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赖安的话音落下,他手中那把三米高的“九阴锁魂旗”上的黑雾,顿时暴涨,仅仅不到片刻,黑雾就将楚铭笼罩住。
幽冥骑兵虽然恐怖,但只要找到了弱点,那对付起来并不是很难。
可是,“九阴锁魂旗”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一看就充满邪恶,对于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法器,楚铭真的不敢大意。
楚铭被黑雾笼罩后,顿觉伸手不见五指,更让他感觉到棘手的是,四面八方的黑雾中,不断传来一道道凄厉怨毒的声音:
“你活着好累,死亡是解脱,掐住你的脖子,让你窒息而死吧!”
“好香!好香!闻起来就好好吃,你把大腿砍下来,你把手臂砍下来,给我吃……”
“死吧!去死吧!把你的灵魂留在这里陪我们,你现在去死吧!用你手中的刀,割断你的脖子,只要留下灵魂就够了……”
这些声音明明怨毒阴冷,可在楚铭听起来,却又充满了诱惑感,仿佛这些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想要按照这些声音所说去做。
当楚铭将手中的柴刀,横在他的脖子上时,生铁带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浑身一颤,迷糊的脑子一阵,顿时清醒了几分。
感受着菜刀刀锋的森冷,楚铭顿时打了个冷颤,心有余悸道:
“好险!差一点点就横刀自杀了!不愧是‘九阴锁魂旗’,这等迷幻力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楚铭,才算终于缓过来,然后便发现,包围着他的黑雾,丝毫没有散去。
而之前在他耳边响起的各种声音,也并未停止,不过那些声音里的诱惑力,却是消失了,只能剩下冰寒刺骨的阴冷,和从四面八方不断挤压而来的危机感。
更让楚铭感觉到无奈的是,一直以为无往不利的眼睛,在这一刻仿佛完全被蒙蔽了一般,不单单夜视能力没有了,就连后面多次进化才出现的透视能力,也同样消失了!
这种如同瞎子一般的体验,让楚铭更是烦躁不已。
不能烦躁,不能烦躁,越烦躁越危险!
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必须要冷静!
楚铭仿佛给自己催眠一般,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暗示,终于让暴躁的情绪冷静下来,开始思索接下去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个时候,楚铭突然发现,失去了视力的自己,听力竟然突然增强了不少一样。
“我们死得那么痛苦,这小子怎么可以活得那么自在?杀了他!杀了他!嘎嘎嘎嘎……”
“应该把他的灵魂拘起来,让他和我们一样,永生永世痛苦不堪才对……”
“灵魂,多么鲜活的灵魂!好想吃!好想吃……”
……
贪婪、嫉妒、怨恨各种各样的情绪,混杂在周围那些不断响起的声音中,在这一刻,楚铭仿佛看到了人类最复杂的负面情绪。
浓厚到极致的负面情绪,让楚铭的灵魂都忍不住一滞,甚至有一种想要沉沦其中的冲动。
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大腿处传来的剧痛顿时让他清醒过来,但一想到刚才,他那连续两次差点迷失的灵魂,楚铭忍不住浑身发冷。
更让他无奈的是,在这种关头,他出来被动的接受这种诡异的攻击之外,却是丝毫没有办法反击。
虽然双眼视力完全蒙蔽,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但楚铭本能的感觉,围绕在他周围,不断释放负面情绪蛊惑他的,绝对就是那些被收进“九阴锁魂旗”的灵魂。
而且这些灵魂因为死的时候太过痛苦,早已失去了理智,再加上赖安这个法器主人的引导,这些灵魂早已成为害人的恶鬼。
但无论是魂是鬼,都不可能有实体的存在,所以楚铭手上虽然拿着大柴刀,但也很清楚,这玩意儿现在只能安慰一下自己,用场是一点都派不上的。
而在楚铭束手无策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就在他距离三米远的地方,赖安正脸色阴沉的透过黑雾看着他,见他一直没有被引诱到沉沦,很是咬牙切齿:
“本来还想着,用最省力的方式,把他的灵魂给距见到九阴锁魂旗里,没想到这小子的意志力这么坚强,这都快半个小时了,竟然还能抵挡‘九阴锁魂旗’的灵魂诱惑,到是失算了!”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干脆就先毁了你的肉身,让你无比痛苦的死去,再去见你的灵魂吧!”
话音落下,赖安周围的迷雾中,突然想起“踏踏踏”的脚步声,要是有人能够透视黑雾,就可以看到,四骑完整的幽冥骑兵,加上一个失去幽冥马的骑兵,全都出现在赖安的周围。
那完全由黑气组成的五官,本来应该是木然无比的,可此时剩下的这五个幽冥骑兵,浑身竟然全都散发出愤怒、怨毒的气息。
显然,楚铭之前打散了两匹幽冥马,和一个幽冥骑兵的事情,惹怒了剩下的幽冥骑兵,这也证明了,这些幽冥骑兵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只是他们的意思相对比较微弱罢了。
赖安双手掐了个手诀,猛然睁开双眼,双眼中闪过一丝血光后,伸手指向楚铭,低喝道:
“去吧!去砍断那个人的四肢,去尽情的蹂躏他的灵魂,帮你们的伙伴报仇吧!”
五人四马无声的仰天嘶吼,然后便如同风一般,快速冲向楚铭。
但让人惊悍的是,无论是幽冥马还是骑兵,在狂奔冲刺的过程中,竟然全都没有发出一丝脚步声,悄无声息的靠近楚铭。
失去视力的楚铭,能够依靠的只剩下耳力和感应力,幽冥骑兵悄无声息的行动,他的耳力也失去了作用,以至于幽冥骑兵距离他只剩下一米距离,他却还是意识到危险。
也不能说是没有意识到,其实楚铭浑身上下,都叫嚣着“有危险来临”,而且是致命的危险。
可没了视力,听力又失去效果的他,根本不能知道危险究竟来源于何处,只能浑身警惕到极致,被动的等待危险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