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深爵搂着言欢旁若无人的亲热,傅寒铮忍不住握着拳头掩在薄唇边,又轻咳了一声。
言欢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激灵连忙推开了纪深爵。
一不小心对上傅寒铮玩味吃瓜的眼神时,饶是平时再镇定自若的言欢,这会儿也有了一丝羞意。
大庭广众之下,不仅是傅寒铮在场,袁潇也在场。
但纪深爵这个老油条,显然不知道尴尬和羞耻为何物,一手搂着言欢,抬脚勾起草地上的步枪,另一手准确无误的接住,动作利落帅气。
纪氏集团旗下控股多家知名娱乐公司,袁潇以前的老东家便是隶属于纪氏集团的,所以袁潇自然认得纪深爵,纪深爵虽然不算真正的娱乐圈中人,但怎么也算是半个娱乐圈人了。
光是热搜头条,爵爷也是常客。
这边,袁潇劫后余生后惊魂未定,看着纪深爵那张祸水的俊脸,根本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袁潇甚至用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脸,迟疑的问言欢:“言欢,我们是不是死了?”
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在非洲南部遇到纪深爵,纪深爵还提着枪救了他们?
一切梦幻的不真实,像是做梦。
言欢也搞不清纪深爵怎么会有这么干练精准甚至说是出色的枪法,她隐隐预感到这个男人还有别的身份。
纪深爵和傅寒铮是国际和平联盟的人,身份隐匿,并不想打草惊蛇。
傅寒铮道:“老纪,我们该走了,等警/察来了就不好办了。”
纪深爵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个恐袭分子,对袁潇说:“警/察如果带你们去做笔录,知道怎么说?”
袁潇看着纪深爵,始终发愣。
纪深爵刻意提了提枪。
袁潇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爵爷,你救了我,我绝对不会恩将仇报把你供出去的!我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是漫威英雄降落杀死了这几个恐袭分子!”
纪深爵用鼻音满不在乎的轻哼了一声。
傅寒铮提着枪,戴上面具,转身大步朝不远处的山地越野车边走。
言欢正要跟袁潇进屋去解救那些人质,刚一转身,手臂便已经被纪深爵扯住拉回来。
“干什么去?”纪深爵凶神恶煞的瞪她。
“你和傅总赶快离开吧,警/察应该快到了。”
言欢一脸沉着的样子,惹得纪深爵莫名不爽。
别的姑娘遇到这么危急的事儿,差点丢了小命,男朋友像是天神一般忽然降临解救了她,她应该感激涕零的扑到他怀里来求着跟他和好才对,劫后余生之后,难道不该感悟到生命的真谛和眼前人的重要性吗?
她心里,果然没有一点位置是属于他的。
纪深爵磨了磨牙,觉得操/蛋极了,“我刚救了你,你对我就这态度?”
言欢蹙眉,不解,她对他该是什么态度,她并没有忘恩负义不是吗?
“纪深爵,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赶快……”
言欢规劝的话音还没落下,纪深爵已经单手一把将言欢扛到了肩上,“别用老妈子的口气教育我,我他妈是你男人,不是你儿子!”
言欢头朝地,被他扛在肩上,将近一天一夜没进食的胃部已经空荡荡的,此刻被压在男人坚硬结实的肩膀骨头上,压得难受不堪。
“纪深爵,你放我下来!”
“我不。”
他现在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知好歹的样子,真够欠收拾的!
纪深爵扛着言欢,直接塞进了越野车里。
砰一声,把越野车门给甩上!
纪深爵扶着车顶对另一辆越野车边的傅寒铮说:“我们分两条道走,基地集合。”
傅寒铮拉开车门钻进车内,丢了句:“动作快点儿,少墨迹,我还赶着回北城有要事。”
“墨迹你妹!你一孤寡老人有什么要事,要女朋友没女朋友,要老婆没老婆。”
“回家相亲算吗?要是耽误了你帮我去听我家老爷子的思想教育课?”
纪深爵无语:“相亲这种事儿你也干!看来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这时,傅寒铮已经驰骋着前面那辆越野车扬起一道灰,速度极快的飞驰离开。
副驾驶里的言欢想开门下来,正扒拉开车门,被车边的纪深爵猛地推回来,男人挺不耐烦的凶了一句:“老实待着!”
车门被纪深爵甩的很响。
很快,纪深爵也动作利落的上了车,开着越野车飞驰而去。
荒芜的非洲大草原上,一望无际,月夜仿佛与草原在一个地平线,又近又远。
仿佛她和纪深爵的距离,似近若远。
一路,耳边只有越野车越过草原的轰鸣声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声响,纪深爵一路无话,板着一张俊脸,能看出他心情很是不悦。
言欢终是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仅是这样客气的一句。
纪深爵不喜欢言欢对他客气疏远的样子,那模样,拒人于八千里之外,面目可恨。
纪深爵把越野车开的更快、更颠簸,更是坏心眼的往更崎岖的路面开。
哪里有山洼,就往哪里冲。
言欢一天一夜没进食,胃部已经灼热的不像话,此刻在越野车上反复颠簸,胃酸像是在胃里跳芭蕾一样,翻江倒海。
言欢快要忍不住了,捂着嘴巴:“停车!停车……我想吐……”
纪深爵一个猛刹车,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车一停下,言欢拉开车门就跳下去,弯腰就在草地上吐了出来,全是黄水。
纪深爵始终一言不发的坐在车里,连目光都没有看向她,只冷然的看着挡风玻璃。
他凭什么去怜惜心疼一个不爱他不要他的女人。
可言欢还在吐。
纪深爵眉心忍不住的蹙起,烦躁至极,下了车从后备箱拿了一瓶水就大步走过去。
言欢吐的差不多了,纪深爵将矿泉水递给她。
言欢漱了漱口,好过多了,纪深爵又捏着纸巾在她嘴上毫不温柔甚至动作粗暴的帮她擦拭。
言欢推开他的手,蹙眉盯着他:“你弄得我很疼。”
纪深爵冷笑:“疼?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不知道。”
纪深爵扔掉纸巾,又上了车,坐在车内胸膛微微起伏,火气不轻。
言欢站在车外,情绪沉静了一会儿。
纪深爵冷言冷语的吼了她一声:“还在外面愣着干吗?想喂狼啊?”
“……”
言欢默不作声的上了车,深吸几口气后,忍不住对纪深爵求饶:“麻烦车开慢点,谢谢。”
纪深爵哼了一声,转着方向盘,傲慢的回了两个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