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比安歆溶想象的要顺利,没有争吵,也没有意外,只是安俊楠也一起回了京城,并没有留在南洲,只是这次他的目光并不是因为追随王婳。
不如说这趟旅程真的顺利过头了,不止完美解决了柳继鸿的问题,也解决了兄弟之间、夫妻之间的琐事,顺利得安歆溶不禁开始担忧……
应悠之笑她:“杞人忧天!”
杞人忧天?安歆溶转生到这个世界以来,就没有一件事真正让安歆溶顺心的,总是伴随着些许“惊喜”,反正自己被抓负伤也不少啊,每次倒霉的都是自己。
安歆溶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去庙里看看,自己是不是最近气运不顺、印堂发黑啊!
应悠之安歆溶的想法以后笑道:“要是真的有什么血光之灾,我便替你挡了。”
“你挡?你怎么替我挡?”安歆溶才是风口浪尖的那一个,什么当炮灰的还不是她。
应悠之刚想说些什么,他和安歆溶的马车突然停下。
应悠之和安歆溶都因为惯性向前冲去,安歆溶一个没抓稳,差点摔倒。
应悠之眼疾手快将安歆溶接住,笑道:“投怀送抱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安歆溶瞪了应悠之一眼,推开应悠之,没想到应悠之竟然被自己给推倒了,她愣了愣,立即高傲地说道:“谁叫你趁机揩油?”
应悠之挣扎着爬起:“皇上可真是狠心。”
“狠心?朕哪里狠心了?”安歆溶冷笑,但其实心中有些担忧,应悠之也多少有点身手,难能被她一个“柔弱”女子一推就倒啊,是不是刚才自己那下猛冲撞到了他?
“微臣的心在淌血。”应悠之装作难过地捂住自己的右胸。
应悠之这一举动,让安歆溶确定了应悠之没事,便抛开他,问道:“宝安,怎么车突然停了?”
“有人挡道。”宝安意简言赅地说道。
“什么人?”安歆溶问,因为清楚宝安寡言的性格,安歆溶没有生气。
“回皇上,是一个道士。”这次说话的是春熙。
“什么破道士?赶走便是了。”应悠之皱着眉头,他最不喜欢这些搞“玄学”的人,雨泽大师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其实心底一直认为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
“额……”春熙尴尬的声音传来,“他不肯走。”
安歆溶说:“春熙,给他一些钱打发走吧。这个年代,谁也不容易。”反正她有钱,如果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是最好的。
过了一会,春熙的声音再度传来:“皇上,他还是不肯走。”
“你是不是没给啊?”应悠之怀疑,这种人挡着车道还能为了什么啊。
“给了!”春熙急道,“可是他就是不肯走。”
“为什么?”安歆溶以为这道士就是为了钱而已,给了就该让开了,“是不是嫌不够多啊?”
“他说他不要钱。”
“那那道士要什么?”哟,还挺清高的啊。
“额……”听得出春熙语气中的纠结。
安歆溶为了让春熙安心,说道:“无事,把你听到的说出来便行了。”
“嗻。”春熙怯弱地声音越来越小,“这道士说昨夜夜观星象,发现星象有异,起卦算到金戈国有……有……”
“有什么?”安歆溶好奇。
“金戈国有一劫。”春熙鼓起勇气说道。
“胡说八道!本相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应悠之忍不住掀开车帘,跳下车舆去。安歆溶现在是金戈国的帝王,金戈国有劫难,不就代表安歆溶出了事情,他不会准许有人这样诅咒安歆溶。
安歆溶只好紧跟身后,她不喜欢这种只有自己一人吃不到最新的瓜的感觉。
安歆溶下车以后,发现其余几人也都出来了,她这打头的车一直不走,后面的车舆也走不了,这不得出来看看热闹。
在安歆溶他们车舆的正前方,果然立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长发就像银丝一般,任由风沙怎样照拂,依然动摇不得半分。
这位道士年岁看着很大,瘦骨嶙峋大概是最好形容他的词语了,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也是道士也是不能沾荤腥的,营养能够均衡就奇怪了。
好像有点跑题了,安歆溶这吐槽的“病症”几乎已经深入骨髓,怎么样也改不掉,这时候还有心情吐槽。
“嘿!六弟。”看到安歆溶,安君昊很是兴奋,“你说说这人要怎么处置,这破道士竟然诅咒你。”
安君昊真是完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安歆溶当然无视了安君昊,和这群高高在上的人一起,他们想法很明显有偏差。谁叫安歆溶差不多是从“贫民窟”出来的。
“这位道长,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话?”安歆溶询问道。
道士突然睁开双眼,一直紧盯着安歆溶。
安歆溶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他在做什么?他审视的目光令自己非常不舒服。
道士看了一会以后,缓缓闭上双眸:“你印堂发黑,近日将有血光之灾。”
“……”
“噗……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应悠之爆发出一声大笑,他笑得实在太厉害了,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皇上,你的嘴是不是开过光啊!”
“滚!”安歆溶实在忍无可忍,应悠之就不能收敛些吗?她不要面子的吗?平日他不是挺能内敛的吗?怎么今日自制力就突然崩溃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挺懵逼地望着应悠之和安歆溶,根本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春萍突然尖声道。
“怎么了?”安歆溶问。
春萍指着空荡荡的地上:“那个道士不见了。”
“什么?”安歆溶一看,果然不见了,这周围都是树林,藏身也简单,可是在他们这么多人的眼睛下面突然消失可就没有那么简单。
“遇上疯子了吧。”安君昊漫不经心地说道,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人渐渐陆续散去,都把这段插曲当成一场闹剧,他们还要赶路。
安歆溶盯着没人的空地上好一会,直到应悠之催促才回到车舆上,这段插曲始终在她心中落下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