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区少辰拉着穆井橙就要走,唐晓宙有些受不了了,“区少,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跟她离婚呢?她……”
“晓宙!”穆井橙突然警示的看向唐晓宙,眉头微微的皱起来,“别说!”
“可你们……”
“如果你后悔的话,我没问题!”区少辰回头看向穆井橙,声音还是那样的轻柔,就像在跟她商量,一会儿去哪儿吃饭一般。
“区少!”唐晓宙不由的大声吼他。他明明知道穆井橙的情况,也知道要慢慢的帮她恢复状态,甚至是帮她治疗,可怎么出了那间屋,他的态度就变了呢?
不但没有对她更加呵护,反而跟着她一起胡闹?
可是,区少辰却像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目光坦然的望着眼前的女孩儿,一副等她回复的样子。
穆井橙虽然有些意外,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她淡淡的看向对方,目光里的神色却更坚定了,“不后悔!走吧……”
“井橙,区少,你们能不能理智点?”唐晓宙看着他们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劝解,完全处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不由的为他们着急。
她还以为看完心理医生,他们的情况会好一些呢,现在看起来,她竟有一种弄巧成拙的感觉,一瞬间,她很后悔,后悔带穆井橙来看医生,更后悔让区少辰在隔壁“观战”。
早知道这样,打死她都不浪费这个脑细胞和时间。
“我想我已经很理智了!”区少辰看了唐晓宙一眼,唇角竟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如果她觉得这样她会很开心的话,我乐意奉陪!”
“可你也得看是什么事啊,而且你明明知道……”
“走吧?”区少辰不等唐晓宙说完话,便转头看向穆井橙,他抬手看了看腕表,然后道,“希望还来的及……”
穆井橙疑惑的看着他,明白他是赶时间的意思,于是抬脚跟了上去。
“井橙!”唐晓宙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可穆井橙却像没听见一般,拉开区少辰的车门直接钻了进去。
看着她如此“听话”,又如此坦然的神色,区少辰眉色微收的顿了一下,然后很绅士的将门关上,然后从车前绕了过去,钻了进去。
“你带身份证和护口本了吗?”在启动车了之后,区少辰转头看向穆井橙,声音极为平静,目光也极为严肃。
穆井橙怔了一下,转头看他,似有不解。
“结婚的时候需要的东西,离婚的时候同样需要。”区少辰解释着,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反而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没结过婚!”穆井橙有些不悦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闷闷的疼着,“所以,不知道要带什么东西。”
“哦……”区少辰一副了然的样子,随即淡淡的笑了笑,“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毫不知情!”说完,他转头看向穆井橙,深邃的目光望着她有些微冷的面孔,“那个时候,你一定觉得,我们之间只是萍水相逢,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吧?”
穆井橙的心不由的酸了一下,那个时候,她被那些事情缠的焦头烂额,哪儿还有心思去想别的?她甚至以为,她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嫁”给了乔庆雷了呢,却没想到,那个人不是乔庆雷,而是比乔庆雷好了不知道几千甚至几万倍的区少辰。
她曾经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他,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局。
“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还在云端……”穆井橙转头看向区少辰,并未理会他刚刚的那些话,而是极为严肃和认真的回答着他刚刚的那个问题。“如果时间来的及的话,我想回去拿一趟!”
区少辰的神色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扯了一下唇角道,“好,我们现在就去拿!”
看着他打着方向盘,踩着油门,一分钟都不想耽误的样子,穆井橙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或许,更想得到自由的人,是他吧?
也好,这样的话,他们就再也不会相互纠缠,再也不会相互伤害了。
只是……当想到这个男人以后再也不属于她,再也不会宠她爱她时,她的心像被割掉一块儿般的疼了起来。
“还记得你第一次去云端是什么时候吗?”车子快速的行驶着,区少辰的声音却轻柔的飘荡了出来。
而穆井橙的思绪也不由的被他带回了过去。那个时候,她被莫名的绑架,差点儿死在那一片黝黑的稻草地里,幸亏区少辰开着直升机来救她……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区少辰,应该已经为她伤过,甚至是杀过人了吧?
不过,当她被那个男人抱起来坐上直升起的时候,当她被他当成宝贝一样带到云端,并为她煮面的时候,她的一颗心竟差点儿被融化了,哪儿还记得那些恐怖的时刻?哪儿还能想到,他开出那一枪后,将会有什么后果?
更没想到,他们之间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那个时候,你全身是泥,看起来像个……木偶!”区少辰继续回忆着那时的情形,虽然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可唇角却是微微上扬的,就像那是件多么好笑的事一般。
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柔,甚至还带着轻快的节奏,穆井橙忍不住转头看他,“木偶?”
“应该是……泥偶!”区少辰纠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可他的唇角才刚刚上扬了一下,却又迅速的降了下来,“但是你知道吗?”他转头看向神色依然淡淡的女人,声音里竟有些沙哑,“那天,当我发现你不见了的时候,我疯了似的到底找你,直到在那片黑暗中,看到你用手机给我的信号……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发现,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
穆井橙的眼不由的酸了一下,心里堵着的那块东西像瞬间变大一般,狠狠的撑着着她五脏六腑,每一个地方,都疼的要命。
她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