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出了宋青鸾就是她,没有其他人了,但是单靠她一个人,干不成这么多的事情。
地下室里,有两桶汽油,宋青鸾揪着她的头发,让她盯着那两桶汽油,得意到变态:“看见那两桶汽油了吗?我马上就会用汽油烧死你!想象一下,明天小丸子看见你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他还会爱你吗?”
“你这勾人的脸蛋,你这诱人的身材,全都没了,我看你拿什么勾引小丸子!你这贱人,贱人!”
宋青鸾已经彻底疯了,撕扯着江梦娴的头发,扯得她头皮发麻,却没有手去反抗。
她闭着嘴,不发出一点声音,宋青鸾变态无比地揪着她的头发,使劲儿扇她巴掌:“你哭啊,求饶啊,你现在跪下,兴许我会饶你一命!”
江梦娴终于还是说话了,冷冷地吐出了一口血沫,道:“就凭你这鼠胆,你敢杀人?我杀人的时候,你大姨妈都还没来!”
宋青鸾显然被她的话给气昏了头,拎起汽油就往她身上泼,一边泼一边重复着:“我让你看,我敢不敢杀人,我敢不敢杀人!”
此时的她仿佛是被人打了什么兴奋剂似,整个脸呈现出了病态的扭曲和亢奋:“我不敢杀人?笑话,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杀人,我这就杀人给你看。”
很快,江梦娴被泼得浑身都是汽油,湿漉漉地被绑在柱子,宋青鸾摸出一个打火机来,打燃了火苗在江梦娴面前现来现去。
“你看见了吗?只要我把打火机往你身上一扔,你就立马灰飞烟灭!”
“烧死是最痛苦的一种死法,更别说你是被绑着烧死,你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会万分痛苦的死去,死后不能超生!”
江梦娴五官平淡,依旧出奇冷静,她抬起眸子,看向了宋青鸾,道:“我在非洲几年,战乱几年,我什么没见过,你这点吓唬不了我。”
可是她知道,宋青鸾只要一个手抖,打火机落在她身上,会瞬间点燃她身上汽油,她就死不葬身之地了。
此刻她这张冷静的脸在宋青鸾看来是异常的刺眼,她今天不仅要江梦娴死,还要她万分痛苦地死去,要她在她毫无体面的求饶痛苦,她要让她死在绝望之中。
宋青鸾打燃了火,火苗离她就几十厘米远,稍微近一点就能把她点燃了,她指着不远处放着的一把刀。
“看见那边那把刀了吗?要是你开口求我一句,我就让你死个痛快!来求我啊!”
第887章留有后手
江梦娴也看见了那把刀,并未说什么,冷漠的面容在宋青鸾看来真是异常刺眼,她揪着她的头发扇她耳光。
“你快求饶啊贱人!我让你求饶!”
江梦娴的脸被打肿了,脆弱的皮肤出血红肿,流着鼻血,对着宋青鸾森森地笑了:“宋将军和宋夫人何等英烈,若是他们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成了这个模样,我怕他棺材板压不住!”
宋青鸾一愣,她的爸爸可是宋将军啊……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弄死江梦娴一条路可走,弄死了她天下太平,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可弄死她不是她的唯一目的,她要她屈辱无比地死去,她要跪地求饶,磕头认错为止。
她揪着江梦娴打,江梦娴却丝毫不服输:“你打啊,我就算打死我,也休想我对你说半个求字,我就算死了,下辈子我也要和你抢连羲皖,连羲皖是我老公,你听见了吗?他是我的、我的,你和他没可能了,当初是你放弃了他,你现在没资格再挽回他!”
宋青鸾被彻底激怒了,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一边骂一边揪住江梦娴的头发打。
“说求我不要杀你啊,说啊!”
江梦娴咬住牙,回骂道:“你打啊,你要是能打到让我求饶,我就服你哦!”
宋青鸾把她打了个痛快,看着鼻青脸肿的江梦娴,她心里一阵得意,可是忽然脑子里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恶狠狠地骂道:“差点着了你的道,你是拖延时间!”
江梦娴笑了,道:“你现在反映过来还不慢啊……啊!我又拖延了几秒钟时间,这个点,救我的人大概已经来了,你要是再不出手,你就死定了!”
宋青鸾恼怒,从包里拿出了打火机,正准备摁下打火键的时候,忽然一只小手闪电般地伸了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油腻腻的小手竟然爆发出了强大无比的力量,只听见‘咔’一声,宋青鸾听见一声脆响,自己的手一麻,还没打燃的打火机往那地上一掉。
此刻,一阵强大的痛苦才从手腕处传来。
“啊——”
宋青鸾抱着自己软下去的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被绑在柱子上的江梦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出了一只手来,那只手被泼了汽油变得油滑无比,加之她的手又小又瘦,竟然从绳索里逃了出来。
她刚才和宋青鸾周旋,其实一直在拖延时间让自己求生,
此时一只手已经逃了出来,稳狠准地掰断了宋青鸾的手腕,她还有时间,给她几秒钟时间,她就能把另外一只手也救出来。
宋青鸾已经察觉出了她的意图,忍住钻心的疼痛,连滚带爬地去抢那地上掉落的打火机,她今天一定要烧死江梦娴。
但没想到,此时异变又起,那才拿到打火机还没开始点火的宋青鸾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发出一阵呻吟。
光线太暗,江梦娴眯着眼睛看向了宋青鸾的身后,见趴着的她,背后插着一把刀,就是那把她准备用来杀死江梦娴的刀。
刀上,握着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见宋青鸾还在挣扎,那只手握住了那把刀,将之拔出来,几起几落,又在宋青鸾的要害上扎了好几刀,直至她彻底断气。
江梦娴看着那倒在地上彻底断气的宋青鸾,怔然了半秒钟,抬头看向了那忽然冲进来的黑影。
黑影看着宋青鸾的尸体,似乎是还没接受自己杀人的事实,楞了一下,才走向了江梦娴,她便看见一身是血的龙戒。
“龙戒,是你!”
