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个个健步如飞,其中甚至还有一些人,竟然踩着样式极为古怪的银色梭子离地飞行,很快便赶到楚铭面前。
楚铭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那毫不心虚的作态,倒是让这些灰袍人不敢乱来,只是目光好奇且郑重的包围着他。
你也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一群人足足僵持了将近五分钟,灰袍人后面,才走出来一位衣服样式相同,唯有颜色是白色的白发老人,他盯着楚铭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用流利的中文开口说道:
“你是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吧!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竟然让我们“日照神殿”的‘警醒钟想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楚铭讶然的看着老人,然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大钟为什么会响起来,我既没有碰到它,也没有做过任何事情!”
“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之前进入大殿内查看的一名灰袍年轻人,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白袍老人显然也被这惊叫声惊了一下,然后快速用r语派了几个人进去大殿查看。
而楚铭这个时候,却是突然想到之前那道暗红色身影离开时,大殿里传出来的浓重血腥味,心头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一口黑锅怕是必须要背上了。
果不其然,仅仅不到片刻,刚才进入大殿查看的几名灰袍人,全都脸色苍白的从大殿内跑出来,跑出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死命狂吐。
一时间,大殿门口的这个小广场上,顿时弥漫出难闻的味道,楚铭的嗅觉灵敏,这会更是受折磨。
白袍老人这会儿也顾不得回答楚铭的问题了,连忙抓一起一名呕吐的灰袍人,急声问道: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灰袍人已经把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但还是在不断干呕,只能伸手指了指大殿内,断断续续道:“都……都死了,全部……全部都是尸体……血……血流成河……”
白袍老人闻言,顿时目光一缩,身上乍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所有灰袍人全都被这气压推的向后倒退十几米,唯有楚铭独自一人,挡住了这股威压。
不过他能够挡住威压,倒不是靠他自己的能力,而是靠着鸿蒙至宝认主带来的至高气息,所以可以抵挡实力不超过他太多的威压。
楚铭能够从威压中感受到,这位白袍老人的修为,大概和元婴期的修为相当,不过和连家那位元后修士比起来,怕是还有一些差距,大约是在元婴初期左右。
这个判断一出,楚铭顿时心头一惊,虽然他如今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再加上身上的底牌,即便对上结丹中期,也有几分胜算。
但元婴期可是比筑基高了两个大阶,这样的修为差距,根本不是宝物能够弥补的,所以他要是真跟这位,与元婴修士差不多的白袍老人对上,怕是凶多吉少,即便能够依靠葫芦空间保住性命,可这秘密,却是保不住了!
所以楚铭在白袍老人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满脸警惕的看着他。
不过白袍来人却是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深吸口气,沉声道:
“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不如我们先进大殿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看如何?”
楚铭能说不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他迟疑的瞬间,周围的灰袍人已经纷纷包围上来,如果他真想逃跑,估计这些灰袍人会直接出手。
不过楚铭本来也没有逃跑的打算,他其实也对大殿里发生的事情很好奇,要知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死人的话,就算是尸体再多,也应该不知道让人恶心成这样,除非尸体的模样太寒碜。
想到这里,楚铭便爽快的点点头,毫不畏惧的笑道: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便率先踏进神殿大门。
r国的传统建筑和华夏的建筑,有一定的差别性,其中一点,便是入门处,华夏往往就是大厅了,但是r国的话,会有小通道,通道尽头会挂着一块布帘子,让门外的人不能直接看到屋内情况。
这座神殿的构造也同样是这样,所以楚铭入门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块弥漫着浓重血腥味的暗红色布帘。
“这是……完全由鲜血浸泡起来的布帘子?r国这都什么奇葩习惯,还是神殿呢!竟然挂着这么一块瘆人的玩意!”楚铭眯着眼睛,脸色无语的嘀咕,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而在这时,白袍老人也走了进来,听到他的低语,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悲伤的沉声道:
“我们‘凌月’的神殿是纯洁的,是高贵的,怎么可能用如此恶心的东西,哼!”
话毕,白袍老人直接越过楚铭,大步走到门帘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门帘后,手一挥,一阵微风直接将门帘吹到半空,门帘后面的大厅,里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嘶……”
无论是楚铭,还是白袍老人,在看到大厅内的景象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震惊。
只见本应该放满蒲团的大殿上,完全被鲜血和各种各样的残肢所覆盖,浓重的血腥味彷佛和滚滚怨气纠缠在一起,将这个本该庄重富丽的神殿,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修罗场。
楚铭本以为自己算是长过见识的人了,自身经历过的杀戮也不在少数,尸体遍地的修罗地狱,也并非没有见识过。
然而像这样血腥至极的地方,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胃中翻滚,连忙用灵力闭关了嗅觉,这才松一口气。
而和楚铭一起进来的白袍老人,这会儿却是久久不能言语,苍老的眼睛,缓缓滚下一滴浑浊的泪水,一身威压瞬间炸开,愤怒至极的狂吼:
“是谁!究竟是谁?竟敢如此虐杀我‘凌月’的人!”
随之而后,白袍老人的头一转,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楚铭,冰冷至极的质问道:
“你说,是不是你干的?究竟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