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能力可比你之前的能力酷多了。”皮特罗在伊芙琳耳边说了一句,瞬间又不见踪影。伊芙琳眼角的余光可以看见电梯里面的警卫帽子突然落地。
皮特罗乘坐电梯到了地下一百层,这里仍然有很多警卫。顺着走廊走到尽头,回头看了一眼,守门的警卫按下按钮,眼前的墙体突然向后退去,现出一个门洞来。他向后看了一眼,走进去,门又迅速关上。
这个没有任何金属的监狱里没有很强的光亮,他要救走的人安安稳稳的躺在地下一百零一层,闭目养神,似乎并没有被这这样的环境困扰。然而根据查尔斯的说法,这个人关在这里可不是一两年了。
皮特罗把字条夹在饭盒中,顺着通道滑到艾瑞克面前。艾瑞克睁开眼睛,看看字条上的,小心玻璃,向上一看,皮特罗露出一个笑容。
艾瑞克向后退了几步。
外面,查尔斯三人穿着警卫的服装来到通往监狱的厨房,在门口等了几秒,说好的火警警报却没有出现。伊芙琳眯了眯眼睛,直接把厨房上方的警报器炸开,水一下子就喷洒了出来。
查尔斯看了她一眼,厨房中的人迅速撤退出去。两个警卫对查尔斯的扯谎完全不相信,还是罗根一拳一个解决了他们。
查尔斯拿起打开电梯的钥匙,“抱歉,我这个人不是特别提倡暴力。”
“哦,他一直主张口才的力量。”伊芙琳看屋内没有其他人,用魔杖幻化出一柄伞,撑在自己头顶。
电梯升了上来。
“查尔斯?”艾瑞克吃惊喊出眼前人的名字。
查尔斯却上前两步,给了他一拳。
艾瑞克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转过头来无奈的看了查尔斯一眼,“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老朋友。”
他走出来,看了看伊芙琳手上的透明伞,“很不错哦的造型啊,伊芙琳。”
伊芙琳微微笑,冲他点了点头,看了看查尔斯,“不提倡暴力,啊哈?”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来救你,艾瑞克。既然这样你就要听我的,不准杀人。”查尔斯说。
“没有头盔。”艾瑞克耸耸肩,“我想不听也没办法。”
“我可不想进你的脑子。我需要你的承诺,艾瑞克。”查尔斯说。
艾瑞克轻微点点头。
“嘿,伙计们,有人来了。”罗根听着门外的动静,对其他人说。
伊芙琳瞬间收起了自己的魔杖,与其他人站在一起。下一秒,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所有人都不许动。”
艾瑞克看了他们一眼,“放倒他们,查尔斯。”
查尔斯咬了咬牙,“我不能。”
艾瑞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伊芙琳,伊芙琳自然是指望不上的,她向来很忌讳在普通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能力。能力发动,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晃动起来,飞起来的一瞬间,子弹从警察的枪中飞出来,画面却像是按了慢速前进的按钮,一切都慢了下来。
等他们回过神来,飞起来的东西噼里啪啦落在地上,所有的警卫已经都躺在地上,皮特罗站在另一头的门边,戴着一个难看到爆表的帽子,笑着等着他们。
查尔斯拉着伊芙琳率先走过去,艾瑞克若有深意地看了看罗根的骨爪,跟上了他们。
飞机上,艾瑞克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走进机舱,罗根坐在座位上,面前放着一张报纸。伊芙琳披着衣服坐在不远处,看着停机坪上与皮特罗说话的查尔斯。
艾瑞克想去拿那份报纸,罗根的爪子把那份报纸钉在了桌子上。
“想象一下你那根爪子要是金属的。”艾瑞克说着,坐在了对过的椅子上,“他们是怎么把你找到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罗根说,“是你派我来的,你和查尔斯一起,从未来。”
飞机起飞,查尔斯走上来坐在伊芙琳对面的椅子上,整了整伊芙琳身上披着的衣服,一言不发的看着艾瑞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旧情人相见分外眼红呢。伊芙琳翻了个白眼,往椅子里面靠了靠,打算一路睡到巴黎。
“你是怎么失去能力的?”
“治疗脊椎的药物影响了我的变种基因。”查尔斯回答说。
艾瑞克有些吃惊地看向他,“你为了走路牺牲了你自己的能力?”
“我牺牲了我的能力,是因为我想睡个好觉。”查尔斯说,“你又知道什么?”
“我也牺牲了很多。”
“哼,得了吧,艾瑞克,这弥补不了你做过的事情。”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你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知道你带走了我最重要的亲人。”查尔斯有些生气,而对面的艾瑞克却依旧闲适。
“也许你应该好好的去保护他们。”
“如果你想跟我打架,艾瑞克,我跟你打架。”
罗根看情势不对,赶紧说,“不要打,坐下。”
艾瑞克却对他摆摆手,“让他来。”
“你抛弃了我,你带走了瑞雯,然后抛弃了我!”
“天使,红魔,艾玛,海妖。”艾瑞克的能力发动,飞机开始失去平衡,“变种人的兄弟姐妹,都死了,被做实验被开膛破肚的时候你在哪里,查尔斯?我们本来因该保护他们,在你的同胞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在哪里,查尔斯?躲起来了,与汉克一起,装作你们不是变种人?”
