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心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么说倒是有可能，学姐的脑袋也是够清奇的，嗯，还是解剖了解一下。”
    程天罡只当没听见，他小师妹现在也只能过过嘴瘾了。她真想解剖了华火火又怎么可能说出口。
    让别人知道她的想法，哪还会有机会给她解剖。
    列车缓缓前进着，方天心看着快到目的地了，她打了个哈欠问：“师兄，你想好没有，一会儿怎么和师叔说，劝你十几年让你学蛊术你不学，现在又求着去。”
    程天罡沉迷看直播头也没抬。
    他讪讪地说：“就说遇上一个厉害的降头师打不过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方天心拿着一个装尸虫的小盒子晃了晃。
    “这话你骗得了她，师叔什么人物，小心她对你用蛊，把你那点小心思全给挖出来。”
    她才说完，脑门就被敲了一下。
    “方天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打电话找师叔告状！”
    “你打我！哼，你等着！”方天心捂着脑袋立即拿起手机，向所有师祖师叔师哥师姐们告状。
    “程天罡打我，他为了一个女人打我，还有，他去找师叔学蛊术也是为了那个女人！他怕他女人打不过东南亚鬼王。”
    门派群立即炸了，许多人纷纷上来八卦。
    “怎么回事？哪个女人？我一直以为天罡是个受。”
    “不是攻吗？正气男主脸攻。”
    “喂喂喂，是不是那个十年前来闯阵，把我们都赢了的那个女生！”
    “求微信求电话，我也要追，追回家就不用每天这么辛苦学道了，自开天赋的女神求包养。”
    “这么晚都不睡在这里干嘛？大徒弟，那姑娘不是不学驱魔吗？交给你一个任务，是娶是骗都可以，拐回咱门派，老资掌门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这群不正经的道士啊，难怪门派凋零。
    程天罡都能想像得到，这群家伙正一边给人作法驱邪，一边按耐不住，偷偷从道袍底下摸出个手机玩。
    这时，方天心突然扯着他叫唤：“师兄，快看直播，4444又来电话了。你说这回学姐接不接？”
    华火火放在桌上的手机确实又响了起来，她拿起来在镜头前晃了一下。
    屏幕显示“4444来电”。
    直播里的人也一样在想，这电话她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能不能不要再戏弄鬼了，真生气怎么办？
    鬼也不容易啊！
    华火火把手机放到桌上，想了一下，这次总算是接通了电话。
    她开了外响，她手机的音质是所有市面手机不能比拟的，声音一外放出来，带环绕立体的吓人。
    “长……亭外……”气若游思的声音，像是老式收音机里传来的，接受不好，断断续续。
    歌声里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阴深深的，带着恨意。
    哭声，开始很远，慢慢近了，感觉哭声已经在耳后。
    让人不由地四处看，生怕那女鬼已经从手机里出来，站在你身后了。
    “啊！”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炸得人头皮发炸。
    女人凄厉地哀求
    着，“救救我，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华火火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这个声音有点吓人。
    aa发抖死掐着手里的抱枕说：“学，学姐，你这个比我之前接到鬼来电的吓人，你，你赶紧报我的电话吧，我，我不怕。”
    华火火拍了拍他，让他冷静。
    “我……想想。”她说得好慢，似乎是在考虑。
    手机里传来的鬼叫声依旧很恐怖，但大家的注意力被主播吸引，都在想她会播出谁的号码。
    “要不，我报一个仇人的号码……嗯……不行，会被直播出去，我还是报熟人的吧，报天……不，你们小师妹怎么样……”
    直播视频这边，方天心小师妹亲切地问侯了她全家。
    “你该在直播里把我的电话号码报出来，我现在就打个飞的去，毒死你全家。”方天心恨恨说着，同时撇了她师兄一样，程天罡正在笑。
    刚才华火火说熟人时，下意识的第一个说了天罡的名字，可能怕又掉粉，就很快收住了。
    也就是说，在华火火的熟人这一栏选项里，程天罡已经占据了第一的位置。
    华火火并没有想到那么多，她还在那里慢悠悠地想着报谁的名字。
    “小师妹也不行，她会报复我。嗯……”她又开始思考。
    直播前的观众们都替女鬼着急，估计这么多次鬼来电，就属这个主播最墨迹。
