
楚歌抬头望去,就撞见那个年轻人写完了、正朝外望来,追随着原惜白的背影。
那目光中依旧没有褪下去兴奋与惊喜,而那之外,更多了一丝眷恋和不舍,就像是恨不得冲上来,站到原惜白的身边。
楚歌咋舌。
这些追星的粉丝啊
系统说:“原惜白有过不少经典角色,粉丝疯狂倒是挺正常的”
楚歌翻了翻,幽幽地道:“但是这是个汉子啊”
而原惜白经典角色的粉丝,通常是妹子的
系统:“”
那个年轻人回到了电梯口前等电梯,楚歌跟着收拾好东西的李应一起往外走,走到大门口时蓦地停下来,一下子犯了难。
楼外,艳阳高照。
夏末秋初,酷暑之意还未曾褪去,最要人命的却是白花花的骄阳。
楚歌想起来自己曾经看到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山野杂谈,忍不住缩了一下,艰难的道:“统子,我要是出去,不会灰飞烟灭了吧?”
传说里那什么个孤魂野鬼或幽灵,都是见不得太阳的。
楚歌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所有过往的故事都告诉他最好不要接近太阳。
之前他跟着原惜白飘出来的时候是晚上
系统说:“你怕什么,你又不是脏东西。”
楚歌道:“你当真?”
那声音还有些发着抖。
“当真当真当然当真”系统跟他保证,“要不然你跟着原惜白一起走啊,有问题他肯定会保护你的。”
楚歌简直想吐槽,原惜白连看见他都不能够还怎么保护他,怕是他自己都被晒得化作灰烬了原惜白还感受不到。
就在那个时候楚歌感受到了一股牵引力,原惜白在朝前走了!
楚歌的活动范围完全以原惜白为中心点,只要原惜白一动他就会跟着走,身不由己的被拽向太阳下,楚歌几乎是惊恐的想要退后——
阳光照过了他的身体,什么感觉都没有。
楚歌站在了灿烂的骄阳下,他的身体依旧是半透明的,却并没有一点儿不适。
他伸出手,打量着自己的胳膊。
系统说:“楚三岁,你怕什么啦早就跟你说过,你不是脏东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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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在前面开着车,李应坐在副驾驶位上。原惜白上车后,便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楚歌挨着原惜白,坐在他身边。
原惜白疲倦的道:“你们谁通知的他?”
前方,司机不明所以,只有李应知道他指的是谁,连忙道:“原哥,都没有我们怎么可能通知原大少爷?”
原惜白不置可否。
李应猜测道:“说不定是闻迎通知的他?”
闻迎是原惜白的特别助理,心腹爱将,原惜白与之打交道的并不算太少。
七夕那次车祸后他就首先通知了闻迎,这一次当然也告知了他。
最为担惊受怕的时候,却没想到原嘉澍不请自来。
李应有些迟疑的看向身后,却发现原惜白双眸阖着,呼吸匀长,不再开口。
大概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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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睡梦中,原惜白也睡得不是那么的安稳。
楚歌坐在他身边,想要看出个究竟,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始终有一个疑惑存在于心中:“为什么我只能在原惜白身边活动?”
这一次,他的身份难道不是辛幼宁吗?
他的身体还在医院中,难道不是应该只能待在辛幼宁身边?
那之前原惜白一直都守着辛幼宁不曾分隔太远,直到离开的时候楚歌才意识到了其中的究竟,他不太能够理解。
系统幽幽地道:“大概是为了让你亲眼看见,原惜白是有多么的爱你吧”
楚歌也语气幽幽:“然后顺便看穿原嘉澍的真面目,发现他对我的爱不如原惜白的十分之一,实际上只是贪图辛幼宁的钱财而不是爱着我这个人,醒来之后大彻大悟痛改前非,撕掉离婚协议踹掉原嘉澍,从此走上跪键盘跪榴莲跪主板的耙耳朵道路?”
系统:“计划通。”
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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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剧本挺不错的,真的。
假如按照他设计的那个走向,说不定就是人渣苏醒、幡然悔悟,再来个原惜白那时候已经心死不爱他了,说不定就是个人渣追求的漫漫忠犬路。
可问题是,现在在这里的人,是他,压根就不是辛幼宁啊?!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看到的,想要辛幼宁看到,辛幼宁却也看不到。
若果只是想要改变原惜白的命运,并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不如让他现在就醒过来,包管感动于原惜白将他送去医院,从此再不提离婚的事儿。
他胡思乱想了老半天,车辆平稳的行驶,穿梭过一片林荫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辛幼宁与原惜白在枝白路的别墅。
辛家另有老宅,但那是辛幼宁父亲、辛家老爷子辛致和现在的居所,辛幼宁成年后,就从老宅中搬了出来,只是逢年过节回去一次。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他一年倒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这栋位于枝白路的别墅里。
也正是这样,才给了原惜白无数卑微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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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时正值黑夜,此刻才见得了全幅光景,
独门独栋,花香满园,蔷薇缠绕着篱笆蔓生了出来,吐蕊竞芳,娇艳绝伦,空气中隐隐有淙淙的流水声,带着一股湿气。
原惜白大概是太累了,这个时候还睡着,李应朝后看了一眼,没有喊醒他,开始处理事务。
楚歌飘过去,凑到手机屏幕上看,发现李应是在和电视台解释,为什么今早的通告放了鸽子,没有去。
当然辛幼宁的事情不可能拿出来说,李应随便搪塞了个理由,身体不适。
现在已经过了九点,如果这个时候赶过去,调一调原惜白的出场顺序、让前面打打圆场或许来得及,奈何原惜白此刻的状态,一夜未睡,疲惫困乏。
他的全幅心思都在辛幼宁身上,又怎么适合再去。
不知过得多久,原惜白才终于醒来,他嘱咐了李应几句,就打开大门,进了别墅。
昨晚事发突然,玄关凌乱,一片狼藉,客厅旁侧还有凝固的血迹,正是他把辛幼宁抱起带走时流下的。
从三楼浴室到一楼,蜿蜒了一路。
原惜白怔怔的看着地面上凝固的血痕,楚歌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