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之所以伊路米即使手痒,也绝不找叶久泽麻烦的原因。
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可伊路米光是想起叶久泽出色的容貌就知道——这女人必然是个麻烦。
他无法理解西索要找叶久泽决斗的脑回路,在他看来,西索就是个每天做赔本生意的傻叉。
要不是西索还有一笔巨款没有付账,他才懒得提醒他不要自寻死路。
不过,西索要是不死,也铁定受了伤。到时候他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就又能赚到大笔的戒尼。
所以……
伊路米睁着大大的猫眼,“咔咔咔”地踏上岛屿,盯着叶久泽御剑离开的方向。
还是悄无声息地跟踪围观吧。
……
叶久泽俯瞰小岛全景,欣赏鸟语花香。背着草筐采蘑菇、捞鱼、挖野菜,随后就这么找了片视野开阔的地方,开始架锅煮饭。
库洛洛:……
他真心怀疑这女人是来郊游野炊而不是来参加考试的==
看看她找了个什么地方,开阔平坦,放眼望去毫无遮掩。
只要炊烟一起,别人就能发现她的行踪,完全将自己暴露在危险里,若是此刻来个狙击手,八成能将她顺利爆头。
但她非但没任何危险意识,还惬意地洗菜杀鱼熬浓汤。
库洛洛扭曲着拉布拉多憨厚耿直的狗脸,一边用心险恶,盼望着叶久泽早点去死;一边理智克制,知晓叶久泽要是死了,依他的现状,绝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岛屿。
42名考生,没水没食物的荒野求生。要是饲主被干掉了,他作为一只狗,怕是要成为别人的储备粮。
库洛洛仔细思量,最终还是在有人靠近的时候,压低嗓音汪呜了一声。
叶久泽毫无反应,剖出鱼内脏。
丝丝缕缕的血丝沿着溪水而下,隐藏在茂密草丛中的一名弓箭手缓缓拉开弓,瞄准了叶久泽的右肩。他无意杀人,只是对手是个执剑高手,他必须先发制人!
爆库儿眯起眼,屏住呼吸,捻箭的手猛地一松,刹那间箭矢犹如流星般朝着目标冲去,划破空气的桎梏,眨眼射向叶久泽的肩头。
说时迟那时快,叶久泽跟背后长眼了一般,一抖长剑,回身反手重劈。
霎时,强劲的剑气劈碎了长箭,在地面上破开一道深沉的沟壑,转瞬袭向一人高的草丛,将厚实的遮盖物狠狠地削去了一大片!
爆库儿瞳孔涣散地蹲在原地,浑身颤抖。
在他的身侧,大片野草被削平,剑气盘旋不散,肆意收割着杂草和灌木。野物们尖叫奔逃,可他却虚软到提不起丝毫力气。
不……快逃!可恶!快逃啊!
腿脚纹丝不动,爆库儿满头冷汗,几乎要急哭了。
叶久泽缓步而来,厚重的威势倾泻,将爆库儿压得翻不了身。
不得不说宇智波斑的特训很有成效,至少叶久泽有样学样,已经很有宇智波一族倨傲装逼的模样了==
他靠近爆库儿,露出了“河鳝”的微笑:“乖,你是个好孩子,刚刚那一箭,并没有杀气呢!”
说罢,他忽然冷若冰霜,尽得杀生丸真传:“但你不该在我吃饭的时候攻击我。”
于是,可怜的爆库儿被叶久泽喂了截元丹,然后被拖走埋在了锅子旁的泥土里,只剩一个头露在外面。
爆库儿艰难地扬起脸,看见叶久泽端着碗吃得很香,满脸都是幸福的味道。他哭丧着脸转过头,看见叶久泽的狗吃得比他更香。
爆库儿:……
这年头连一条狗都比他活得滋润qaq
但很快,爆库儿迎来了一位“同居伙伴”。
对方是个虎背熊腰的高壮大汉,因为垂涎叶久泽的美色意图不轨,被叶久泽暴揍一顿后也埋进了土里。
但不同的是,叶久泽取走了壮汉的号码牌,而爆库儿的号码牌却安然无恙。
溪水潺潺,叶久泽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变更去处。他百无聊赖地撸着狗,而埋在土里的爆库儿没忍住,开口搭话。
“我、我跟他都是你的手下败将,对吧?”爆库儿紧盯着叶久泽,没有错漏她脸上分毫的表情,“为什么……你没有取走我的号码牌?”
叶久泽点了点头,对爆库儿的态度还算和善:“对有底线的人,我很宽容;但对于垃圾,我没耐心。”
说着,叶久泽冷飕飕地瞥了猪头状的大汉一眼。
“上了这座岛,我们都是竞争对手,存在伤亡也在所难免。”叶久泽撸着狗头,缓缓道,“但你,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本可以瞄准我的后脑勺,却偏向了我的肩膀。”
“在你射箭之前,也不带分毫杀气。”
“你只是想伤我,却并不想取我的性命。光是这一点,足够我对你温柔些。”
“但是……”叶久泽转向爆库儿,微笑,“手下留情是好事,可你要真伤了我的右手,对于一名剑客来说,是比死还痛苦的体验。”
“我们不是死敌,凡是多留一线。”
所以,才要将这娃子埋在土里,好生教训。至于号码牌……无所谓,他人就在这儿,迟早会有肥羊送上门挨宰。
爆库儿沉默了一会儿,抿唇道:“你为什么呆在这儿不离开?”
