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萱脸色有点不悦,她知道洛炎在故意激她,冷哼一声,直接把冰凝剑收进了空间戒指里,然后问道。“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杀死血王的时候,现场有目击证人吗?”
洛炎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有。”
思绪瞬间回到了那天晚上,洛炎缓缓说道:“那晚,我赶到北坛体育馆的时候,已经晚了,血王已经把所有人都杀了,现场只剩下一名女孩。”
“本来我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但我受过那名女孩父亲的一点恩惠,她父亲刚好死在我面前,临死的时候拜托我去救他女儿出来,我为了还那份人情,就跟血王要人,结果没谈拢,就打了起来。”
“那谁打赢了。”冰凝萱插嘴问道,问完之后就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脸色微红的对着洛炎说道:“你继续。”
“额……赢肯定是我赢了,要不然你也听不到这故事了。”洛炎笑了笑。
“我杀死血王后,叮嘱那名女孩不要把我的事情说出来。”
“对了,我记得她叫陆靖雯,是燕京大学的新生,如果你不信,你到时可以去燕京大学找她,以你的手段应该不难找到吧。”
“靖雯。”冰凝萱恍然大悟,怪不得每次问起徒弟,当日北坛体育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但是眼里却依稀有着一种莫名奇妙的情愫荡漾,好似那里发生了一段让她永生难忘的事情。
现在冰凝萱终于弄懂了,靖雯心里的倾慕之人应该就是这个救了她的少年。
“好吧,我暂且相信了。”事已至此,冰凝萱所有的困惑都解开了。
血王被眼前这个少年,用她不知道的手段给杀死了,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这个少年说的话,没有一丁点逻辑错乱。
相反把她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包括北坛体育馆为什么会有战斗过的迹象,当时那道冲破苍穹,令人震撼的银芒是怎么回事,还有靖雯是怎么活下来的,原来都跟他有关。
可是一想到血王是这个少年杀的,冰凝萱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那不就代表燕京秦家灭族的凶手是他吗。
“我问你,秦家灭族案,是不是你干的?”冰凝萱虽然不想问这个问题,但是不得不问,这个案子是她在查,她得给国家一个交代。
“是我干的。”洛炎知道冰凝萱是个聪明人,既然问出这个问题,应该知道死亡权杖在他手里了,他就算想抵赖也抵赖不掉,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冰凝萱美眸里的神色很纠结,如果没有他,燕京那晚就已经成了一座死城,无数人民群众将惨死在血王手里,他救了整座燕京城,是个英雄,但是他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灭掉一个家族。
难道救人与杀人全凭一时喜好吗,她看不懂洛炎。
“我残忍?”洛炎冷哼一声。“你怎么不去查查秦家做了什么,他能灭人满门,别人就不能灭他满门吗?”
“这不是一个道理,你大可只杀惹你的人,给秦家一个教训就是了。”冰凝萱说道。“更何况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你不该这么做。”
“正因为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我才会斩草除根,不让秦家族人以后来跟我冤冤相报。”洛炎淡淡说道。
“你我皆是修炼之人,有些事情,你应该明白,秦家不是善茬,如果我不斩草除根,日后他一旦翻身,就会找我身边的人报复,那时候你还会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吗?”
冰凝萱沉默不语,洛炎所说的话,让她无法反驳,秦家确实不是一般的家族,是一个极其残忍的家族,当年秦家靠着火青阳这个靠山,把无数挡在他面前的家族一一灭掉,所做之事令人发指,而秦家今日的灭族之祸,不过是所造的虐,有人来讨回而已。
“罢了,就当我不知道是你干的。”冰凝萱叹了一口气,不想在纠结这个问题,这个世界上以暴制暴何尝不是制止杀戮的一种办法。
“本来就不是我干的,是秦君灵干的。”洛炎淡得意笑道。
看到洛炎那得意的神色,冰凝萱真想上去打他一顿,不过她现在身上伤势严重,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就作罢了。
一想到伤势,她就感觉背后刺疼无比,转头看了眼,发现后背血肉模糊,怪不得那么疼。
“你那伤口在不处理,以后就算好了,都会留下疤痕的。”洛炎提醒一句。
“我知道。”冰凝萱眉头紧锁。
她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瓶疗伤药,伸手想往后背上抹,可是却发现手突然麻了起来,这火蟒蛟的爪子有毒,现在毒性开始发作了。
强忍着麻醉感,手拿着药瓶哆哆嗦嗦的往背后伸去,想把药液淋在后背上,然而麻醉感越来越强烈,最终手里一顿,药瓶掉落到了地上。
洛炎见此,摇了摇头。“要不要我帮你。”
美眸凝视着洛炎的眼睛,冰凝萱想从中看出洛炎此举有何意图,却在对视中发现洛炎的眼眸一片清明,毫无色欲。
她活了百年,见识过无数追求她的人,其中不乏天赋异禀,修为卓绝的天才少年修士,也有才华横溢,智谋天下的儒雅大家,更多的是位高权重的高官、将军,富甲天下的名流公子哥等等。
但这些优秀的男人在她眼里都是俗人,逃不开情欲二字,他们望着她的时候,眼里都会有种想把她生吞活剥,占为己有的欲望,令她反感。
但如今在这个少年眼里,冰凝萱却感觉不到那种欲望,反而他的眼神居然让她心里有种莫名的心安。
深吸一口气后,冰凝萱最终说道:“那麻烦你了。”
得到冰凝萱的首肯,洛炎把地上的药瓶捡了起来。“你这个伤口藏在内甲里面,我弄不开你的内甲,这药不好敷。”
听到洛炎的话,冰凝萱顿时明白了刚才洛炎为什么要双手按在她胸脯上,原来是这个原因,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他,他原来不是想侵占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