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的头牌说的好听,其实也不过是供有钱人玩乐的高级一点的女昌,北辰拓的意思是,她现在就连做个高级女支的资格都没有?
北辰拓你对我还能更狠一点吗?
梅可卿突然之间失去了躲藏的力气,既然北辰拓已经认出了她,她再怎么躲也无济于事。
有人说上帝在关门的同时会给人留一扇窗,可到了她这里,别说窗了,就连通气的孔都没留一个,她只能小口小口呼吸着仅剩的氧气,安静地等死。
东方墨听完北辰拓的话后眉头一皱,随即却又舒张,只是搂着梅可卿的手却拿开了:“劳改犯?北辰总裁怕是弄错了,我的卿卿这么娇贵,怎么会去过那样肮脏的地方。”
不夜城的肮脏不比监狱好到哪里去,但东方墨却对监狱有心结,这一点北辰拓再清楚不过了。
北辰拓死死地盯着已经露脸的梅可卿,眼眸幽深:“东方墨,不夜城现在已经越来越没有底线了吗?”随即嗤笑一声说:“梅可卿,你是不是该和你的老板好好坦白你刚从哪里出来的?”
梅可卿盯着两个男人灼热又不善的视线,她就是再傻也知道东方墨态度骤变的原因,可她能怎么办?她能撒谎吗?东方墨既然能稳住一个诺大的不夜城难道还查不出她的身份?
梅可卿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清晰的回答:“是,我确实是在监狱呆了三年。”
“滚!”
东方墨阴沉着脸,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那语气里的暴虐和疯狂却足以撕裂梅可卿的心房。
她抖索着的回了句:“是。”之后就颤巍巍的离开。
她拖着步子浑浑噩噩离开,没有人会问她是为什么进监狱,只要她进了那就是肮脏的,也没有人问她是否自愿来到这不夜城,只要是在这里了,那就是出卖自己的贱人。
她被逼着朝深渊里走,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北辰拓又成功的堵死她一条路,要是知道八年后的北辰拓会这么狠心对她,当初她就死在那场噩梦里该多好?
熟悉的刺痛从心脏开始扩散开来,梅可卿大口呼吸依旧没能阻止疼痛的快速蔓延,视线也渐渐暗了下来。
糟了,她心中一慌,真是屋漏更逢连夜雨,现在病情发作提前了,她必须要在完全看不见之前赶回卧室。
梅可卿加快脚步走着,却被人一把拖进一个小房间,进房间后,她眼睛彻底蒙上灰雾。
梅可卿被人用力甩在墙上,接着就被压住:“梅可卿,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刚出狱就跑来不夜城卖,难道隋子参没法满足你,你还跑到这里勾引男人?”
再发现抓住她的男人是北辰拓时,梅可卿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北辰拓厌恶的恨不得她死,他是绝对不会真正碰她的。
他之前在东方墨面前故意说的话,恐怕也是为了恶心东方墨来堵死她的后路吧。
梅可卿故作轻松说:“北辰先生说笑了,我一个劳改犯和隋先生有什么关系。”在北辰拓面前她必须把隋子参撇干净,否则以北辰拓连坐的手段,参哥哥又不知道被她怎样连累。
听梅可卿撇清与隋子参的关系,北辰拓自己都没发现心中的怒气散了一些,他凑近她的耳边恶劣的说:“这么说,你来这儿纯粹是缺男人了?”
这恶劣的语气,即便看不见她也知道此刻北辰拓脸上有多嘲讽,梅可卿突然笑了起来:“呵……”
尽管一直闭着眼,但梅可卿却依旧笑出了眼泪,笑够了,也疼够了:“北辰先生真是说笑了,我虽然是一个劳改犯,但是我也要生活啊,您知道的,劳改犯嘛,多肮脏啊,平常的工作哪能让我这样的人沾手,我可不得来这里赚肮脏的钱来养活自己嘛。”
北辰拓心中的怒火更甚,他确实是来羞辱梅可卿,可这样自甘下贱的梅可卿却更让他愤怒:“梅可卿,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药效的发作,已经让备受折磨的梅可卿快忍不下去了,她想尽快离开,就下意识顺着北辰拓的话说:“是!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只要给钱,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深呼吸两口气,咬唇忍住快要脱口而出的痛吟,说:“北辰先生特地拦下我,是也想尝尝我这劳改犯的滋味吗?”
梅可卿未被抓住的手使劲压住心脏,她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她不能在北辰拓面前暴露药物腐蚀身体的事情,否则,她指不定会被他如何对待,那样,她就真的活不成了。
以北辰拓高傲,他应该不会要她这种送上门来的女人,梅可卿期待自己的话能够气走北辰拓。
而北辰拓确实放开了她,他临走前还讽刺了一句:“梅可卿,你可真下贱!”
等北辰拓彻底走远后,梅可卿才顺着墙滑落在地,她蜷缩着身子,泪水和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下去,打湿了地毯。
她越疼,越能记清楚北辰做所说的那一句下贱。
是呀,她是下贱,她为了活着可以出卖自己,可这些是她愿意的吗?
她很想追上去问问北辰拓,她现在这副下贱的样子到底是谁造成的?
可她不敢,就算是痛得站不起身她也只能躲在小角落里疗伤,这就是她要活着的代价呀。
梅可卿痛得晕死过去,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正翻天覆地的找她。
北辰拓坐在沙发上慵懒的说着:“东方墨,这就是你要合作的诚意?不但东西没有准备好,偏偏我一来,调配东西的人就不见了?”对于这个调配东西的人,北辰拓已经有了猜测。
北辰拓要的东西正是梅可卿为艳姐调配的酒。
东方墨侧头说:“北辰总裁稍安勿躁,我们不夜城还从来没有私自逃出去的先例。”想要逃走的人半路都被抓了回来,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随后他又极其平静吩咐:“你们也都听到了,还不赶紧去找人。”
艳姐打了个哆嗦,熟悉东方墨的人都知道越是这样平静,他的怒火越是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