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放等人自然是没有异议,一些人便开始分工。
最后十几人分成两半,楚铭带着人前往钾长石矿处,开始搬运钾长石。
而刘天放则在钭大贵的带领下,前往奶灰岩那边。
公路还没有修上来,只能走崎岖难行的山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肩膀挑。
人力的速度终究有限,况且无论是钾长石还是奶灰岩,其本质都还是石头,那重量自然也不会轻巧。
十几人来回一趟,更是要整整一个多小时,而每人一趟,可以运上去一百斤石头,就已经是非常厉害了,即便楚铭的力气大,一次性可以搬个四五百斤,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太过出格。
于是,一大群人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才算是把试烧所需的钾长石和奶灰岩给备齐。
楚铭看着全都喘着粗气休息的众人,不由得有些无奈。
突然,他的脑子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自己不是有葫芦空间嘛!完全可以用葫芦空间,来运输钾长石和奶灰岩啊!
按照葫芦空间如今的面积,一次性绝对可以运个几万斤,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无论是钾长石还是奶灰岩,都是石矿,在运输钱必须要将其开产出来。
自己一次运个几万斤是没问题,可自己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打出这么多矿石啊!
不过这个问题在看到楚雄良之后,楚铭便觉得不是问题了。
休息了十几分钟之后,刘天放对着楚铭招呼道:
“楚先生,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赶紧动手做瓷胚吧!”
说完之后,便率先起身,带领的其他的烧瓷工,拿出自己吃饭的家伙,轮车、轴顶碗、匣钵……等等。
楚铭看着那一件件形状各异的工具,顿时一脸懵逼,除了上一次在刘庆旺的庄园内,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烧瓷的工具。
刘天放见楚铭对这些工具有些不明所以,便笑着指着那只造型奇特的轮车介绍道:
“楚先生,这个东西叫做轮车,也叫辘轳,是做瓷胎的时候,专门用来自制造圆形瓷器的瓷胚的工具,在制坯的时候啊,将胎泥放置在这旋轮上面的正中间,转动轮车,让泥胚快速持久转动,然后再用双手,将放置在这旋轮中间的胎泥,慢慢拉成所需要烧制的器形,那些盘啊、碗啊就是用这个做出来的!”
楚铭这才恍然大悟,他之前还在疑惑,那是形状各异的瓷器,纯粹用手捏成肯定不可能,那究竟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出来的,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先进的工具。
这时,刘天放身边的一名年纪稍长的中年烧瓷工,又笑着指着另外一架八棱柱型的工具介绍道:
“楚先生,这个东西叫‘轴顶碗’,你看这底面像不像锅底?这个东西呀!就是专门用来施釉的!”
接下去,这些烧瓷工们,全都满脸热情的开始介绍各种工具用途。
“这个是匣钵,是在瓷胎进入瓷窑内烧制时,用来避免烟火和坯件,直接接触和窑顶落沙等侵扰的,可以让坯件受热均匀,让釉面也更加洁净,可以提高产品质量……”
“还有这个荡箍,是用来……”
“这个是……”
大家伙的热心介绍,终于让楚铭将这些工具认识了个齐全,随后便有些跃跃欲试。
说起来,每一个人小时候,都幻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尽情的玩泥巴,而在楚铭看来,在制作泥胚的时候,其实就是在玩泥巴。
所以自从他心血来潮,想要自己烧制茶器开始,就一直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心无旁骛的来玩泥巴。
而这一天,现在终于来了。
他看着刘天放带着一部分人,手法数量的开始将混杂着实力的红粘土,用一只细小的筛子,将最细节的泥土,一一筛选出来,那红棕色的粘土,仿佛就跟面粉一般,除了颜色不同,当真没有什么两样。
随后又将一桶清水,一点点一点点的撒入筛出来的泥土中,仔细均匀地将这些泥土,搅拌成湿润的泥团。
而另一部分人,则是将那些奶灰岩和钾长石,一一敲成碎块,然后再将碎石块放进一套小磨盘,一遍又一遍,慢慢将这两样岩石分别碾成,如同面粉一般的细碎粉末。
楚铭好奇的一看,此时那是奶灰岩的粉末,呈现细腻的奶白状,看起来根本不像石头粉,倒像是香甜的奶茶粉。
而钠钾长石研制出来的粉末,主要呈现淡灰色,阳光照射在这些粉末上时,会有一种闪闪发光的感觉。
楚铭对这一切都是陌生的,准确的来说是从来未曾见过的,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只是在边上细细观看。
刘天放等人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个小时,粘粘糊糊的是褐色泥土,已经像是一团乖巧的面团,他们每人都仔细的截取了一小团泥团,开始细细的揉捏。
楚铭站在章小颖的身边,看着她纤细的双手,此时沾满了泥土,就连脸上,也沾上了一些泥粉,便忍不住扑哧一笑:
“章家小丫头,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像一只玩泥巴的猫咪!”
章小颖翻了个白眼,那双装满泥巴的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楚铭脸上摸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大笑:
“玩泥巴的猫咪,也总比你这个不玩泥巴却满脸泥的人好!你不是要跟我比试烧瓷吗?这样看着那些泥土就会自动变成瓷啦!话说,你不会是怕自己做出一只四不像,被我笑话,所以才不敢动手吧!”
楚铭感觉脸上一凉,连忙伸手一摸,在把手往自己眼前一放,看着那满是泥迹的手指,顿时满头黑线,咬牙切齿道:
“我会怕你?真是笑话,哥,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瓷器大师!”
说完之后,也黑着脸扯了一把泥团,开始学着刘先放他们一样,在手中用力的揉捏,只不过看着他们捏着捏着,就捏出碗状、或者杯壮、或者碟状的形状,在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那团泥团,顿时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