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灯疑惑的跟了上去,刚进门,手腕就被扯住往里拉了过去。
“你……干嘛?”闵灯愣着看他。
霍疏轻笑着递过手上的烟。
“啊?”闵灯仰头看着他。
霍疏依旧没说话,只是把烟往他嘴里塞。
闵灯下意识的抽了一口,呛的直咳嗽。
眼见霍疏还要把烟往自己嘴里面塞。他气昏了头。
待反应过来,霍疏已经被他压在了洗手台。
嘴下咬着的是霍疏的肩膀。
“你别咬我。”霍疏突然哭了,“不要……”
这声不要跟他在电影院厕所听到的那句不要一模一样。带着哭腔和难受。
他抬头想去看霍疏一眼,却发现霍疏突然低声笑着抱起了他。
闵灯吓得睁大眼睛,入眼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喘息未定,脑子依旧回荡着霍疏嘴里喊的那句,“不要……”
闵灯突然感到什么,扯开被子看了一眼,彻底慌了神。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霍疏打过来的,闵灯吓得直接给挂了。
做贼心虚的满脑子都是喊着‘不要’的霍疏。
那个画面真的残忍又惊恐。
第34章
手机挂掉后又再次响起。
再次挂断, 闵灯喘着气, 偏头朝窗外望去。
透亮的窗户上被蒙了一层雪雾,挡住了外面的世界, 叫人看不真切。
灰蒙蒙一大片,分不清黑夜白天。
但这不是他大白天做这种梦的理由。
太……疯狂。
热水拉着热气扑到他脸上。腾一下,脸颊发红。
闵灯闭眼安慰自己,水太热,水太热。
脑子里却余音绕梁般的回响着霍疏说的那句不要。
热水开始抗议, 不是我热, 是霍疏骚。
闵灯蹙眉认同。
随即装备帽子长围巾,慌乱的跑去找章丘。
身后五楼阳台上, 大冬天出现条内裤, 令寒风与大爷们费解。
“什么!”章丘嘴里烟掉了,连忙跳起来。
手忙脚乱的把烟从地上捡了起来, 又给扔嘴里了。
接着继续震惊, “什么!”
闵灯:“……”
“哦你说你梦见他了?”章丘斜眼看他, 吐了一个烟圈出来。
闵灯难为情点头。
“那怎么了, 你俩天天腻歪在一起, 不梦才奇怪。”
“怎么奇怪?”闵灯勤学好问。
“就那种……哇好奇怪耶!的那种奇怪。”章丘连表情带比划。
“我不光梦见他……”闵灯蹙着眉,“我梦到我和他在厕所……”
“在厕所干嘛?比唧唧大小啊?”章丘问。
“不是。”闵灯表情为难, “我梦到……我梦到我把他按在了洗手台上,还……”
“打了他?”章丘猜。
“不……咬了他。”闵灯说。
“宝贝儿你这战斗力不行,拿起你属于男人的拳头懂不懂,咬人是那些小娘们儿干的。”章丘语重心长。
闵灯没说话, 就那么盯着他。
章丘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嘴里烟又掉在了地上。滚一身烟灰。
“你咬了他!”章丘这次顾不上捡烟了。
闵灯艰难点头。
两人对视,沉默半晌。表情复杂且慌乱。
“你现在……什么个意思啊?”章丘重新捡起了地上仅剩的一点点烟头,嘬了一口,“你想清楚啊。”
“我……就是不知道。”闵灯难受低着头。
“这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那么简单个事。”章丘单手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表情不自在道:“……你想那个他吗?”
“那个他?”闵灯目光迷蒙。
“哎!就是那个他啊!”章丘气他不争气。
“??”闵灯没有丝毫头绪。
章丘气的脸都红了,附耳过去轻声这样那样的描述一番后。
闵灯满脸涨的通红,说话间差点咬到舌头,“应该不太想……”
“什么叫应该,这他妈是本能!”章丘骂,“你就说看他硬不硬!”
“……不硬。”闵灯捂面遮羞。
“那不就行了。”章丘松了口气,旋即开骂,“那个老鸡贼我就知道不简单!劲会实现迷惑人的手段,老牛吃嫩草,一大把年纪了牙齿都不知道啃不啃得动,咬的动这么劲道的宝贝儿么。”
“……”闵灯愣了一会儿想,难道不是他咬霍疏吗。
在不知情中被咬了的霍疏正仰靠在椅子上,沉着脸挥退了一众人等。
“这叫什么事儿,亲爹打压儿子的项目。”杨振宇叹息摇头,“虎毒还不食子呢,咱们这资金链一旦断掉,公司也就废了。”
霍疏狠狠的捏了眉心,长吁出一口气。想了想问,“闵灯的事情阿姨怎么说。”
“根据你给出的资料和患者视频,分析的结果是明显的社交障碍,焦虑性障碍,轻微的排他障碍和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妈说他绝对受到过专业的并且系统的心理病治疗,不然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你道这是什么意思。”杨振宇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他可能进过精神病院。”
霍疏本来不好的脸色更差了,“怎么可能。”
“进精神病院的不一定是有精神病,过于严重的心理障碍只有在这里才能接受到系统且专业的治疗。治疗分有封闭性和开放性,你别多想。”杨振宇解释。
霍疏听完脸色依旧不好。
“这个事儿你不能急,你急没有用,你也说了,他非常抗拒医生,所以现在的主要工作是要他自己渴望治疗才行。心理疏导是第一项工作,自己不主动没办法进行。”杨振宇说。
“你想帮他,就必须靠近他。从排斥到接受再到完全信任,这是建立的一个过程。”杨振宇说,“由你来引导,引领他,说服他。当然,我妈建议尊重患者意见,不能强制。”
霍疏蹙眉,闵灯对医生的抗拒显而易见。他该怎么做才能让闵灯放下心防。
“对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相对于稳定的。但是一旦某些情景重现,他就处于在危险中。”杨振宇严肃道,“严重一点自己呼吸不上来,导致窒息。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比如?”霍疏蹙眉问。
“上次分析过的,男人,醉酒,暴力。”杨振宇说,“尤其是以前给他留下过严重心理阴影的那个当事人。”
霍疏点头,吸了一大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
“那我就先走了,闵灯那边他决定好了,你直接告诉我,我联系我妈。”杨振宇说完出了办公室。
霍疏闭眼靠在靠椅上假寐了一会,转头看挂在墙上的表。
时针已然指到七点,这个时间段是餐厅的休息时间。
霍疏捏了捏眉心,又给闵灯打了个电话。
在挂了霍疏第一十二个电话后,闵灯打了个喷嚏。
“你帽子呢?”章丘问。
“兜里。”闵灯把帽子掏出来戴上了。
“你这帽子不行,帅是帅,但不保暖啊。”章丘啧啧评价,“赶明儿哥给你去摊上买个那种捂耳朵的行军帽,那叫一个厚实,还好看。”
闵灯连连点头。
“就知道你喜欢。”章丘笑,“那我也得给方湫带一个。”
这哥俩的审美观出奇的一致,远在家中别墅笨手笨脚帮章丘织手套的方湫打了个喷嚏。
闵灯陪着章丘蹲在小巷子里抽完了根烟,两人正准备起身进去。
脚步声响起。
两人皆抬头看去,借着模糊的路灯看清了来人。
章丘顿时如临大敌,吓得一哆嗦,站直了开始嚣张的抖腿。
闵灯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趁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章丘压低了声音,在霍疏来之前闭了嘴。
“怎么不接我电话,今天很忙吗?”霍疏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