“你抛弃了我们所有人。”
飞机渐渐恢复正常,被安全带束缚在椅子上的伊芙琳感觉自己肋骨都发疼了。查尔斯看了艾瑞克一眼,走进驾驶舱,跟汉克坐在一起。
罗根点燃一支雪茄,伊芙琳下意识皱了皱眉,却听见罗根说:“原来混蛋不是一天养成的。”
“我以为我们在未来是好兄弟。”
罗根摇摇头,“我们都是幸存者。”
伊芙琳挥挥魔杖,散落在机舱里的东西整齐的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艾瑞克坐回到椅子上,看着伊芙琳,“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他那边是吗?即使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伊芙琳把自己身上查尔斯的外套叠起来放在前面的小桌子上,“你不能指望别人都跟你一样,艾瑞克,查尔斯在这些年里经历的,也是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你不了解,也就不要一味去否定他,你怎么知道他的痛苦在哪里?”
她看了驾驶室一眼,抿了抿唇。其实谁都想象不到查尔斯的痛苦,可是查尔斯的确也是落拓的有些过分,否定自己,也否定别人,否定过去,也否定未来。伊芙琳从没见过这样一个没有自信的查尔斯,他的快乐仿佛在她不在的十年都磨光了,只剩下一个胡子拉碴颓废的躯壳。想想他昨天晚上说的话,如果不是她打断了,估计查尔斯的下一句话就是,既然将来还要失去,那现在也不要得到好了。
你妹的。
伊芙琳在心中暗骂。
“不管怎么说,你总是会站在他那边的,伊芙琳。”艾瑞克倒了一杯酒,重新坐在座位上说,“就像是当初我们分别的时候,你们都毫不犹豫的站在他那边,所以到底是谁抛弃了谁?”
“你知道的,艾瑞克,你们都没有抛弃过彼此。”伊芙琳说,“不只是查尔斯,你自己身为兄弟会的领导者,你也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否则当他们被抓住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艾瑞克?”
变种人的组织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引导他们成长的领导者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尽到领导的职责,所以它们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艾瑞克没有接话,摇了摇手中的杯子,杯中香槟呈现出漂亮的淡金色,他喝了一口,看向驾驶室。在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驾驶飞机的汉克,看不见查尔斯的身影。
啧,真想真正痛痛快快打一架。
第35章 第 35 章
夜色降临的时候,仍然是在航行之中。
伊芙琳从梦中醒过来,整个机舱都是黑暗的,只有机舱上方的应急灯还在闪烁着。驾驶室里透出星星点点的仪表盘上的光,汉克强撑着精神驾驶飞机。其他人似乎都已经陷入沉睡。
查尔斯和艾瑞克之间的桌子上放了一盘没有下完的国际象棋,伊芙琳远远地看了一眼,看不出什么门路,她当初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不大擅长这种棋类运动,不过看来以后可以买一盘巫师棋来玩玩,毕竟比那更残暴的游戏也没有几个了。
她的身上还披着查尔斯的外套,而查尔斯正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窝在椅子上睡着,艾瑞克身后正好就是沙发,倒是睡得舒服一些。
伊芙琳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站起来,身上的夹克滑到一边,也没有怎么去管。
客舱后面就是原先机组服务人员呆的休息间,他们的飞行计划并不完善,也就没有聘用相关的机组人员,飞机都是自己驾驶。伊芙琳撩开帘子走进去,舷窗外面夜色浓浓,似乎还能看见一些云的影子,引擎的轰鸣声在这里听的更清楚一些。
还是有些困倦。
她坐在一张小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眼睛低垂,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查尔斯跟在她身后,打开帘子,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伊芙琳,静静的看着窗外,仿佛要与这个小空间里的黑暗融在一起。
伊芙琳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黑色的舷窗映出查尔斯的脸,她与他在窗里的黑暗中对视。
“伊芙琳。”
伊芙琳回过头来,她的眼睛在这样的黑暗中仍然像是盛着些许光芒。
“你还是在不高兴?”查尔斯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问道。
“没有,只是有一点……我不知道该怎么么去形容这种感觉。”
“也许类似于失望。”
“不。”伊芙琳坚决否定说,“查尔斯,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变成什么样子,你,你还是你。”
“没有一个人可以去定义另一个人的,查尔斯。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心情,都会有迷茫的时候,但是我知道你还是你。就算是,啊,你知道,外表什么的啊,没有十年前那么帅了,失去了信心之后,整个人都没那么耀眼了……”
查尔斯失笑摇摇头,“你确定你这是在安慰我吗,伊芙琳?”
心好痛,大概被扎透风了……
“当然不是。”查尔斯看见伊芙琳的嘴角抬起一个颇为狡黠的笑容,她站起身来,又蹲在他身前,双手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抬头看着他,“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查尔斯,这都是你的表象,从前的那个你,并不是现在这个你的反义词,他们都是你的一部分,缺了任何一部分你都不是你。”
“在你心里的某一个角落,肯定还是会有你从前的那种坚持,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你自己。你既然可以在面对艾瑞克的时候收拾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不能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查尔斯反握住她的手,低下头,伊芙琳的手触碰到他的额头,有些凉,“有时候这太难了,伊芙琳,那太痛苦了。”
“我知道,英雄也是人,总会有累的时候。但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查尔斯,就像是你从来没有放弃过艾瑞克心中的那一点善良一样。”
这话说完,伊芙琳自己就笑起来,她开玩笑说:“这有点奇怪,感觉起来我男朋友像是一个gay,听起来艾瑞克会是我今生最大的情敌。”
查尔斯看着她的眼睛,笑的有些无奈,一只手抬起伊芙琳的下巴,在她唇角吻了一下,“哦,亲爱的,你知道那不是事实。”
“我发誓这是我有生以来经过的最不守规矩的几天了。”汉克看着艾瑞克伸手用栅栏把卫兵压制在墙上,抬起了栏杆,“谁能想到我闯了五角大楼劫狱,又来闯进这么一个领导人会议呢。”
车子在楼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