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可吃了个心满意足,坐车回到了学校,照例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就下了车,自己晃悠着往学校走,顺便消食。
可才走到了校门口,整个人就愣住了。
宇文霖就站在校门口,一件白衬衣上沾了好几块灰,领口都歪在了一边。脸上顶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哪里还有平时白马王子的俊秀飘逸。
哇,这是跟人打架了?唐小可刻意绕了几步,打算躲着他走。
“小可!”宇文霖突然出声叫她。
唐小可就当没听见,加快了脚步。
宇文霖明显就是在等她,几步追了上来。“小可,小可!”跟只苍蝇似的不断嗡嗡着。
唐小可终于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啧,可真惨!“有事?”
宇文霖上前一步,红肿起一半的脸,还努力维持着往日的潇洒,带着几分纡尊降贵,“小可,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你让律师撤诉吧。”
不是询问,是陈述。唐小可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来,宇文霖吃错药了吧?经过他昨天那番唱念俱佳的表演,她在学校都快人人喊打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我不对”就让她撤诉?
甚至连个“对不起!”都没有!他凭什么啊?他以为他是谁啊!
唐小可冷笑了一声,手伸向了衣兜里。宇文霖戒备的后退了一步,却见唐小可从衣兜里掏出一对耳机来,一左一右塞进自己的耳朵里,转身就走,连句话都懒得说。
宇文霖眉头皱成了川字,只觉得有点不认识眼前这个唐小可了。这还是那个带着仰慕和崇拜仰望自己的女人吗?
宇文霖追了上去,他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信心的!
抬手拍在了唐小可肩膀上,“小可!”
唐小可停住了脚步,连眼神都懒得给宇文霖一个,跟着耳机里哼唱着,“奴才啊,奴才,怕的尔乱箭穿身!尸无处葬埋……”没办法,金主给的消息,家里的老太爷喜欢听京剧,让她恶补呢。
“唐小可!”宇文霖彻底暴走了,宇文霖也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大挫折,就是考试没拿第一名。家境优越、容貌出众,一路顺风顺水众星捧月。什么时候让人这么指桑骂槐过?
唐小可若无其事的拽下一边耳机来,“你要说的我听见了,你想听的,我不想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宇文霖的眼中蕴含着深深的伤痛,语气却温柔了下来,甚至伸出手,似是想要替唐小可把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唐小可看着宇文霖扬起的手,瞬间觉得有点恶心,跟避瘟疫似的后退了一步。
宇文霖剑眉微皱,眼中的痛苦愈浓,声音干涩带着悲伤,“小可,你变了……”
唐小可连眼角都懒得瞥他一下,宁天逸说的对,他不配!
“有屁快放!”
宇文霖紧紧握拳,才阻止了自己转身就走的想法,深吸了口气,声音重新恢复到了温柔如水,“小可,我知道你还爱我。而爱的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你这样对我,只是因为你放不下我。”
“我当年瞎了狗眼。”唐小可油盐不进。
“小可,就算我们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呢。何必要闹到法庭上呢?撤诉吧,为了你,也为了我。”
宇文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毅力,才说完了这句话。
唐小可的眼睛眯了起来,头微微侧向一旁,“看来,这个诉讼带给你的麻烦,不是一般的大啊?”
鬼才会信宇文霖突然良心发现了,她的态度都恶劣到这种程度了,他还能这么低声下气的。其中有诈!
宇文霖顿时语塞,唐小可的推测没错,自己确实遇到大麻烦了。今天中午刚回家,一向十分工作十分繁忙的老爹居然就在家坐着,一看见他进门,竟是冲过去,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一脚就踹翻在了地上。
口口声声喊着,“我打死你这个畜生!小兔崽子!”
宇文霖被打懵了,还是他妈扑到他身上连哭带喊,“要打死他,先打死我吧!”才逼得他老爹停了手。
宇文家经营的是房地产,近几年楼市价格飞涨,宇文家也赚了个盆满钵满。可从今天早上开始,电话就没断过,已经买了的要退房,还没有付钱要毁约,连定金都不要了。所有的合作方,口径一致的要求解约。连已经暗箱操作拿下的地皮,人家都反悔了。
好话说了一箩筐,可电话对面人人都跟吃了秤砣似的,你就是说破天,人家也不跟你合作了。
再三追问下,才有人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宇文老板,还是多关心令公子的官司吧。”
宇文老头顿时冷汗就下来了,知道是自己家儿子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宇文霖终于明白了,唐小可那句“有权有势”可不是说着玩的。原来,她背后的人,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势力,竟然能够在一上午的时间,撬动宇文家的根基。
听宇文霖遮遮掩掩的说完,唐小可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默默掏出了小本子,开始写字了。金主说了,这是怼渣示范,她可是勤奋好学的好学生。
唐小可一边写一边想,宇文霖家富则富矣,贵却不贵,不过是打算凭着宇文霖一副好皮相,搭上真正的豪门千金,然后一跃跻身上流社会。
没有了钱,就会迅速被打回原形。宁天逸出手就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啊。相对而言,她惹怒了宁天逸,只是被打了一下屁股。这便宜占大了!
宇文霖却再也忍不住了,神情十分激动,“唐小可,你只要撤诉,我就跟小妍分手,跟你在一起!这样总可以了吧!”
唐小可错愕,刚才她还是怀疑宇文霖吃错药了,现在她确认了。他就是吃错药了。
“你记性也太不好了吧,我可是已婚妇女!”唐小可左看右看,寻找保镖的身影,也不知道宇文霖要是气疯了会不会咬人,她不想得狂犬病啊。
看见一身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保镖站在两个人五六米远的地方,顿时放心了。
“有空去医院看看脑子吧,见谁以为谁爱你,这是病,得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