冲进来的人正是龙戒。
他一身都是血,洁白的脸蛋上满是狰狞和肃杀,可是都慢慢退去了,龙戒面色惨白,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宋青鸾,眼里情绪复杂,有悔恨、也有快意,更多的是恐惧。
可那只是片刻的情绪,他把刀从宋青鸾的身上拔了出来,血贱一地,他拿着刀,使劲儿地割绑在江梦娴身上的绳子。
捆她的绳子十分结实,而且捆了许多转,刀割不断,火烧不断,解也解不开,他们要江梦娴被绑在柱子上活活地烧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想救也救不下来,真是恶毒至极。
“你怎么来这儿了?我爸和我叔呢?”
江梦娴使劲儿挣着绳子,勒得太紧了,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了,就算侥幸把手给挣了出来,可一时半会还是没办法挣开身体。
龙戒似乎是受了惊吓,好一会儿才语无伦次地道:“在路上,我提前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江梦娴出事,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宋青鸾,查了宋青鸾车牌号,找到了监控录像,最终确定了这里。
他一边说话,一边试图为江梦娴割断绳子,可那绳子,真的无比坚固。
第一次杀人的他尽管在努力地强装镇定,可颤抖着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此刻的惶恐。
他既然已经来了,宋青鸾怎么也不会是他这么个大男人的对手,况且,后面还会有更多的帮手,他也拿到了刀。
他本不该杀宋青鸾。
可是,眼前江梦娴被虐打的场景,和那天医院之中,宋青鸾趴在连雪篙身上,怨毒无比地看向了龙戒时候的场景重叠了,宋青鸾那不像人反像妖的眼神和此刻她这疯狂的眼神交织在了一起,让龙戒控制不住在自己的手。
他很让这个女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永远消失!
他竟然把宋青鸾给杀了!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知道,自己杀了宋青鸾意味着什么。
与此同时,龙戒听见了外面有急促的警笛声。
果然,对方是留有后手的!
帮助宋青鸾抓到了江梦娴之后,让她们两人自相残杀,怎么都会死一个。
死江梦娴,那就大快人心了;
死宋青鸾,江梦娴逃不了干系。
无论死了谁,龙城和连家的关系都将发生变化。
江梦娴知道这背后策划的人是谁,谁得益,谁就是幕后主使。
“龙戒,你赶紧走!”
第888章顶包认罪
龙戒似乎是没听见,几乎默不作声地割绳子。
警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可龙戒还是没走,江梦娴知道这是对方的圈套,龙戒也是为了自己才杀人的,没必要把他给搭进去,她赶紧道:“龙戒,你听我说,你赶紧走,这里的事情我有办法!”
龙戒显然没听,一直认真地割绳子,该死的绳子一直割不断,再不走他就走不了了。
江梦娴心里着急,道:“对方是想割裂我爸爸和连家的联盟,如果是我出手杀了宋青鸾,私人恩怨的成分大一些,但若是你出手,宋青鸾和你无冤无仇,你杀宋青鸾就是代表了龙家杀人,对方就更有理由做文章了。”
龙戒此刻才稍微回神,他杀完宋青鸾就已经考虑到了后果,她可是已故英烈的后代,连家的掌上明珠,杀了她,不仅是他要遭殃,还有龙城所代表的龙家也会遭殃。
既然是这样,他不能让江梦娴给自己背锅了。
江梦娴怒了,龙戒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她出事了,还有龙城会把她捞出来,而且她是被绑架的,宋青鸾还想烧死她,她杀宋青鸾是正当防卫,可龙戒这完全就是激情谋杀。
她忽然夺过了龙戒手里的刀,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摆。
“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龙戒还是不走,江梦娴一巴掌扇了过去,大声怒斥道:“走啊!我让你走!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啊
”
龙戒眼里有泪花闪烁,最终还是一咬牙,扭头逃了出去。
看着龙戒的身影消失在了地下室的大门,江梦娴忙把刀上他的指纹擦掉了。
做完一切,她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身上的绳子还是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这潮湿冰冷的地下室里,充斥着血腥味,她大大地喘了几口气,鼻翼之中都是令人作呕的腥味。
宋青鸾就这么趴在她对面死了,浑身是血,地上全都是血,都沁到了她的脚下,她坐在宋青鸾的血水里,动弹不得。
此刻,她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才感觉到了浑身都疼,自己的手上也全都是血,鼻血顺着嘴往下滴。
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有大批人下了地下室。
对方是掐算好了时间,来的第一批人除了警察,还有记者,大批大批的记者,当警察拉开警戒线的时候,大批的记者不顾警察警告疯狂地冲了进来,冲着被绑在柱子上的江梦娴大拍特拍。
她被打得披头散发,垂着头,鼻血往下滴。
而一群记者却还在喊着让她抬起头,照个正面。
龙城进来就看见了这么一副场景,他的女儿正被绑在柱子上,浑身都是血,身上,地下,都是血,他坐在血泊之中,垂着头,一动不动。
那一刻,龙城的世界天塌地陷,连呼吸都痛达内心。
“滚开!滚开!”
龙城咆哮着,推开了所有记者和警察,冲进了警戒线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捧起了江梦娴脸。
江梦娴鼻青脸肿,还在流鼻血,无力地抬头看了看他,嘴巴张了张,微弱地出声了:“爸爸。”
龙城的泪差点夺眶而出,狠狠地看向了一边已经被盖上白布的宋青鸾,以最快的速度把江梦娴给救了下来,送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