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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少年
    “那是个年轻人。”老大妈眯着眼睛说,林岚听了不由自主的“嗯”了声,问:“年轻人?多大?”
    “大概十七八岁吧。”老大妈道,“那个少年长的很好看,超出了常人所理解的好看,便是我在这县城里生活了几十年了,见了无数个自认为长相不错的美人,可那些美人加起来还没他一个好看。”老大妈说着不由自主的想起来那个年轻人的样貌。
    就如她所说,年轻人的美是综合了她所看到的世间的所有美好。
    只可惜那少年美是美,却太过于可怕。
    少年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二郎腿翘得老高,单手托腮撑在扶手上,一只手拿着一根长条形的物件。
    那物件又长又尖,两头尖的跟针尖似得,中间却很是圆润,上面还零碎的镶嵌着些碎玉宝石,不用猜都知道是极其名贵的。
    在少年面前还跪着两个人。
    那个偷偷推开窗户查看的人一眼就把那人给认了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第一个拿菜刀砍黑铁军的老板,也是码头临街众多酒楼里占有酒楼饭馆最多生意也最红火的人,临江酒楼的老板,年康来。
    年康来之所以生意红火,有一部分是他的经商能力确实不错,而另一部分却是因为他是芙蓉县县令的小舅子,鹤州知府的干儿子,因此在县城里几乎人人都给他面子,就连那些地头蛇都不敢对他怎么样,反而上赶着巴结他。
    年康来生意做的不错,可惜人品却不怎么样,来县城不过几年,便将县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给得罪干净了,得罪的最狠的便是李家。
    方家也被得罪过,不过后来县令私下里和他说过方家的背后势力后,他便没再敢得罪方家了,起码明面上没敢得罪,至于暗地里,却也没少下手,可惜都被那一家佛系的方家人给幸运的“躲”了过去,不单躲过去了,还顺带着让他折损了不少人手,时间长了,他也算是看出来方家不是个好拿捏的,也就此作罢了。
    方家他得罪不了,却不代表其他人家他也得罪不了,就比如李家。
    李家虽也有些势力,不过都是用金钱堆上来的,在官场上却没有人手,而且李家发家也没多久,也就是李少白父亲那一辈才算开始起家,到现在也不过十几年罢了。
    李家可以说是完全性的农村人发家致富的典型案例,李少白他爹娘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生意能做成功一是靠实力,二是靠运气。
    他们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狗屎运,几乎做什么都发财,开米店米店发财,开成衣铺成衣铺发财,开药店药店发财,开饭馆饭馆发财。
    短短十几年功夫,从一个家境贫寒的普通农民一跃成了芙蓉县乃至周边几个县县城里最富有的人家。
    若不是开店太快太猛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被其它几家眼红他们家的商家联手打压找茬,估计他们家的生意都遍地开花了。
    而这打压他们家的人中就有年康来。
    且年康来是打压李家最猛的,因着自己在官场上有帮手的缘故,年康来也越来越得意忘形,不单打压李家,就连他旁边做生意的人家铺子他也看上了,和县令商量了下,以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迫使周围几个生意红火的店家把铺子低价转给了他。
    年康来的这一行为无意中惹恼了许多商家,同时也在变相的告诉大家只要有他在,大家生意就别想做的红火。
    因此在看到年康来被绑了跪在少年面前的时候,偷看外面情形的人即使本被那血腥场景恶心的不想再看了,为了想知道年康来会有什么下场也都生生忍着恶心感又继续看了下去。
    跪在年康来旁边的人他也认识,不是别人,正是芙蓉县县令。
    准确来说是芙蓉县上任县令。
    县令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在芙蓉县这几年过得相当滋润,这身材也是肉眼可见的发福了起来,整个人跪在地上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球呢。
    县令胆子很小,小到少年人还什么都没说呢,只是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东西,他身子却已经忍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电了呢,抖成这个熊样。
    少年人一句话没说,光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似乎他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神一般。
    对比县令,年康来还算有胆子,只不过他手脚被绑着,嘴虽然没被塞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的舌头已经被人给剪了。
    嘴角处不停地流着血,疼的他想晕倒却又做不到,因为他穴道被人点了,只能生生忍着这份巨痛。
    少年人只坐在那里,好半晌才抬眼瞥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两人。
    他先是看了一眼不停挣扎的年康来,又看了眼抖如筛糠的县令韦及懒洋洋的开口道:“听说你滥用职权强行侵占他人财物,逼迫他人将名下商铺房产低价转卖或者赠与给你,是与不是?”
    他声音略低,却意外的好听,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怎么都感觉像是地狱出来索命的黑白无常,甚至比黑白无常更恐怖。
    他这一开口,吓得韦及不由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抖动的更加剧烈起来,额头上的汗珠渗的越发的多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稳住了身形,想抬眼看少年,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之后便虚弱的开口解释道:“不是……不是大人,下官从没那么做过,都是他……”
    韦及扭头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挣扎的年康来,见他舌头被剪了,毫不犹豫的把黑锅全都推在了他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往日的半点情分,面前的这少年太过恐怖了些,他还是活命要紧啊。
    他伸手一指,毫不犹豫的甩锅过去道:“都是年康来做的,是他假借下官的名义私下里使些下作手段打压同行,欺瞒百姓,让他们低价将铺子田地转卖给他,如果有人敢反抗,他就买通那些流氓混混过去砸店,时间长了那些店家没有盈利又不堪其扰,不得不向他屈服,把铺子田地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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