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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大老板应该也正想把他们赶出去呢。
    “这不是老板在这里,要是老板不在的话,我是绝对不敢出去开小差的。”说出自己的“小心思”,助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经纪人:“……”
    看来这人不要脸的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拍马屁的功夫也是。
    呕。
    苏断脾气很好地说:“没事的,你去吧,我这里应该没什么要忙的。”
    “都去吧,有事会给你们打电话。”严深淡声说。
    言下之意就是没事就别回来了。
    经纪人和助理听出他话中的意味,心中一松,互相复杂地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休息室很快就变成了苏断和严深两个人的空间,不过也没做什么,苏断看了好几遍剧本后吃了点儿午饭,被严深又抱着在软椅上睡了会儿午觉。
    只睡了一个小时就被严深轻手轻脚地叫起来拍戏。
    这是苏断的第一场戏,选的是前几天苏断试镜的那个镜头。
    上次只是试镜,是穿着便服拍的,就已经有了很好的效果,这次换上了专门的衣服,又化了妆,苏断往那里一站,竟然有些让人恍惚觉得是剧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虽然痴痴傻傻的,如同清澈湖底一般的黑眸中却带着一股许多人身上都没有的干净纯粹。
    不管怎么说,扮相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这场戏开拍的时候,剧组里有不少演员都凑了过来,想要看看这位大阵仗走了后门让导演硬生生加了个角色的苏断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出乎他们意料又似乎有些意料之中的,苏断的演技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虽然称不上惊艳,但是很自然。
    这种自然,恰恰是现在许多“流量”、“小鲜肉”身上缺少的。
    越看越让人觉得,剧情中的那个痴儿,一举一动、甚至连说话时清脆的尾音,都应该是这样才对。
    ——苏断的音色很好,非常符合据中华的角色,吐字又很标准清晰,这么录下来,后期应该不用再配音了,直接用提纯后的现场音效果应该就非常好了。
    有些细心的演员转念回想一番,想起前段时间,苏断还在给谢竹做替身的时候,虽然演的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不大能看出演技来,但也能发现苏断的功底是很扎实的,比谢竹要稳很多,应该是科班出身。
    现在看果然是这样,苏断的演技不能说吊打,但也能超过剧组中的大部分人了,主要是很有灵气,以后有机会的话,应该能闯出些名头来。
    这么想着,众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地瞟向不远处穿着银色西装、正专注地看着场中表演的男人。
    “机会”不就在这摆着吗?
    这位不知道到底是苏断家长辈还是兄长的人,对苏断还真是尽心尽力啊,这么热的天,穿着一身西装在这里看苏断演戏,也不知道会不会热的满头汗。
    天生不怎么出汗、脑袋上干干净净的严总的目光落在拍摄场地中,在着重看自家小仓鼠的同时,也没忘记把注意力分给谢竹点。
    不过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谢竹手中提着的那把长剑。
    虽然是没开刃的,但也有一定的危险性,要是往苏断身上碰一下,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严总始终用非常防备的目光看着谢竹和他手中的剑。
    在这股充满压力的目光注视下,谢竹握着剑柄的手都快僵的抓不住手中长剑了。
    和表现的令人满意的苏断相比,和他演对手戏的谢竹状态可就不怎么好了,在众人若有若无的围观下,谢竹只感觉他那些目光中包含着对他的嘲笑,心里充满难堪的情绪,以至于表现得甚至都不如苏断试镜那天。
    简直一塌糊涂。
    在他第四次走位失误后,导演终于忍不住把他有些恼火地喊了停:“停停停!谢竹跟我过来一趟!”
    “哐当”一声,冷汗从额前滑落,原本就神经紧绷的谢竹被导演这一声吓得手中长剑再也握不住,直接掉在了地上,和青石板砖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在发病期间其实有些被害妄想的严总见状瞳孔微缩,连忙上前几步,把呆在原地的苏断揽到自己怀里,阴冷地看了一眼地上落着的并没有开刃的长剑。
    导演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楞了一下后连忙问:“怎么了这是?小苏身体不舒服吗?”
    严深把小仓鼠的脑袋揽在自己怀里,含糊地嗯了一声。
    苏断被捂在他胸口,想说自己没事,却被人按住,整张脸埋在严深胸口,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导演急了,催着严深:“那赶快去休息休息,看看是不是中暑了?”
    严总点点头,保持着这种让苏断说不出话的姿势把他带去了休息室。
    正好导演也准备暂停先和自己的男主角再沟通一下,倒是不耽误事。
    到了休息室,终于被放开的苏断松口气,有些懵懵地问:“我不舒服吗?”
    他自己怎么没感觉到?
    严深摸摸他被外面阳光晒得软乎乎的柔软黑发,很是那么回事地说:“连着四场戏,担心你累到,先休息休息。”
    心底的担忧不必说出来让苏断也跟着紧张,这么说倒也勉强能解释的过去。
    苏断想说他其实没那么虚,但很快就有个工作人员过来了,带着一碗汤,放到两人面前,殷勤地说:“这是导演让我送的绿豆汤,我们剧组自己煮来解暑用的。”
    苏断咽下了还没说出口的话,小声和工作人员说谢谢。
    严深也很客气地道谢,但因为一贯对外界的防备,却并不去碰那碗汤,只自顾自地帮苏断整理着发丝和衣物,再擦一擦额角被太阳晒出来的细密汗珠,然后在脸颊和脖颈上补防晒霜。
    把助理能干的活全干完了,显得一旁的真·助理很多余。
    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看着严深细心地帮苏断整理,在剧组已经听了一上午各种版本八卦的工作人员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熊熊燃起的八卦之情,忍不住问了一句:“冒昧地请问一句……这位是您弟弟吗?”
