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书言唇边的笑一圈圈晕开,漾进眼底眉梢,让赵嘉儿看得痴了。
她察觉到自己贪恋他的美色,在他低头要亲她时,笑着缩了缩脑袋。
廖书言一手抓住她的肩,一手扣过她的脑袋,将她裹着被子的身子压住,轻抚着她的秀发,笑问:“怎么总是要躲?”
赵嘉儿缩着肩膀,嘟着嘴,不满地反驳了一句:“怎么总是要亲?”
他想说,她看他的眼神,太勾人。
然而,他却只是垂着眼看着她因为不满嘟起的小嘴,笑着俯下脸,慢慢将唇压了上去。
也许是这段时间太辛苦、气候太干燥的缘故,她的唇有些干,含在嘴里还有些苦。他用唇舌慢慢润着,却总有丝丝缕缕发丝粘在嘴边,令他有些不耐烦。
他格外喜欢她这一头长发,此时,却又恨不得将这些妨碍他的发丝统统剃掉。
将她脸上的发丝悉数拂开,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望进她湿漉漉的眼里,低头轻轻吻着她的眼睑。
赵嘉儿闭了眼,感受着他的呼吸落在耳畔,滚烫的唇瓣落在她的耳侧,灼人的气息灌进她的耳里,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一动不动地躺着。
“和从前比,有没有进步?”他望着她,无比认真而慎重地问着。
赵嘉儿哭笑不得,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偏过脑袋,笑着埋怨了一句:“怎么总是问这样不害臊的问题?”
廖书言认真地说:“我不会玩新花样,总担心你会不喜欢。”
赵嘉儿察觉他话里有蹊跷,皱了皱眉,板着脸气嘟嘟地问道:“言言,最近是不是偷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廖书言的脸蛋微微有些泛红,然而目光却无比纯真坦率:“我不知道你说的不该看的东西是什么,不过……我在网上看了一些这方面的教程,觉得有些用处。”
赵嘉儿真想将他从自己身上踢开,悲愤地捂住脸,伤心欲绝地说着:“怎么会这样?廖老师在我心中是清逸脱俗的世外君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廖书言将身上的大衣和毛衣脱掉,掀开被子躺了进来。赵嘉儿如临大敌一般,抱着被子向一旁躲开,浑身警惕地防备着他。
廖书言头疼,捏着眉心,有些伤感无奈:“嘉儿,我……我只是想讨你喜欢。”
赵嘉儿依然觉得难以接受,气鼓鼓地道:“您不是廖老师!廖老师才不会看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我不看了,好么?”廖书言向她靠近,她退到床沿,他拉住她的手,道,“再往后就掉下去了——我只看了一期,以后不看了。”
赵嘉儿抬手打了打他的胸口,红着脸嘟囔着:“真是越学越坏了!谁给您出的馊主意?”
廖书言叹了一口气,如实回道:“吴帆吴医生。”
赵嘉儿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拧着眉头,满脸不解地看着他:“他怎么突然给您看这些?”
廖书言实在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可看赵嘉儿不依不饶的模样,只能无力地叹道:“他知道你来了南京,和我住在一起……嘉儿,我是自那一次之后才看了一些,别生气了。”
第一次的经历,其实并不美好。
但是,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感受。
这样想着,赵嘉儿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隐隐挂着甜美知足的笑。她抱住廖书言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项,懊恼地说道:“对不起,言言。我承认我之前对这个孩子没有太大的期待,甚至不希望我怀了你的孩子。但是,从现在起,我决定了,我要生下他!”
廖书言紧紧抱住她,有些欣慰,又有些后怕。
赵嘉儿见他表情凝重,有些奇怪,摸了摸他的眉心,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道:“言言,我知道错了,之前惹你伤心,是我不对,不要再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廖书言心情沉重,想笑,却又觉得眼眶有些热,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将她的头按进了自己的胸口。
赵嘉儿被堵得憋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摆脱他手掌的大力,抬头却见他的眼角有些湿润,眼里似乎有泪光。
她的心口莫名一抽,抬手抚上他的眼角。
果真是湿的。
“廖老师,”赵嘉儿慌了神,颤声问道,“怎么了?”
医生曾叮嘱过他,不要将她隐藏的病情告知她。
若她无法接受,只能导致病症齐发、病情恶化。
他不懂医学,但也知道心脏早衰意味着什么。
“言言……”
廖书言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笑,道:“没事,就是太高兴了。”
赵嘉儿眉眼弯弯地笑着:“您很喜欢孩子么?”
“怎么说呢?”廖书言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孩子大哭大闹,会让我头疼。希望我们的孩子到时候能听话一些。”
赵嘉儿不由有些憧憬有儿有女的生活了。
然而,想到家人,她又开始担心。
爸爸是个沉默寡言的慈父,思想比较开明。然而,妈妈却是个爱面子、重声誉的传统女人,即使相信她与廖书言之间是彼此/相爱,也会在心里留个疙瘩。
最后,妈妈只会相信,两人结婚,仅仅是因为有了孩子。
“廖老师,我怀孕的事,还有谁知道啊?”
廖书言听她语气低沉,搂过她的腰,道:“小迟,你的两个朋友,还有姐姐——怎么了?”
赵嘉儿苦着脸,有气无力地道:“先不要告诉我姐姐和爸妈,等过年见了父母,领了证,我再和他们说。”
廖书言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不安地看着她:“你父母……不接受未婚先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