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小安子,你要是看完了这段湘妃竹,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进这藏宝楼里去看看了?”
楚铭看着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段竹节的向何安,忍不住催促道。
向何安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恋恋不舍的将竹段朝着楚铭递过去,酸溜溜的说道:
“老天爷怎么就那么不公平,这样的好东西,竟然也被你给弄倒了……”
那目光中的不舍和喜爱,完全不加掩饰。
楚铭没有去接竹段,反倒是将竹段推还给他,脸色淡然的笑道:
“拿着吧!送给你了!这玩意我还有很多,你要是喜欢的话,回头去江浙省,我再送你一些!”
他从一开始拿出来,就压根没打算将这竹段给拿回去,也许这东西对别人来说很珍贵,可对他来说,真心没什么大不了的,拿来当柴火烧的嫌弃。
“你说什么?你要把这送给我?”
向何安瞬间抬起头,嘴巴张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当他看到楚铭肯定的点点头后,却是又惊又喜,但随即便脸色犹豫不决,过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将手中的竹段,塞还给楚铭,语气决然道:
“无功不受禄,这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要,也不敢要!你自己留着吧!”
楚铭本来就对这家伙,感官不错,这下就更感觉他人不错,是个可交之人,于是便上前一步,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将手中的湘妃竹竹段,塞到他怀里,认真的说道:
“行了!给你就拿着吧,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交个朋友,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楚铭,楚霸王的楚,陋室铭的铭!”
向何安抱着那段竹段,这一次,他没有再推回去,而是紧紧的将其保住,转过头看着楚铭,语气郑重的说道:
“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这段竹段,因为我从小的梦想,并不是成为一名陶器制作工匠,而是希望成为一名竹艺手艺人,只可惜,我作为向家子弟,一切都由不得我选,但是我在业余的时候,还是喜欢制作竹艺,我最大的梦想,就是用百年湘妃竹用来做原材料,制作一只竹雕,但是……”
说到这里,他脸色黯然的低下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竹搂,语气低落的开口道:
“虽然这栋藏宝楼,用了12000根百年湘妃竹搭建而成,这是我们向氏一族的先祖,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才搜寻到这么多百年湘妃竹,一根都是记录在册的,我作为向是后人,本就有责任保护家族流传的东西,又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去破坏我们家族最重要的宝贝!”
楚铭恍然大悟,对于向何安的人品,又看中了几分,世上监守自盗的人何其多,能够抵制住诱惑,守住心中的底线,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这时,向何安满脸郑重的继续道:
“你把这段湘妃竹送给我,真的让我说不出拒绝的话,那我就干脆厚颜无耻的收下了,我也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向,名何安,何处以安身的何安,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至于感谢的话,说多了也是虚伪,我就不多说了,以后只要用得着我向何安的地方,你吱一声,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这句话,他伸手握起拳头,重重的在他心口上捶了两下,代表了他的承诺。
男人的承诺,总是显得无比沉重,更显得无比庄严,楚铭虽然相信他的人品,刚看到他能如此知恩图报,心中就更加慰藉了!
于是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着开口道:
“行了!不过是一段湘妃竹嘛!不用那么在意,要是你喜欢的话,回头我再送你一些,我可是有一大片湘妃竹竹林,里面的湘妃竹,全部都是百年千年的,当然,我更欢迎你上我家去游玩,到时候我也可以请你品尝一下,正宗的江浙菜!”
说完这句话,他便大步上前,站在竹楼的大门口,指着上面挂着的那把大铜锁,笑眯眯的说道:
“嘿!赶紧来开门,让我好好见识一下,我们向家珍藏千年的珍宝,究竟有多么神奇!”
说完便静静的站在一边,要说楚铭对于交好向何安没有目的,那自然是不可能,之前向元福请他来帮忙压阵夺家族之位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以后向氏一族的紫陶茶器,将不会再提供给项子耀的“天青铭品”,转而提供给楚铭的天然居。
但那只是口头交易,即便是向元福真的遵守承诺,但他毕竟年事已高,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尽力而为,更甚者,也许明年,他这家主之位,就要退让给年轻一辈了,毕竟岁月不饶人,他不可能有那么多精力,长期管理家族。
而按照向家这种古老封建的家族来说,向元福退位的话,那下一任族长,应该是由他的儿子来继承,甚至是她的孙子来继承,反正只要是直系血脉就可以。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向元福早年离开向家的时候,并未生儿育女,他是在锦云县定居之后,才取妻生子的,虽然理论上是传递传长,可无论是他的儿子,还是他的孙子项前进,因为没有从小学习烧陶,所以都不会烧制陶器。
堂堂一个紫陶传承世家,要是家族连烧制瓷器都不会,那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所以,情况很明确,一旦向元福退位,想家的下一任族长,肯定是由新一代烧陶技术最好的人来继承,向何安的烧陶技艺,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很稚嫩,但在同龄人当中,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
这一点,就算是楚铭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烧陶天赋确实不错,这才不过20多岁而已,就已经达到这样的水平,以后绝对前途无量。
那么很显然,他绝对是最有资格,也最有机会来当下一任族长的人。
楚铭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人,所以他才准备提前投资,赢取“建水向氏”下一任族长的友谊。
楚铭楚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