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向元福的话音刚落,站在一边的刘满仓,顿时站不住了。
他一脸正色的睁眼说瞎话道:
“向元福族长,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你说大家都看到这件作品,是刘小满拿过来的,那么请问,究竟是谁看到了?反正我是没有看到!”
这话一出,同属四大家族的石家代表和金家代表,全都一脸古怪的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只不过他们俩的参赛者,全都没有资格角逐冠军,便也懒得说话,反正他们乐的看向家和刘家打擂台。
而其他十名小家族代表,面面相隔了一会儿后,却是很快分成两派,一派直接站在刘满仓这边,同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争先恐后的附和道:
“我也没有看到,我只看到这件作品是刘大少爷拿过来的……”
“就是如此!而且现在留下的参赛者,除了刘大少爷之外,还有谁能制作出如此精美的陶胎……”
“这件作品非刘大少爷莫属,这次的冠军,也肯定是刘大少爷的……”
……
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个都说的煞有其事,仿佛这件“瓜瓢壶”陶胎,真的是刘傲天所做一样。
而另外一派的家族代表,正想开口反驳的时候,立马便看到,刘满仓正冷冷的盯着自己这些人,目光中充满威胁。
这让他们顿时不敢吭声了!
虽然如今的建水县,实力最强的还是向家、刘家、石家和金家,但是同处在建水县的人,谁不知道,这四大家族里,实力最强的就是刘家。
这石家和金家,虽然没有落寞,但一直以来,也没有太过逆天的烧陶天才出现过,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因为他们家族里没有出过宗师级别的人,其实力一直处于四大家族,倒数第一、第二的位置。
但是现在,他们却不是了,因为倒数第一变成了向家。
向家自向逢春大师之后,再也没有出过天赋异禀的烧陶天才,而且因为在向元福离开家族时,带走了家族中最为重要的烧陶传承。
在这没有传承的几十年里,向家的年轻一辈,烧陶技艺提高的很慢,已经出现青黄不接的窘境。
当然这些,普通人是不知道的,可同为建水县的传承世家,又有哪个家族会不注意向家的底细?
如今,向家已经开始落寞,如若不是靠着先辈的名声,与茶器界最有名望的“天青铭品”合作,估计早就已经掉落神坛,从四大家族中除名了。
而现在,向家又因为楚铭,而和“天青铭品”解约了,可以说是作了一首好死,没有了“天青铭品”的扶持,向家只会快速落败,除非这一次,向家的参赛者,可以拿到冠军。
之前他们还顾及楚铭的技艺,可是现在这只极品紫陶陶胎的出现,已经完全可以力压楚铭的作品。
而一旦楚铭拿不到冠军,那无论是向家,还是楚铭本人,都将会受到巨大的损失,接下去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是人都有捧高踩低之心,这些家族代表们,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为自己家族,牟取到最多的利益。
而在这个刘家如此中天,向家日落西山的时候,还选择得罪刘家的话,那绝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所以其他的家族代表,在这时候,也不敢直接出言揭穿,刘满仓那“指鹿为马”的谎言,但他们也不愿意真的违背自己的良心,在这里做出指鹿为马的跪舔之事。
于是他们便在对视了一眼之后,全都选择沉默不言,仿佛自己聋了哑了一般。
刘满仓见此,顿时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转头对着向元福,满脸不屑的嘲讽道:
“向元福族长,你瞧见了吗?大家都说没有看到,那就说明,我儿所说的话,是真的!这件极品陶胚,就是我儿的作品!”
说到这里,他转头狠狠的瞪着刘小满,一脸不耐的低喝道:
“你还在这里杵在做什么?还不赶紧和傲天把位置换回来?难道你还想将这件作品占为己有不成?”
刘小满此时的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但除了不可置信之外,更多的却是哀伤和痛苦,一滴滴豆大的眼泪,完全不受控制一般,从那双充满黯然的眼睛里滑落。
他张了张嘴,轻轻的冒出一句: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刘满仓听完这话,顿时脸色一变,怒不可恕的怒骂道:
“你给我闭嘴!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在这里问为什么,而是应该乖乖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如果你非要执迷不悟,想要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的,那就别怪我心狠!”
而在这时,刘傲天已然走到刘小满身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冷冷的威胁道:
“你赶紧给我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不然我就告诉你妈,说你想要强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刘小满低下头,再也不发一言,只是伸手擦了擦眼泪,便转身走到刘傲天的位置上,一声不吭,仿佛认命了一般。
而这一切,全都落在楚铭的眼中,这种指鹿为马,睁眼说瞎话的无耻之尤,着实让他刮目相见。
但是这时候,作为苦主的刘小满,都不发一言,那他作为外人,即便是站出来也是枉然而已。
就像人老成精的向元福,这会儿也只是满脸阴沉的看着,也不再发一言。
只是在打分的时候,嘴里冷冷的冒出一句:
“有些东西,该属于谁就属于谁!即便是指鹿为马,用恶劣的手段来强占,那这些东西,也是一文不值!”
说完这句话,便直接转身走了,开始为下一个参赛者打分。
而其他的家族代表,也在这时候将分数打了出来,然后默默的离开。
唯有楚铭看到,一直沉默不言的家族代表,都在评分表格上面,打出了与这件极品陶胎完全不匹配的地方。
而那些须溜拍马的人,自然是打出了满分的数据。
而台下的观众们,因为距离较远,根本看不清这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引起波澜。
就这样,一场“指鹿为马”的荒唐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不可理解的方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