“为了初步筛选。”叶久泽抬脚踩了踩壮汉的脑袋,一脸嫌恶,“喏,比如说这种见色起意的渣,与其让他拿到猎人考证为所欲为,还不如我早点为民除害。”
能走到第四场的可都是高手,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真正的猎人。
而猎人的权力和便利,在这个世界中实在太大了。
叶久泽并不清楚前几届猎人如何选拔,又选拔出了什么样的人。但这一届,他既然参加了,就有必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想要改变,得从一些小环节开始。
叶久泽与爆库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对于叶久泽的说辞,旁听的库洛洛嗤之以鼻。
在他眼中,所有的“底线”和“真善美”都是虚伪,只有假丑恶才是世界的真实。他从来都是个没底线的强盗头子,烧杀抢掠,不过是图个开心而已。
看饲主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还构筑了无限美好的蓝图。他的内心更是不屑。
在库洛洛眼里,此刻的叶久泽正如餐桌上的酒囊饭袋,虽夸得厉害,终归不会有任何建树。
甚至……她会慢慢随着这个世界堕落、迷失、沉湎,逐渐变成一个肮脏卑鄙无耻的“大人”。
他很期待她陷身泥淖的那天,呵。
……
当第三只“肥羊”被埋进了土堆里,叶久泽刨出了爆库儿放他离开。
在作别之前,他告诉爆库儿:“如果六天生存时间快要结束,你还没收集到足够的号码牌,可以回这里找我。”
叶久泽晃了晃手中的两张,亮出数字:“有你的目标吗?”
爆库儿抿唇:“我会靠自己过关的!我好歹是个男人!”
说罢,爆库儿拍去身上的泥土,系好鞋带,握着弓箭没入了森林里。两小时后,他顶着张脏兮兮的脸,将两只大鸟和几只兔子丢到了叶久泽面前。
“你不取走我的号码牌,这是回礼。”爆库儿转身,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可别死了,我迟早会打败你的!”
狠话放下,他兔子似的溜得飞快,三两下就消失了踪影。
待确定爆库儿这个潜力股走远了,叶久泽方才从地上站起,抽出了长剑。
他面向不远处的树丛,喝道:“出来。”
劲风忽而刮起,卷起落叶无数。鱼虾匆忙下潜,仿佛察觉到了危机。此刻已近黄昏日落,天幕低垂,在渐渐暗淡的光线中,一个高挑的人影缓步而来。
西索握着一张鬼牌,带着一脸亢奋的神情站在叶久泽跟前:“哦~~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美味~~小甜心~~”
小、小甜心?!
这个词一出,叶久泽的血条瞬间被清空一半。
活了两辈子,他从没有被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变态喊“小甜心”的时候,这是何其可怕的暴击!
看到叶久泽变得万分险恶的表情,库洛洛无声地咧开了狗嘴——
很好,终于有人跟他一样,能体会到跟西索对战时,被他言语暴击的痛苦了!真是可喜可贺!
只可惜,库洛洛高估了叶久泽的节操。当他选择不要脸的时候,的确是天下无敌了。
叶久泽深吸一口气,学着突子的兰花指,扭捏道:“哎呀!瞧你说的是什么傻话!你也是出乎我意料的变态呐,死鬼~~”
来呀!互相伤害啊!
西索:……
草筐里的库洛洛:……
树杈上的伊路米:……
“不要这么看着人家~~”叶久泽掐着嗓子,“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哎呀~~好怕怕哦!”
库洛洛钻进了草筐,扒起枯草堵住自己的狗耳朵,企图掩耳盗铃。伊路米拔出两个钉子捅进了耳朵,瞬间世界和平。
西索:……
他明白了,这不再是一场以命相搏的斗争,而是一场堵上变态声誉的尊严之战!
他必须为自己“世界第一变态”的地位挽尊,哪怕已经岌岌可危!
“小甜心~~你果然很有趣呐~~”西索呵呵一笑,扭着臀部摇曳生姿地逼近,“嗯~~我等不及了,就让我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吧!”
“你特么成功吸引了老子的注意!”叶久泽撸起袖子,昂首挺胸,“天凉了,你下边的韭菜该割了。”
西索:……
他不是很听得懂叶久泽的黄色冷笑话==
但听不懂并不妨碍他感受到叶久泽的战意。对方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他酣畅淋漓地打一场,完全无所谓!
“哦~~小甜心~~我好激动~~”
无数扑克牌在西索手中飞旋,黏着他释放的“念”,拉成一根根粉红色的丝线。
他金黄色的眼瞳注视着叶久泽,燃烧起“动感光波”,叶久泽睁着死鱼眼,回以“死亡射线”。
“叮——”
第一张扑克牌与长剑接触,粉红色的气就黏在了剑上。
叶久泽无动于衷,他不介意跟这个变态多玩一会儿。进攻、交手、落满生太极,叶久泽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