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老爷子的谋划还是林麦娆的算计,目前的梅可卿,都一无所知。
自火海相救之后,梅可卿对北辰拓又多了些信赖。
再加上,有了之前茶老的话,对虞安稳的安全,她暂时是放心的。
现在,无论出于什么情感,梅可卿确实是真心实意照顾着北辰拓的。
自北辰拓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之后,梅可卿便进了小厨房。
洗好了碗,她望着手中的戒指有些发呆。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把这戒指摘下来。
可她把手都揉红了,即便有了洗手液的润滑都没有用,折腾了半天,心又慌,手又疼。
“卿卿?”门外,北辰拓突然出声。
“嘶”
梅可卿慌张之下,手用劲过猛,戒指的周围被她磨掉了一层皮。
“卿卿?”
北辰拓第二次叫她的时候,梅可卿匆忙出来了。
她一赶出来,便对上北辰拓半倚在床边的身体,眼见就要掉下去。
“小心!”
梅可卿连忙过去扶着他,将北辰拓掉出床边的身体带回床上。
之后,才问:“怎么不等我出来?”
北辰拓解释说:“我见水就在旁边,便去拿,没想到高估了我自己。”
原来是想喝水了。
梅可卿连忙为北辰拓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北辰拓接水之时,便见到了她那红肿了的手,北辰拓的眼眸暗了一秒。
他借着喝水的时间,悄悄注意梅可卿,见她脸色还算好,这才开口问:“这戒指虽说是你喜欢的,但到底是四年前的款式了,是我考虑不周了。”
北辰拓说话时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的手不放,她哪里还不知道北辰拓已经发现了她手指的异样呢。
梅可卿忙推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视线对上北辰拓幽深的眼眸,她还能在他的神色发现愧疚的影子。
她想了想,又说:“我只是觉得不合适……毕竟我们之间还不到……”
“你提醒的对,确实不合适。”说着,北辰拓又坐直了身体。
他双眼似乎泛着光,盯着她的视线炽热无比。
他说:“明天就是个好日子,你看我们明天先去登记,之后再去选新戒指,好吗?”
好吗?
她现在心中虽然乱的很。
但是,她也知道,结婚这件事,是不能轻易许出去的。
见梅可卿蹙眉,有拒绝的意思,北辰拓又捂住心口,开始向后倒去。
“北辰拓,你哪里不舒服?”梅可卿连忙靠近一步,扶住他,担忧的问。
北辰拓余光瞥见梅可卿着急的脸,决定加一把火。
他又虚弱无比问:“卿卿,难道你之前唤醒我时,所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说完,脸色又苍白一分。
梅可卿被他的脸色吓住了,都有些手足无措。
她按下床铃,又说:“你先别说这些,先好好休息。”
北辰拓要的可不是好好休息这句话。
他彻底倒在床上,说:“既然你不愿意,你又何苦骗我醒来……”
他惨白的神情,让人不多想便明白他表达的意思。
心如死灰。
眼见他的呼吸越来越弱,梅可卿情急之下,才记起南宫锲之前的嘱咐。
那时,他说:“拓是你唤醒的,他生存下去的动力在于你!”
梅可卿扶助他的胳膊,俯身在他的上方,咬唇说:“好,我答应和你登记……只要你病好了,我就和你登记,好吗?”
活落,北辰拓似回光返照一般,又微微睁开眼,说:“真的?不反悔?”
梅可卿连连点头,说:“不反悔。”
北辰拓终于满意了。
南宫锲很适时的推开门,说:“我给拓作个检查,你先回避一下。”
梅可卿带着担忧离开之后,北辰拓才掀开被子。
南宫锲只望了一眼,就忍不住吐槽:“这苦肉计用的,你还真对自己下的了手!”
原来,北辰拓为了让自己的脸色更加的真实,被子下,他竟然偷偷扯压了自己腿上的伤口!
北辰拓不在意的说了句:“不狠,怎么达到目的。”
他的目光望着门外,那深邃的眼眸里掩藏的情绪浓烈的比夜色还暗。
随后又说:“将我去年拍卖下来的那颗“烈焰之心”交给c国皇家钻戒定制,型号就按照四年前的来。”
其实,梅可卿手上的戒指也是在那儿定制的。
“拓,你疯了?”说着南宫锲还把手伸向北辰拓的额头。
可刚接触到北辰拓的皮肤就被北辰拓打开。
附带的,还有北辰拓的一记冷眼。
但南宫锲到底还是接触到了北辰拓额头的温度。
正因为如此,南宫锲的疑惑更甚:“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呢?”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随后,南宫锲又问:“拓,我再确定一遍。你是说,要把那颗天价的烈焰之心拿去订做戒指,还是按照四年前的你和梅可卿的尺码?”
北辰拓点头,说:“没错。”
话虽简短,可语调却不容抗拒。
南宫锲眼眸复杂的很,他简直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清醒着的了。
他问:“你刚刚骗的让虞夫人同意了和你登记,现在却按照四年前的尺码去定制戒指?那戒指虞夫人戴的了吗?”
再说了,他记得没错的话,当年北辰拓拍下烈焰之心,明明是为了祭奠梅可卿。
北辰拓却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说:“南宫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蠢?”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南宫锲竟然还没有发现虞夫人就是梅可卿。
北辰拓擅长把天聊死,南宫锲此刻已经没有搭理他的心情。
本着报仇明着抗不过,那就暗着来的原则,南宫锲在给北辰拓上药收尾的时候,很不小心的“失误”了几次,在北辰拓冷眼望过来之时,他立即拍拍屁股,走人了。
扳回一局,带着愉悦的心情出了病房,宁琦琦和梅可卿都在门外走廊。
宁琦琦见他过来就问:“你那有快速消肿的药膏吗?”
而同一时间,梅可卿也问:“北辰拓怎么样了?”
南宫锲先回答宁琦琦,说:“有,我待会儿拿给你。”
随后又立即回复梅可卿:“北辰拓已经脱离危险,现在需要休息,你暂时不要去打扰。”
这话就是南宫锲的私心了。
被北辰拓鄙视,他怎么可能只在伤口上小小“出气”呢?
不过,有了南宫锲的话,梅可卿提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隋后宁琦琦又说:“可卿姐,既然北辰家主现在不能被打扰,你赶紧跟我去上药吧,看看你的手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她又提起了梅可卿那带着戒指的手。
那手已经红肿的不像话。
宁琦琦还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戒指既然取不下来,那就先别动它嘛,你看你这手都扯皮了,这可有多痛……”
而南宫锲在见到那戒指那一刻起,心中的疑惑也瞬间明了了。
因为,这对戒指,还是他当初亲自从c国拿回来的。他对这戒指太熟悉了。
最重要的是,这戒指,只有当初定下尺码的人才能戴进去,而且,一旦戴进去,没有特殊的摘除方法,是摘不下来的。
戒指的尺码是梅可卿的,而如今的虞夫人却稳当的戴上了它!
这说明什么?
她们是同一个人!
难怪北辰拓会为了虞夫人赴汤蹈火,不顾一切……
接着,宁琦琦便听到南宫锲叹息一句,又望了梅可卿几秒。
最后,他才幽幽说了句:“我还真是个蠢蛋!”
宁琦琦和梅可卿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见到了同样的怀疑。
南宫锲莫不是烧坏了脑袋?
北辰拓这边筹划着婚姻登记,幸福正在进行中。
而另一边,东方墨的谋划,即将为他们带来的噩梦也正在进行中。
也不知道这一次,是谁的动作的更快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