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的手术时间定在三天后的下午,那天阳光很晴好,阮童站在透明的医院落地玻璃窗前,她心里有一种很深的信念,陆舟一定会醒过来,不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变成一个植物人或者有其它怎样的意外。
手术整整进行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的时候才结束。
陆舟被推进了重症病房的时候医生对阮童道:“你是他的妻子吗,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有丧失部分记忆的可能。”
“谢谢医生。”这不算是最坏的消息。
阮童冷静的想,丧失记忆总比变成植物人要好得多。
手术后的一个星期陆舟醒来了。阮童站在他的面前看到的是他无辜的眼神:“这是哪儿?”
“这里是医院。”阮童没有过多的欣喜,没有太激动的眼泪。
她心里一直是这样认为的,陆舟总有一天会醒来,他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现在醒来了,在她的预料之中。
可为什么她脑中一片轰然,觉得血在往上涌,听到陆舟问:“你又是谁?”
阮童软软倒向了地面。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家里,童瑞芳一脸歉意的看着她:“是妈主动要求把你接回来的,陆舟失忆了。”
“我知道,医生说过。”阮童道。
童瑞芳又说:“你小产了?”
“您怎么会知道?”阮童吃惊。
“你晕倒的那天医生替你做了检查,小产过后身子太虚弱,现在医院里有陆舟和他那位同学在那里照顾,你在家里好好养病,陆舟妈妈会理解的。”童瑞芳说:“小产后若是小月子坐得不好,将来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孕。”
童瑞芳没有问阮童小产的原因,她一向是那样的明事理。
阮童不用想也猜到了那位所谓同学一定是陈珊珊,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破坏他们关系的机会,可现在陆舟失忆了,是不是表示他们两个可以再续前缘。
“妈,我想去医院看看。”阮童道。
童瑞芳眼神有些闪躲:“童童,你现在恐怕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
“陆舟他只记得那个女孩,不记得你了。”童瑞芳艰难开口。
阮童脑中一片轰鸣,她觉得一切有些像小说里演的情节,可是这一切从童瑞芳嘴里说出来又是那么真实,不会有假。
她扬起唇笑:“那我更应该去了,不然我算什么。”
阮童的心早已经被一连串的事情打击得有些麻木,这一刻她感觉不到疼,听到陆舟将她遗忘了的时候她只感觉过去的一切更像一场梦,仿佛真的与陆舟不曾相识过,更不曾结婚,那段美好的日子大概只是她的幻想,或是一种幻像。
阮童起身随便披了件衣服走出门拦出租车,童瑞芳紧跟在身后。
阮童很快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