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童觉得是不是因为这一年是她的本命年,所以流年不利。陆舟还躺在医院里被监护着,她自己的事情一团乱麻,很快又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和童瑞芳一起赶往医院的时候母女俩甚至在想是不是阮大海的花样,可他不像是那种会编套子的人。
阮大海腰间被刺了很深一道伤口,幸亏刀子偏了一点点,若不然捅破了脾脏后将会引起体内大出血,神仙也难救了。
他失神的望着窗外,警察在录口供。
录完以后和他郑重的握了握手说声谢谢。
年轻的警员离开的时候阮童和童瑞芳一起出现在病房。
病床上的阮大海腰间缠着绷带,光裸着的上身肌肉明显的开始下垂,衬着松垮的下巴,整个人明显的苍老了,不再是童瑞芳熟悉的模样。
他眼睛如死灰一般。
母女俩走到他面前。
阮大海眼中一亮,有喜悦的惊光闪过,随即黯淡:“你是来拿离婚协议给我签的吧。”
“我没你那么没良心。”童瑞芳道:“警察都告诉我们了,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瑞芳……”阮大海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我后悔,后悔啊。”
“我这人不该对谁都好,不该没有防人之心,我怎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的两口子。”阮大海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所有真相都清楚后他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与酸楚。
阮童怔怔立在一旁。
她从来没有见过阮大海这个模样,阮大海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可号啕大哭惊动了走廊里的护士却是第一次。
护士走进:“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童瑞芳道。
“那就小点声,不要打扰其它病人休息。”护士没好气的转身离去。
“说吧。”童瑞芳冷冷道:“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吃,我就想回去,回到你们身边。”阮大海不顾受伤的身体突然作出了令人意外的举动,他从床上摔落到地面,扑嗵一下子跪到童瑞芳面前:“求求你了,瑞芳,不要和我离婚,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爸。”阮童开始心软了。
她想上前扶起自己的父亲,童瑞芳却转过脸去:“早干嘛去了,这世上有你这样糊涂的人吗,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童瑞芳冷眼看着病房内的一切:“你知道吗?”
她的眼眶开始泛红:“在你离开后的两个多月,这医院我进来不下三次了。第一次是因为我服毒喝了蟑螂水,是童童送我来的。第二次是你拿走了我的存折,邻居送我来的。第三次是你和那个女人偷了童童的戒指,我差点变成神经病,大家送我来的。”
阮大海震惊,他万万没有想过在他离开后会发生这些事情。
他猜想童瑞芳会哭会骂,可没想过她会寻死,甚至是精神崩溃。
阮大海的眼泪停在眼眶。
童瑞芳继续道:“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一场恶梦,所以我发誓,就算将来一个人生活也绝不再走回头路,你明白吗?”
“我懂了。”阮大海颓然的瘫软到地面:“懂了。”
“童童。”童瑞芳转向阮童:“你在这里陪你爸,我回去给他熬点补血的汤。”
“妈,你小心点。”阮童看出了童瑞芳的心软。
童瑞芳转身离去,走出病房的刹那,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切,怪谁?发生过的注定无法抹灭,她和阮大海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