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常，许念肯定会心高气傲地转身就走，顺便再甩下几句不那么中听的冷嘲热讽。
    但是现在不行。
    她肩膀上还扛着多的能吓死人的债务，如果这份工作也得不到的话，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日子都不会多么好过。
    但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这女孩子竟然只是她的粉丝，而且从言谈举止来看，还是个没什么心机的狂热粉丝。
    这就好办了。
    思及此，许念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我说，要是我们能把她拉拢过来就好了。”
    本来青青看她一副满脸不爽的模样，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就又会戳到她心窝里，然后再给自己惹来一顿没由来的莫名其妙的臭骂。
    但她没想到今天的太阳还真的就从西边出来了，许念破天荒的没有臭骂她，还表现出了一股极其难能可贵的耐心，将自己刚才那句话又重复说了一遍。
    她受宠若惊地愣了一下，随即赶紧附和道，“念姐，你不是说她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吗，我们拉拢她有什么用？”
    许念轻笑一声，回答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要拉拢她啊，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青青疑惑地望了她一眼，“什么意思？念姐，我怎么没太听明白。”
    许念冷冷地甩过去一记眼刀，脏话眼看着已经上涌到嗓子眼了，她却没法直接说出来，只好十分憋屈地将其又嚼吧嚼吧压回了肚子里。
    “你......”她十分恨铁不成钢地冷声道，“笨死你算了！好了好了，别问那么多了，真实的，人话都听不懂，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
    青青自知没道理，只好悻悻地缩回了头。
    这时，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那扇磨砂玻璃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个高挑的女人，穿着一身职业ol装，面上的妆容很清淡，却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虽然她的身高在这群面试者中显得并不算很高，唐笑却能从她身上体会到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压迫感，而这种感觉是那些穿着恨天高的女人所不具备的。
    见有人出来，原本窸窸窣窣说话的走廊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汇聚到了中间的女人身上。
    刘秘书掀起眼皮，飞快地打量了一遍周遭这些来面试的人，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了起来。
    “你们是来面试的还是来走红毯的？”
    周围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记得我们这次是要招收设计师，不是模特和演员。”刘秘书冷冷地说，“都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穆氏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大家都没有说话，但心里不约而同地都已经有了数。
    不出意外的话，面前这位应该就是今天这场面试的面试官了。
    但也有那么极个别不是很机灵的显得尤其扎眼。
    刘秘书这几句话刚落地，就从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轻嗤，“切，还以为面试官会是什么人呢，没想到就是这么个罗里吧嗦的土老帽。”
    还有个声音附和道，“就是，让我们等了那么长时间不说，现在一出来就乱咬人，真是跟疯狗一样。”
    唐笑听得心里一惊，生怕刘秘书会突然从她那件修身的职业装里面掏出一把修罗剑来，将这两人当场正法，喷的整个走廊血溅三尺。
    但刘秘书没有，她面上的表情甚至看不出丝毫变化，只缓缓地转过身，视线换了个方向，面对着人群的另一个角落。
    那一瞬间，唐笑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她脖颈扭曲时发出来“咔”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