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小区,头昏脑涨,耳朵还在翁翁作响,走在昏暗的马路也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双眼空洞麻木,眼泪也不知道何时滑落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刹车声突然响起,一阵刺眼的光芒刺进了她的眼睛里,下意识的伸手挡住眼睛,随即只听见一声车门打开的声音。
一道昂藏欣长的身影背着刺眼的灯光大步走向苏唯一,步伐沉重,风衣偏偏,犹如王者降临般,恣意的散挥洒着高不可攀的凌冽之气。
还没有等苏唯一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声冰冷的低喝声,“苏唯一!”
苏唯一抬头,瞪大双瞳看着眼前这个俊美、邪戾冰冷的男子,背光而立的他,冷锐的五官更显深邃。
明明就冷的让人害怕,此刻冰冷容颜上夹杂着的丝丝怒气更是让人胆颤心惊,不敢直视。
但是苏唯一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心底在颤抖着,但是眼泪却忍不住的滑落,很想要靠在他的怀里。
原本因为苏唯一竟然违抗她的命令,控制不住的火气直从心底窜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么生气,只想着马上找到这个该死的女人。
但是现在看着她透亮双瞳中闪烁的泪光,却不知道怎的所有的火气像是瞬间被扑灭了一样,只想要关心她。
一手放在她的瘦削的肩头,一手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怎么了?”
方才怒喝坚硬的嗓音瞬间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中柔和了下来。
听着这柔和让人沉醉的嗓音,苏唯一鼻子忍不住一酸,眼泪如决堤般不断滑落,蓦地垂下头,伸手不断想要拭去眼角的泪水。
“没……没什么?”嗓音梗塞的厉害。
南宫少决冷眸一凝,下一秒,打横将苏唯一抱起来朝着房车走过。
严格恭敬的将车门打开,随即关上。
就在南宫少决抱着苏唯一上车那一瞬间,冲出来的苏倩溪边看到一个男人抱着苏唯一进了房车。
随即一排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苏倩溪气的躲着脚,该死的贱人,现在被人包养倒是过得风生水起了,看着这如虹的气势,绝对不是一般的金主,她怎么能容忍苏唯一比她过得好。
心底恨的牙痒痒,但是现在首要的目标是要接近南宫少决。
车内。
南宫少决将苏唯一安置在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不断去拭去她不断滑落的泪水。
但是苏唯一一直不断低眸啜泣着,蓦地,南宫少决冷凝的目光落在她右脸上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剑眉微蹙,指腹轻轻覆上去,“怎么弄得?”
苏唯一这才反应过来,啜泣着嗓音,“没……没什么?”应该是刚才李云莲摔钱到她脸上的时候,被钱化伤的。
看着苏唯一不肯对他说实话,她当着他的面一直都是维诺放不开的样子。
今天在电话听到她大气泠然说话方式,那像在他面前维诺不安的样子,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回想着那日他还在美国,无意从电话中听到的话,他可以想象得出那时的她很轻松快乐,阳光像个淘气的孩子。
但是她的这一面的却对着另一个男人,对着他的时候确又是惶恐不安,不敢和他说话。
明知道很多人面对他都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但是却不知道为何?看着苏唯一对着他局促不安,紧张时,心底其实很不爽。
就算有烦恼第一个想到的也不是他,而他明明已经说过有问题可以找他,但是她竟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明明尽量放低声音,但是她还是什么也不愿意说。
整个房车,原本一瞬间的缓和之气,莫名的又变得冷凝起来,车上的司机和严格浑身紧绷像是被动僵了一样,天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方才从公司到北林南和苑这一段路程的。
只有种处在水深火热中的感觉一样。
而当少爷抱着苏小姐上车的那会,气氛明显缓和了不少,从后视镜看着少爷轻柔的不断擦拭着苏唯一的眼泪,两人目瞪的对视一样。
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地球是不是开始倒着转了,或者现在他们在做梦,又或者……
但是现在莫名又冷凝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南宫少决垂头看着苏唯一,再次放低声音。
苏唯一哽咽了两声,低垂着脑袋,伸手擦拭着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我……没什么!只是和……家里人闹矛盾,真的……没什么!”
苏唯一哽咽着断断续续把话说完。
南宫少决凝眉,目光落在她哭成花猫的脸上,心底真的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她每天到底要受多少委屈。
抬手,擦拭着她泪水,低声道:“没事了!”随即大掌放在苏唯一的脑袋上,轻拍着。
而这话一出,前方的两个人瞬间有种石化的感觉,这是那个冰冷无情,不近女色的少爷嘛?怎么有种瞬间变暖男的感觉?
严格控制不住探头看去,看看这还是不是他家少爷,是不是半路上被掉包了。
但是还没有等他完全抬头过去,瞬间一道冷的刺骨的眼神直射过来,严格猛地坐好。
司机侧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在告诉着他:我同情你几秒钟。
最后严格小心翼翼问着,“少爷我们是回庄园还是……”
“回庄园!”
这不已经很明显了,少爷要带苏小姐回去。
苏唯一靠着南宫少决不知不觉睡着了过去,到了庄园,南宫少决轻轻将苏唯一打横抱起,一路上已经不知道震惊的多少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是少爷?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到了客厅,只见南宫霖嘟着嘴巴,双手插着盘腿坐在沙发上,很不高兴的样子,因为今天才知道老男人突然回来了,听仆人说,老男人竟然和一一一起出门的。
每次老男人都这样搞突然袭击,他今天已经郁闷了一整天,也没有去上课的,但是家教老师和管事自然不敢强制让南宫霖上课。
“少爷!”客厅内的仆人看到南宫少决恭敬唤道。
南宫霖侧头,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心脏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