    这不是浪费鬼的电话费吗。
    华火火折腾了半天，实在磨蹭不下来去，这才变了脸色，突然微笑着说：“我不报别人的名字，我等你，明天来杀我！”
    后面几个字，她说得很慢，说完冰冷带笑的眸子挑了一下。
    鬼来电此时从那边挂断了，华火火看着手机，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
    屏幕那边看直播的观众又开始炸了，特别是粉丝们。
    “被钓了，刚才的眼神好杀。”
    “完了完了，真的爱上小姐姐了。”
    “我发现主播从第一次直播之后，就慢慢放开自己了，好像卍解了一样。”
    “是啊，越来越有魅力了是怎么回事，我看一个灵异直播的，被女主播秒了这算什么回事。”
    “啊啊啊，我不管，小姐姐撩我了，要负责。”
    “你们正常点，主播撩的，难道不是鬼？”
    对啊，你们没发现，华火火撩的就是鬼啊！
    “好了，我们明天见，老话题，看看我能不能活过明天。”华火火说着关掉了直播。
    aa在旁边抱着抱枕，呆滞地看着她喉间吞咽了一下。
    “学姐，不娶何撩，我好想让你负责，完了完了，我越陷越深了。”aa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打滚。
    “你正常点，我去问问那边查得怎么样了。”华火火立即收拾东西去找肖亮。
    红衣小鬼正一脸严肃地飘在半空中敲电脑。
    感觉到华火火过来，他也没时间抬头。
    只是沉声说：“有点麻烦，本来查出来4444电话是长星街打来的，但是信号突然被掐断了，我正在查是怎么回事。”
    “长星街，又在庆大旁边。”华火火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刚才故意撩鬼，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拖时间，让肖亮去查鬼来电的来源。
    如果真查到地府去，还正常了，没想到查到长星街去了。
    这就玄妙了。
    “要不我明天去长星街看看。”她自言自语说着。
    “你可拉倒吧，你以为盯着你的只有鬼电话吗？上回在马来餐厅里，你问出的那个坦宾，我查过了，他是东南亚鬼王，擅长驱鬼咒杀。还有，之前那个小鬼和飞头鬼，我匹配了他们的模样和纹身，他们是坦
    宾徒弟手下的鬼。现在人家徒弟都诈尸了，东南亚鬼王还能坐得住吧。更别说一直没动静的北岭集团……”
    华火火突然觉得，她怎么一不小心招惹了这么多人。
    不过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她现在有点膨胀，反正她还有一个奖励可以续命呢。
    “别怕别怕，你帮我盯着一点就是了。”
    当夜，她又回到女生宿舍，看了一眼挂锁的铁门她有点愁。现在已经半夜一点了，实在不好意思去叫宿管阿姨。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爬楼。
    她发现上回吃了天罡的假药之后，体能似乎是更好了。
    就在轻松跳上一楼的阳台想继续往上爬的时候，一束幽幽的光照到她。
    “谁？”一个幽幽的苍老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转过身，惊恐地看到一张鬼脸。
    光从下方照着那张鬼脸，浮着的五官阴影慢慢弯曲，那鬼脸竟然笑了。
    “啊！”华火火惊吓得她差点从阳台上摔下来。
    “哈哈哈，我吓到火火了。”一个苍老，但老不正经的笑声从鬼脸处传来。
    光束拿开，华火火这才认出，在她身后阴沉站着的是宿管阿姨。
    她刚才恶作剧的用手电筒抵着下巴照着，装鬼吓她。
    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玩这种无聊游戏。
    华火火有些无奈地从阳台上跳下来。
    “阿姨，您吓我呢。”
    “那是，谁叫你爬楼的，不知道这是违规的吗？一个女孩子，还穿着一个裙子，半夜的在这里爬楼像什么样子？要被人看到怎么说你，现在人手机又多，一会在楼下拍到什么，你以后能抬得起头吗？还嫁得出去吗？”
    被宿管阿姨念叨得，她赶紧扯了一下裙子捂着自己的腿。
    有穿打底裤的好吗？再说了大半夜的，鬼都没有，哪有人在这里拍照。
    不过嫁不出去这句扎心了，特能吃，还能穿着裙子翻墙，不被拍到走光照也嫁不出去了好吗？
    要拍也只有阿姨您了。
    她底着头，听宿管阿姨阿姨念了半天。
    “以后别这么晚回来，一个女孩子家，怪危险的。还有啊，我说了给你开门的，别翻楼，危险！”宿管阿姨虽然唠叨，但也是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