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童这才发觉竟然走了这么远,她走到离小区很远的广场,天色有些暗,因为是春夜,广场上的人远不如夏天那么多,尽管人很少仍有一种热闹的感觉。那些中年妇女还有一些老太太正在学习跳舞,舞曲是一些八十年代的经典老歌。
阮童走在人群里有种时空穿梭和被世界隔断的感觉。
她走累了。
湖边有长排的石凳。
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她感觉到了微微的凉,稍后便很快适应。
她脑中回旋的全是安妮的话。安妮是什么意思,最后离开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了安妮眼中冰冷的笑意和唇角扬起的得意,难道安妮果真如陆舟所说她自己不幸福便也要让所有人都不幸福吗,明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告诉她,她有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
阮童不是那种有强烈的追根问底心理的女人,她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尤其是父母经历过了婚变之后。她和陆舟的日子过得的确是很平静的,这种平静却被安妮给打破。她都要走了,难道想要临走之前看到她和陆舟也发生争吵或者是隔阂吗?
女人果真太恐怖。
难怪陆舟一直以来都讨厌安妮,一直说阮童太善良。
她的确太善良了。
不该把安妮那样的人当成朋友。
过去了的事情已经发生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改变,人知道的越多只能越痛苦,与其那样倒不如糊涂的活着,可她阮童现在没有办法做到糊涂,因为她已经从别人口里知道了。她宁可陈珊珊怀过孩子这件事是从陆舟嘴里说出来的,可偏偏不是。他似乎也没有打算告诉她这件事情。
阮童想着心事。
她双眼望着湖面一个劲的发呆。
身子已经冻麻却毫无感觉。
直到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到底在干什么,打你手机也不接。”
陆舟!阮童怀疑是错觉,陆舟怎么可能找得到她,她都走了这么远。
“你知道我找了多少地方吗?我就快把整个城市翻过来了。”陆舟定定的看着阮童,发现了她眼中的异样,黑暗里那清澈如水的眼中有流动的晶莹,两滴滚烫的泪落到了他手背。
“阮童,怎么了?”陆舟抱过她。
他不再责怪,声音变得轻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着急了。”
“陆舟。”阮童躲在他怀里哽咽:“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傻瓜,我们结婚时你不是没怀孕吗?”陆舟将她搂得更紧,莫非阮童有所谓的孕期忧郁。
阮童哭得厉害:“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是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你还会要我吗,还会跟我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吗?”
“当然会。”陆舟擦干她的眼泪:“你今天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