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舞看着面前这个人，眼神之中有些许复杂。
    相处了那么多年，她本以为有些事情她还是能看清楚的，就算看不清楚，那也不至于如此白目，却不曾想，就是这个自己一直忽略没怎么关注的人，如今却成为圣天大陆让人敬而远之的妖女。
    她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凤倾梦！
    看着凤倾舞那一脸神游天外的样子，皇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凤倾舞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人，说实话，只要想到她面纱之下是那熟悉的面容，似乎心里的防备就那么卸下了。
    对于她，她几次相救，不管是利益还是其他，这是事实。
    她救了她，不止一次。
    “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皇泉顿了顿，有些难开口。
    凤倾舞莞尔一笑，像是已经猜到了几分：“说吧，你救了我，也救了殿下，于情于理我都该谢谢你，你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皇泉深吸一口气：“我想要你手中的灵果，据说，能延寿五百年的灵果。”
    果然是那个，凤倾舞表示没有丝毫的意外。
    她的身上，能让她看上的东西不多。
    而其他人看上的那些，她似乎都不要。
    那么，就只有其他人不知道而她知道的。
    就只有幽冥天禁地之中的灵果。
    凤倾舞轻笑：“你想要这个果子，你自己用还是要给其他人用？”
    倒不是想有其他的心思，存粹就只是关心一下而已。
    皇泉皱了皱眉：“救人。”
    “救人？”凤倾舞有些讶异，她要救谁？她认识的人之中，有谁是需要用这个东西来救命的？还是地狱之中的人？
    皇泉见凤倾舞一脸疑惑，半响都不做声，以为她不愿意。
    顿时一咬牙，猛然跪在凤倾舞的面前，语气真切：“只要你将那个果子给我两个，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凤倾舞：“……”我没想要你的命……
    不过，是谁需要两枚果子？
    凤倾舞抿了抿唇，好奇的问道：“那个人，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皇泉微微一愣，继而点头：“是，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莫不是她的心上人？
    凤倾舞有些好奇：“是你的心上人？”
    此话一出，皇泉的眉头顿时就好像打结一样皱起，一脸的若有所思。
    这表情，很有意思。
    都说地狱的皇泉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杀人不眨眼，如今却肯为了另外一个人来求别人，就这份心，已经是其他人不及的。
    对于凤倾舞来说，她是真的没有见过凤倾梦和其他男子有什么来往，莫非，是以皇泉的身份认识的人？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
    凤倾舞嘴角微扬：“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是。”斩钉截铁的口气。
    凤倾舞微微点头：“我也不要你的命，当然，也不是什么困难的要求，其实，我就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能让我看一看你原来的样子吗？”
    凤倾舞一脸天真，一脸无辜，一脸……看的皇泉一愣……
    她不应该……知道了吧？
    之前她昏过去的时候，她才不相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或许只是她不想揭穿她而已，但看她这个样子，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她悄悄地问过小容，小容说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那个时候她心底就有积分怀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发生了什么只是小容不知道而已。
    难道，是真的不知道？
    皇泉踌躇片刻，试探性的问道：“若是知道问我的身份，就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吗？”
    “是的，我这个要求不难吧？”凤倾舞笑着问道。
    不难……呵呵！
    皇泉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不过……”
    凤倾舞听到她同意之后，还有一瞬间的诧异，在听到她的那句不过之后，顿时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的。
    “不过什么，你说。”
    皇泉看着凤倾舞的眼睛，清澈真诚：“等我们彻底的离开幽冥天之后，我自然会对你坦诚我的身份，现在却是不行，作为对你的补偿，之后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情。”
    “好啊，没问题。”凤倾舞浅笑着回答道。
    皇泉更加的疑惑了，她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算了，不管了，反正这件事情过后，她的身份迟早是要曝光的。
    凤倾舞自仙府之中摘下两枚灵果，看了一眼那一株冰晶醉花蕊，不过短短几天而已，这株花似乎开的更艳了。
    “给你，这就是你要的灵果。”