    这态度未免也太亲昵认真了一些,一个满身都是遮掩也遮掩不住的上位者气势的男人,放下姿态,比照顾小朋友还仔细地照顾着清瘦的青年,暧昧却不利欲,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是干净温暖。
    除了有着弟控倾向的兄长,她实在也想不出更符合的情况了。
    听到他的问话,严深楞了一下,半晌不知为何,眼底闪过某种似乎有些晦暗的意味,唇角也略微上扬了一些,点了点头,心情猛然变得愉悦起来:“是。”
    第104章 大佬的药
    听到严深这一声“是”, 同样被点名的苏断仰头看他, 如同玻璃珠一般纯黑通透的眼眸中浮现起一个个晕乎乎的小问号。
    “哥哥”是个很亲密的词, 除了用来表达亲人之间的称呼之外,在某些特殊时候,还能用做恋人之间的情趣。
    ——总裁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对上自家小仓鼠充满迷茫的视线, 严总不动声色地用指尖在他触感柔软的后颈上摩挲了两下, 沉稳地想。
    一想到苏断在某些糟糕的情况下, 眼里含着被欺负出来的水色, 软声软气地叫他哥哥的样子,严总就反射性地觉得今天的裤子似乎有些紧。
    ——早知道就不穿西装来了, 碍事。
    好在他腿上放着刚刚给苏断擦脸的毛巾,才没让旁边的工作人员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苏断坐在那里傻乎乎的睁了半天眼, 工作人员走后, 才问严深:“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哥哥了?
    不过还没等他问完, 严深就用指尖一碾他喉间突起的喉结, 那么敏感的部位突然被碰到,苏断唔了一声, 下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喉结慌乱地滚动着。
    严深摸着他的喉结,声音低沉,理直气壮地说:“我比你大,是哥哥。”
    苏断眼里的小问号变成了大问号, 眨眨眼看他, 整个人都有点晕了。
    是这样的吗?
    哥哥弟弟什么的, 不是一种家庭关系吗?什么时候也能只看年龄划分了?
    作为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苏断在心里偷偷问系统。
    系统回答说:“在人类的社会习俗中,即使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也确实存在着称呼和自己同辈却年长或是有地位一些的人为“哥”的默认规则,不过……”有时候这种称呼也暗示着一种粗俗的情色关系,需要特别警惕。
    人类总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在不同的背景下,同一个称呼可会有着完全不搭边的意思。
    然而还没等系统把“不过”后面的话说完,苏断就虚心地说:“谢谢你,我知道了。”
    人类的语言和规矩真是太复杂难懂了,看来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在这个瞬间,苏断和系统的脑回路奇异地落在了一条线上。
    系统:“……”
    系统:“宿——”
    严深这时候已经凑近苏断耳边说:“断断乖,叫哥哥。”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热烫气息落在苏断耳尖,带起一阵酥麻,顺着耳部的神经一直往下蔓延,很快就麻了半边身体。
    存在感这么强,毫无疑问地把系统轻微的电子音盖了下去。
    虽然有点儿不知道哪儿来的不好意思,但按照系统的说法,严深的要求也算是符合常理,苏断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应着严深的要求,小声地叫了一句。
    “……哥哥。”
    试图打补丁然而被宿主无视的系统:“……”
    统的心,碎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第一个世界叫苏铮哥哥时,他就没有过这种无处安放的情绪,似乎不同的人,即使是同一个称呼,也总有着截然不同的意味一般。
    严深瞬间瞳孔紧缩。
    仅仅是轻微的两个叠字,从苏断口中吐出来,不包含任何暗示的意味,就轻而易举地让严总感觉……这辈子再也不想穿西装裤了。
    即使是休闲款也太紧了,以至于有点儿疼。
    “乖。”严深克制地揉了揉苏断的发梢,哑声说了一句。
    不动声色地将腿上的毛巾又拢了拢,严总微微侧目,向着一旁傻站着的助理投去“你该走了”的明确信号。
    在听到苏断叫的那一声后,一旁的助理瞬间握紧了手中的毛巾,恍惚间有些站立不稳,要不是及时用手撑住了桌子,很可能就要一头栽到地上了。
    老板骚操作一套一套的,被老板看上的小苏先生又单纯好骗的可怕,他在旁边听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要是他们家小孩儿被人这样诱哄,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和资产阶级搏斗的双手。
    但是现在——
    接收到老板几乎是明示的犀利眼神,强烈的求生欲促使助理深吸一口气,快速且随便地扯了一个理由,说:“老板,毛巾脏了,我去洗一洗。”
    严深言简意赅,短且有力度地准了:“去。”
    助理一溜烟的低头走了,一直走出了休息室,才把手里的毛巾往地上一扔——反正休息室里有老板给小苏先生擦着,他手里这块应该是怎么也用不到了——自暴自弃地蹲在地上,开始长一声短一声地唉声叹气起来。
    最终还是向资本主义低头了,一想到单纯的小苏先生现在正在休息室里遭受怎样的“折磨”,助理的心就忍不住很痛。
    路过的经纪人看他这一副神经病犯了的样子,纳闷地在他面前来回走了两趟,等他抬起头了,才狐疑地问:“这是怎么了?一脸……被严先生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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