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虽然那蠢丫头没这个荣幸能够被录取上，不过好歹也算是起到了点作用的嘛，这样也很好。
    想到这里，许念抓起画笔就直接开始往纸上涂抹，脑子里逐渐地浮现出了她从前那些作品的图像，完整而又清晰地排列在一起，正等着她从中挑选出最满意的来复制粘贴。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的飞快，真的就像是学生时代的考试一样，平时觉得漫长而枯燥的时间，在这种时候就会显得尤为珍贵。
    整个大厅像是从正常世界被拔了出去，转手被塞进了一个时间会加速流失的异空间里。
    刘秘书走进来，平静地说，“请大家停笔，现在面试结束，请各位坐在原地不要动。”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一把抓起了最近那个人的作品。
    隔着微微有点遥远的距离，唐笑清晰地看到，那女孩子的图样只完成了一大半，她措手不及地坐在那里，面上写满了迷茫的慌张。
    刘秘书面无表情地接着往前走，动作十分干脆利索，没一会儿就收完了所有的作品，转身简短地撂下一句敷衍，“请各位稍等片刻，我们马上会对各位的作品进行评价，选择出五十位能够进入二面的人。”
    她前脚刚一离开，后脚整个大厅里就热闹的好像炸了锅。
    有些人聚在一起相互交流着些什么，个个愁容满面，眉头皱的简直能夹碎核桃，更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当场眼泪就掉下来了，精致的眼妆花的一塌糊涂。
    刚才那个第一个被收走了半成品的女孩子就是其中一员。
    睫毛膏全花了，和眼线一起堆积在下眼袋上，摞成了一坨难看的垃圾。
    唐笑默不作声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突然听见耳边落下一生轻嗤，“真难看。”
    她一抬头，果然看见许念就在她身边站着，旁边是那个叫青青的女孩，许念脸上依然挂着那副别人欠她八百万的表情，拽的好像万儿八千似的。
    有了刚才的经历，唐笑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一下子斗转直下，再也没有刚见面时那么好了，于是她敷衍性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虽然说大家并不是很熟悉，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她也明白，但是变脸变得这样快，就让人忍不住有些反感了。
    许念没看出唐笑内心的想法，眉头往上一挑，自顾自地往下说道，“看见那边那些人了没？肯定是作品没画完。”
    唐笑硬邦邦地点了一下头道，“嗯，这次的题目还是挺灵活的。”
    闻声，许念莫名高兴起来，话语间也不由自主地缭绕上了一层优越感，“其实我觉得很一般，虽然说考核形式设计的是灵活了点，但是题目还是那样的题目，对于你们这些新人来说可能会有些难度，但是我画过的稿子那么多，随便想一个简直太简单了。”
    唐笑听得心里有些不舒服，面上的笑意也僵硬了不少。
    许念继续滔滔不绝道，“不过我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花完了吧，感觉怎么样？”
    “还好。”唐笑不太想搭话，只很小声地敷衍了这么一句。
    许念见她一副有些恹恹的模样，心头不由得更加得意和欣喜。
    看样子这蠢丫头画的应该也不怎么样，呵呵，说不定根本就没画完，还在这儿硬撑脸面呢。
    眼看着许念似乎还要说话，唐笑赶紧摆了摆手道，“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她起身就走，逃也似地冲出了大厅。
    等她跑出去了，青青小声地说，“念姐，你怎么看？她是真画完了还是假的？”
    许念一挑眉，轻描淡写地冷笑了一声，眼底的桀骜与轻蔑丝毫不加掩饰，“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我看假的可能性估计大一点。”
    青青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
    许念有些不耐烦地睨了她一眼，“不然她为什么什么都不敢说就急着要出去？我看她就是心虚了，说不定根本就什么都不会，真是可笑死人了。”
    青青愣了一下，没太听懂，“念姐，你说她现在跑出去是去干什么了？”
    “谁知道，”许念轻嗤了一声，幸灾乐祸道，“说不定是自己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偷偷哭去了，哈哈哈......”
    刘秘书的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离开的时候，她胳肢窝里边夹着的是所有面试者那惨不忍睹的作品，回来的时候却只在右手里捏了一张轻飘飘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