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老五的商人咬了咬牙,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说道:“老王,咱们俩一直争,没想到还有联手的一天,只希望这次的东西不要太惹眼,要是真把那些大佬们招来了,别说咱们俩联手,就算在场的这些人全部联手,也未必吃得下。”
老王摇了摇头说道:“咱们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棒槌,刚刚从出来一半的时候基本就能判断品质了,你觉得这块翡翠的品质能招来那些大佬吗?只是没想到在石皮里还隐藏着这么大了的体积,原本以为只有包菜大小的圆形翡翠,却原来是个葫芦形,只是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东西,不过我觉得价值应该不会超过千万。”
老五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不超过千万的话,咱们俩联手还能拿下来,如果超出太多的话,就只能与我们无缘了。”
这时候被挡在后面的小商人开始叫嚷起来了:“我说前面的让让地方,我们都看不见了。”
有大佬在的时候他们不敢叫嚷,眼前都是同一个圈子混的,大家身份都差不多,很多人之前还都认识,便没有多少顾忌了。
这两个解石员还是之前给彭野开出异品翡翠的那两个,只是此刻没有了心理包袱,又被奖励了一番,心情大好,手里的动作比之前麻利了许多,也不用再多问切不切,开不开的问题了,既然中年人说只要他不说停就继续,那他们就在用手持水枪冲洗降温以后继续就行了。
这时候等在后面的那些小商人已经等不及了,一个个的往前挤着,除了彭野他们这里还没什么人敢过来,其他地方已经是一团乱了,保安又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控制了现场,才算制止了混乱。
彭野有些奇怪的问宋思明道:“宋老哥,怎么刚刚露出了一小半的时候这些人都在起哄喊价,现在开出的翡翠更多了,反而没人出价了?”
宋思明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第一次停轮有人罕见叫做赌明料,就是给开出来的这块翡翠的品质估个价,然后赌赌整体的大小。如果主人没有卖出去,再次操作,就是不准备卖,而是等整块翡翠开出了再说,到那时候再出价就行了。”
彭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想着:这赌石的规矩和潜规则还真多。
就在彭野在思考着宋思明的话的时候,有个看起来身份高一些的老板走到中年人身边说道:“这位兄弟,我看你这块翡翠品相一般,但是量还挺足的,要不要试试从另一个方向再来一刀?”
中年人有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虽然自己想要把整块翡翠都开出来,但是顺着一个方向开就好,又何必再从另外一个方向开一刀呢?
这位老板看着他有些不解的样子,开口解释道:“咱们这里的都是一些玉器商人,咱们只赌一些风险不大的明料,但是赌和开还是有区别的,如果你全部开出来,那就叫翡翠而不是明料了,完全没有可赌性,意味着也就没有那么高的利润空间,但是你这时候从另一个方向开一刀的话,既降低了我们赌明料的风险,同时还有一定的可赌性,这样如果赌涨了你亏的不多,赌垮了你还能多赚点,而我们承担着不大的风险,还有一定的涨幅空间,这不是双赢的场面吗?”
中年人思考着他的话,同时观察着这块原石,这块原石从开窗的地方看,品种和水头都属于中等,但是从光透度上来看已经属于糯米种以上,接近冰种的程度,比之前的那块白底青种要强多了,而且从目前的切口往里看,里面的颜色看起来更深一些,说不定会有赌涨的可能性。
那个老板看到中年人犹豫,又开口劝道:“你这块原石虽然开出的不算小了,但是还算是明料的范畴内,按这个葫芦形状来看,里面应该还是是有大部分没有开出来的,但是还存在有一定的风险的,按照现在的这个程度看,我最多能出价四百万,但是如果你从另一个方向开一刀,验证出这块原石里面翡翠的体积到底有多大,如果验证出确实是块葫芦形的翡翠,体积不小,我可以出价八百万,如果要是水种涨了,价格咱们再商议,你看如何?”
听了这位老板的话,旁边的一众小商人也是频频点头。
彭野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个行家,但是却觉得他现在这种表现看起来是在为中年人考虑,但是其实却有种压价的嫌疑,绿色渐深是很有可能赌涨的表现,但是这种绿色渐深的程度很难说的清,说不定只有中间的部分颜色好,从另一个方向切开,很有可能颜色又变浅了,这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在赌石这行里越是珍贵的原石,越注重切口的品质,如果一刀切下去,从切口处就能断定这块原石里面的翡翠是珍品,那价格也是飞涨,哪怕最后你买到手发现只有那薄薄是珍品,里面都是空的,也只能算你倒霉了。
但是如果是切口处切开的表现平凡,但是经过打磨有见涨的趋势,通常买货的人就不会飞涨价格,而是尽量压价,虽然这种情况可能比从切口处断定的风险更小,但这就是赌石的潜规则,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经常用切割刀切一下发现里面没有东西,就被人把这块原石断定是废品了。
彭野虽然不懂这些,但不代表着中年人也不懂,中年人听了这位老板的话有些犹豫起来了,他虽然觉得这位老板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他也不清楚这一刀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是切垮了可能连四百万都卖不到了,这可是一笔大钱,而且这块原石虽然表现的有赌涨的趋势,也有个葫芦形的外观,但是中年人心里总有种感觉,这只是假象,如果真的一刀切下去,后面很可能是空的,所以他才有着这么深的犹豫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