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耀川依旧没有说话,他现在不能说话。
“好吧,你既然装睡不开口,那就听我说几句。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傅家的一份子,有道是,兔死狐悲,傅家倘若是垮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如果王西川要想做什么坏事,我还是希望你阻止一下,最好不要沆瀣一气,胡作非为!”
傅南桥对王娜娜已经很了解,傅江林打掉了她的孩子,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王西川在王娜娜的唆使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坏事。
所以,傅南桥生怕傅耀川和王西川勾结,对付傅江林,他不知道的是,王西川会把所有的仇恨转嫁到了他的身上。
傅耀川始终没睁开眼睛。
“走吧,傅先生想必是睡着了,我们改天再来看他。”宁希但见傅耀川死也不睁开眼睛,于是,劝道。
“走。”傅南桥冷冷丢下一个字,和宁希走出了病房。
随着病房门“砰”的一声合起来,傅耀川缓缓 的睁开眼睛,“傅南桥,你让我不好过,我凭什么让你好过?傅江林那小子,哼,这辈子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不过呢,对付你,没他也可以。”
……
傅南桥下午还有个会议,所以,离开医院后,径直去了集团。
宁希下午做了一个手术,结束的比较晚。
孩子们是孙龙接回家的。
手术时间的长短取决于手术本身,但是,主刀医生可以预判。
但是,儿科医生面对的都是小孩子,倘若不是很复杂的手术,尽量不要麻醉时间太长。
今天这一台手术,是一个两岁半的小女孩,小儿麻痹症,整条右腿严重变形。
手术本该是很复杂,但是,宁希已经是很有经验的医生,手术进行的异常顺利,如此便缩短了手术的时间。
手术结束的早,孩子麻醉时间迟迟没过,一时没有醒过来。
家属不懂,却以为是手术出了什么问题。
开始等待,渐渐地焦灼,然后开始埋怨。
这种情况,宁希首先要做的是安抚与解释,然,孩子父母看上去文质彬彬,却并不是有素质的人,冲着宁希大吼大叫。
甚至抓住宁希的衣服,要打打出手。
整栋楼都听见了争吵声,很快,院长被惊动,跑了过来。
难道顺利也是错吗?
宁希反复说了很多次,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明白和理解,偏偏家属不理解,冲着为宁希辩解的张院长又是一阵咒骂。
什么你们串通一气,糊弄病人家属,孩子那么小,要是除了一点什么事,他们就要让院里所有人赔命。
不讲理的遇见过,如此不讲理的,宁希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她说:“你们别喊了,如果孩子出一点什么事情,我自己担着,和别人无关。”
“你担得起吗?”孩子的父亲一把抓住宁希的衣领。
“我的命你觉得不值钱,可是我觉得还是很值钱的。”宁希淡定的说道,“你现在把我杀了,孩子也不会醒过来,我向您保证,在等一个小时,孩子一定会醒来。”
“好,你说的。”孩子母亲拽开男人,气势汹汹的看着宁希。
“嗯,我说的。”宁希坚定的回答。
“好,我们就等一个小时。”
宁希见家属情绪稳定下来了,她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便让张院长和其他医护人员下班了,她一个人在病房里。
她有信心,孩子会在一个小时被醒过来。
果然,一个小时不到,孩子悠悠的转醒。
宁希笑着站起来,“你们看,只是药效时间每过而已,孩子很好,手术很成功,你们现在可以放心了?”
“嗯,可以了。”女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男人却依旧凶巴巴的,他声音依旧很高,貌似心里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消失,他说,“现在没事,不等于以后没事,只有孩子安全带出院之后,我们才能放心。”
“这是外科手术,只要你们好好照顾她,三个月之后就可以慢慢下地锻炼了,孩子应该会恢复不错。”
单纯的截骨矫形,宁希已经做过无数次。
她又叮嘱,“你们注意保洁,不要让脏东西感染到伤口,我现在回家了,如果有事情,你们电话打给我!”
“好的。”女人语气温软了下来。
“我觉得今天晚上你应该留下来,毕竟你是主刀医生,我家孩子是你的小患者,她年龄这么小,这么小……”男人固执的说道。
宁希很无奈,可是看着男人太坚持,她只能答应下来,“好吧,我就在医生值班办公室,你有事情去找我。”
“好。”男人应了一声。
宁希走出病房,给傅南桥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傅南桥,自己今天晚上不能回去,有患者需要照顾。
傅南桥很无奈,只能顺服自己要支持宁希的工作。
谁让他爱她呢?
这个夜晚,和往常一样的安静。
走廊里,偶尔有打水的家属拎着暖瓶走过,偶尔有出来锻炼的患者小心翼翼的扶着栏杆走过。
一切没有任何异常。
宁希一直等到孩子睡了之后,才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她今天太累,所以,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突然耳边一阵嘈杂,宁希想睁开眼睛,却是怎么也睁不开。
迷蒙中,感觉有人抱起了她,然后,塞进了车里。
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
宁希再次睡了过去。
这个夜晚,市立医院外科楼失火,抢救了三个小时,火才被扑灭。
无人伤亡,但是,儿科医生宁希不知所踪。
傅家老爷子惊吓过度,导致昏迷。
傅南桥已经亲临医院,指挥医院工作。
他内心焦灼不安,因为媒体说的是,宁希突然失踪,是否与失火有关。
傅南桥第一时间吩咐手下,查清宁希的去向,他当然知道,宁希不是那样的人呢,再者说了,她是一个负责任的医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咪,怎么可能纵火?
她没有纵火动机。
但是媒体生怕事情不够大,说,昨天晚上本就不是宁希的值班日,她突然留下来,自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