    看着凤倾舞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拿出了两枚灵果，就是皇泉也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你手中，有多少灵果？”
    她是不知道幽冥天禁地之中有多少，也不知道凤倾舞身上到底有多少，所以丝毫不知道她将那些灵果连带树苗都一起给挪走了。
    凤倾舞神秘一笑：“这是我的事情，你要是想知道，行啊，等你身份大白的那一天，我就可以告诉你。”
    皇泉：“……”
    从凤倾舞的手中接过那两枚灵果之后，皇泉松了一口气，事情虽然没有完成，而且很糟糕，但是总算有了一点能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有了这两枚灵果，他的病……
    看着皇泉那丝毫没有掩饰的喜悦，凤倾舞眼神一凝，看起来，那还真的是她的心上人了。
    “谈论完了吗？”帝无涯适时的出现，仿佛打破了两人的平静。
    皇泉点头：“谈论完了，不过我有什么要和你说，能借用你一点时间吗？”
    帝无涯看了凤倾舞：“好吧，有什么事情你说。”
    皇泉看着凤倾舞，似笑非笑的道：“我有些事情不太想让知道，我们能出去说话吗？”
    凤倾舞：“……”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去去去，你们谈论你们的，谈论完了我们再说其他的事情，早些离开这里最好。”
    看着凤倾舞那耍小孩子脾气的模样，帝无涯掩唇轻笑，眼里好似有万点星辰。
    凤倾舞白了两人一眼，自顾自的休息去了。
    皇泉和帝无涯出了山洞，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心情却是与之相反，阴沉沉的。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夕阳满天，美不胜收。
    帝无涯负手而立，神情淡然：“要说什么，说吧。”
    皇泉站在他的身旁：“我的身份，她知道了？”
    “那我不知道，我昏过去了。”帝无涯回答。
    皇泉一噎，这个回答，她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
    “你不是看过《命格录》了吗？你看到了什么？”
    帝无涯沉默了。
    皇泉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还是不会说。”
    “那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对于这个问题，帝无涯确实不想回答。
    皇泉收敛了几分笑容：“你知不知道看《命格录》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一次要不是她手中有灵果，你就死定了，衰老而死，这是没有办法的，你明明都知道，是吗？”
    帝无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事情已经发生了。”
    “所以呢？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三个月之后你面临的是什么？或许将来都没有机会了，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皇泉有些烦躁。
    帝无涯道：“不必，倾舞会有办法的。”
    “她？”皇泉有一瞬间的诧异，而后冷笑一声，“也对，你当年也是那样过来的，皇后娘娘既然当年能救你，现在凤倾舞也一定能救你，那你就不需要我的帮忙了吧？唉，可惜，失去了你这一大助力，我想要荣登高位的愿望就要落空了呢。”
    帝无涯蹙眉：“你……量力而为。”
    “你不认为我会成功？”皇泉双眼微眯，有些怀疑。
    帝无涯摇了摇头：“成功与否，都在你的心中，而且，地狱首领那个位置也不一定那么好，毕竟你的身份……我估计过段时间他们就该选王妃了，你若是想，不是没有机会。”
    皇泉一顿，神情有些不自然：“你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真的不明白吗？他的身份我多少知道一些，只是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而已，现在联想一下，你们两个还真是很厉害，一个是地狱之人，一个是暗盟之人，却在天盛皇朝埋伏了那么多年，若是你们想，恐怕这天盛皇朝都要易主了吧？”
    “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怪怪的？是在怨恨我们？”
    “不是怨恨，只是惋惜，他身体不好，母妃早逝，这么多年一直深居简出，我是从未想过，现在他能遇见一个放在心上的人，我也很高兴，成为二皇妃，不也是得偿所愿吗？”帝无涯沉声道。
    皇泉忽然笑了一声：“我发现，你这个样子很像一个媒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告诉你，我怎么样是我的事情，他怎么样是他的事情，我们之间不可能，没错，我是喜欢他，但我想要是，是高高在上的位置，他能给我吗？他一个身体虚弱的病人，有什么能力给我我想要的？就算他身体没问题，他就能登上皇位吗？你会让给他吗？我要的，不止是一个皇子妃的位置，我想要的，是太子妃，甚至皇后的位置，他能给我吗？既然不能，凭什么要我留在他的身旁？我选择自己凭自己的能力得到我想要的，这错了吗？既然我有能力，有办法，为什么还要任人摆布？”
    帝无涯一愣，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不能后悔的。”
    “哦？你后悔了？后悔看了凤倾舞的命运？”皇泉微微挑眉问道。
    帝无涯笑了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