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平时挺正常的,没想到在感情上这么傻缺,还好繁星不像你。”
要不是看在他是繁星的哥,沈炀感觉自己再多说几句就会跟着一起被降智了。
“你的意思是,我想的太悲观了?”
白夜城一激动,手指上的烟没了。
“那不然呢?什么实锤都没想到,你就在这里要解决了,谁家姑娘摊上你,真是头痛。”
沈炀将手指的烟熄灭,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盒口香糖。
“卧槽,我知道了,兄弟,谢谢你!”
片刻之后,白夜城跳了起来。
“就冲你这说话的这个利落劲儿,我允许你可以对我妹妹有想法。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回家跟我妹说一声,不过,我会很快就回来的,你可不要放肆啊!!”
说完,他义正言辞的拍了拍沈炀的肩膀,一阵风一样的奔去了停车场。
看他那楞头小伙的模样,沈炀忍不住笑了。
白夜城的背影消失后,沈炀拉起富贵的绳子,在空旷的花园继续散步,直到将自己身上的烟味散去,才慢慢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繁星正在对着电视里的动画片,听的仔细。
“真幼稚。”
沈炀小声的说了一句。没成想还是被繁星听到了。
“你懂什么,这叫胎教。”
繁星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它现在还只是个小豆点呢,什么都听不到。我还以为就你哥那么傻呢,没想到,你也是一样的。”
沈炀心情好,用手将她的发型拨乱。
“那可不一样的。”
繁星横了他一样,满满都是威胁。
“你在楼下遇到他了?”
“嗯,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连买烟的钱都没有,手机也没电了,就这么冲去了停车场说要出去一趟,你猜他会用多长时间回来?”
“那可能就很快了。”
两人刚说完,门外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打开一看,果然是雷的直喘气的白夜城。风驰电掣的跑去了自己的房间拿钱包。
“妹妹,我就去个一两天啊,你乖乖的,要是他们两个混蛋欺负你了我大棒子打死他们。”
又一次急匆匆的走了,他还不忘留下威胁的话。
殊不知,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就是他本人了。
“哎,三哥虽然有时候脑子转不过来,但行动力还是可以的。”
繁星朝着声音的方向,捂着嘴笑了。
看了一会动画片,她又把频道切换到音乐台。
为了防止她再知道哪些影响心情的消息,江河已经提前把所有要播八卦的台屏蔽了。
今天的晚饭时间有点早,吃过后不久,江河有事出去了,家里又剩下繁星和沈炀两个人。
繁星让他找出了自己之前织的毛衣,想要继续未完的工作。
氤氲的音乐声中, 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轻缓的钢琴调。
繁星手中的动作顿住了。
“怎么了?是线头乱了还是音乐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也不算,就这样吧,小孩子多学一点高雅的东西也行,别像我一样,不务正业。”
她释然的笑了笑。
沈炀知道,她应该是想到了那个人。
说起来,那个人受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她却一次都没再问起过。
“沈炀,你会弹钢琴吗?”
“不会,我会弹弹弓!”
沈炀想了一下,如实回答。
“你能跟我讲讲你的事情吗?为什么你会去当一个雇佣兵?”
“也不是多苦大仇深的原因,我出身的时候,家里比较困难,爸妈为了生计都没怎么管我,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学的很坏了。后来,我父母出了车祸去世了,我在各种亲戚间辗转,到了年龄后就入伍了,退役后发现跟他们都断了联系,想着自己一穷二白也没牵挂的,就做了哪一行了。”
沈炀是过了很多苦日子的,甚至在他的眼中,亲情有时候还没有手里的一根烟重要。
年幼的时候寄人篱下,受到最多的就是白眼和冷遇。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就是一匹孤狼,能够死在战场上,是最男人的方式。
可是,他还是幸运的,那些年不管是多么危险的任务,他都挺了过来。
最终,他选择在哪一方泥沼中做一个沉沦但是又清醒着的人。
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生命中第一朵花。
“哈?看不出,你以前还是个坏小子啊!是那种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杀马特吗?”
繁星笑的还蛮开心,大概是脑补了沈炀顶着杀马特发型的脸。
“怎么?谁还能没有点过去,还有,我以前也不非主流也不杀马特。是可多女生喜欢的那种坏小子。”
“嗷?有多坏?”
繁星倒是没想到沈炀还是个芳心纵火犯。
沈炀看着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心中升起一个莫名的想法。
要是他俯身亲一口,会不会挨打?
“你还问,难道你年轻读书的时候没有见过那种坏小子?背后跟着一群迷妹的那种?”
沈炀说完之后就后悔了,他突然想起,繁星的经历里,连一个孩子该有的童年都没有。
“对啊,我没有见过。”
不过,她倒是没有露出受伤的神色,反而表情坦然。
“我从小就被我母亲扔在孤儿院了,后来被人领养又送回又领养,最后干脆被人卖了出去。如果我那时候豁的出去,恐怕,你在街上看见我的时候还得给我钱。”
“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因为那里专门就是把小孩子弄残废后让他们去乞讨骗钱的。不过我太凶了,他们不要,于是我就被送到江河的老窝去了。”
她说的很轻松,但沈炀的心已经被紧紧的攥住。
曾经他觉得他已经够惨了,没想到繁星的遭遇比他更甚。
此时,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后来有哪些奇遇,才能像现在一样,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去,还保持这美丽纯粹的笑脸。
“哎,你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沈炀,我不想要别人同情我了。”
她认真的望着他的方向,表情带着倔强。
“其实,如果没有江河的话,我连一个正常的名字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