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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15可惜春赛的喜庆气氛并未能持续太久。卧病在床半年的匈奴王,终究没能抵挡住病魔的蚕食。本以为挨过了塞外严寒的冬季,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枭雄能至少多撑一年。在隆重的送葬仪式过后,逝去的王者被马车拉去草原深处。在那里等待他的,是草原上的狼群。这是塞外模式的天葬,与西藏的有所不同。由于孟清漓还未有正式身份,未能进入主殿。他远远地看着身着素衣跪在先父陵前的呼尔赤。即使是父亲过世,呼尔赤冷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悲伤。许多大臣皆说,此为王者风范。孟清漓却为此感到悲哀。终是不忍心看下去,便早早回了房。是夜。他与呼尔赤已多日未见。待到清漓半夜醒来时,却发现床边有个人影。孟清漓轻叹口气,披衣坐起。将一旁的灯拨亮。取下了呼尔赤手中握着的东西。那是他父亲一直使用的佩刀。朴素、坚韧、锐不可当。可惜佩刀依在,人面无存。孟清漓替呼尔赤解下披风,轻说了句:“晚了,该睡了。”声音安定而亲和。就像春风化雨,抚过伤痕,却引起了堆积于心中的剧痛。呼尔赤将头枕在孟清漓的腿上,把脸贴到他肚皮上。孟清漓的手不自觉地想抚摸这个男人的头发。却猛然惊觉自己异样的感情,犹豫着停在半空。这时,看不见表情的男人的身子微微抽搐起来。孟清漓感到肚皮冰凉。想到,那是他的泪水。终于还是一下一下地抚摸那男人的头发。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动作的原因,男人身体的抖动大了起来。隐约间竟可听到哽咽的声音。终究还是放不下啊!孟清漓认命了。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呼尔赤对他再坏,他即使不要命也能顶住。但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似乎又可以原谅所有的过去。甚至可以忽视自己的灵魂是男性这一点。难道是苏烟萝女性的身体导致的这种会恋上一个男人的心理?清漓迷惑了。甩甩头不再去想。将已经睡着的呼尔赤的脑袋轻移到枕头上。替他盖了被子。看着男人眼下一圈因多日操劳而落下的青紫,竟是一夜无眠。先王葬礼之后不久,呼尔赤继位,成为匈奴王。日子又过了几月。查诊的大夫说,孟清漓的预产期在一个月之后。呼尔赤很高兴。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值得庆贺的一件事。孟清漓却有点产前忧郁。毕竟生孩子这件事,没有在他的人生计划之内。呼尔赤似乎察觉了他的情绪,闲暇时间竟都陪在清漓身边。孟清漓闷闷地不说话。呼尔赤有点担心。但他向来不会,也不用迎合别人。这时却非常想找个话题说说,让清漓分散注意。不过,他却挑了一个不该挑的话题。“清漓,彤妃也有身孕了。大家都猜,你们俩谁能诞下我的继承人。”这是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宫廷民间都津津乐道。孟清漓听到身子一紧,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呼尔赤看情况不对,暗自叫坏。赶紧搂过孟清漓的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傻瓜,不用担心,即使彤妃生出来的孩子是金褐之瞳,我的阏氏也只会是你一个。”呼尔赤的所有女人最高只到了侧妃,正妃的位置是给未来继承人的母亲所留。孟清漓听了这话,心脏肠子都绞在一起。痛得钻心。他一度忘记了,呼尔赤是古代的王。有着发达中原文化的皇候贵族,尚是三妻四妾。他又有何立场,要呼尔赤学会从一而终。呼尔赤不顾他过去的军妓身份,也抛弃传统,执意立他为后。这份心意实属难得。但,这又何尝是孟清漓所要的。横跨在两人之间的鸿沟——性别、身份、价值观念——又怎么能使他们得到善终?“清漓,你怎么哭了?”呼尔赤担心地擦掉孟清漓脸上的泪。孟清漓回过神来。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推开呼尔赤。孟清漓低下头。“我不要当什么阏氏,孩子一生下来,我就走。”呼尔赤额上青筋暴起。被他握着的双肩阵阵发疼。“这是为何?”孟清漓不回答。只是看向呼尔赤的眼神,充满了悲伤。“你介意匈奴与天朝之间的国仇?”孟清漓是现代人,在他观念里,匈奴本就是大民族中的一员,又何来介意之说。便摇了摇头。“或者是你不愿意原谅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事?”孟清漓本就不是记仇之人。呼尔赤后来的百般讨好,在普通人那里看并不算什么。但以他的身份,让他作出如此让步,已是难能可贵。孟清漓不是不会换位思考。但他有他的底线。孟清漓仍然不说话。呼尔赤双目赤红,身体竟气得发抖起来。半晌之后,转身离开。帐外传来巨响。是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奴婢们“请王上息怒”的求饶声不绝于耳。孟清漓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干了似的。倒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帐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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