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王爷是不会去找姐姐的!”
苏映雪仿佛悲痛欲绝,推开了宁鸿奕,“既然这样,王爷也无法护我一生周全。”
宁鸿奕心急,连忙拉过她的手。
“映雪,我对你的心绝对不假,我既然发过誓言,要护你周全,就必然会做到底。”
“那苏清韵呢?”
苏映雪直视他的眼神,隐忍着泪水。
宁鸿奕心一颤。
“苏清韵在你我之间什么都不是,若是她欺负了你,你便告诉我。
映雪,你快告诉我吧,到底在江南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苏清韵?
她做了什么让你大发雷霆,欠了梅花酒庄十万两银子?”
苏映雪的表情甚是委屈。
“王爷莫不是真信了那林言松,以为我欠了十万两?”
宁鸿奕见她情绪激动,赶忙稳住。
“这些都是外人说的,是非暂且不论,我只想听听映雪是怎么说的,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映雪擦去眼泪,背过身去。
“好,既然王爷想知道,那我就原封不动地告知与你。
那日,江南大雨,我与玉姬去梅花酒庄躲雨,正巧碰见了我那位狠心的好姐姐苏清韵还有秦王殿下,以及林夫人的丫头凝霜。”
宁鸿奕将她转过来,见她伤心成这样子,哀叹一声,揽入怀中。
苏映雪也不拒绝,继续说。
“王爷想要拉拢林大人,所以我也尽量去与林夫人较好,与林夫人的丫头凝霜说说话,谁知那丫头傲慢得很,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苏清韵更好,站在那丫头身后也对我冷嘲热讽,而王爷你吩咐保护我的玉姬,更是一言不发,看着我被她们几个嘲笑……”
“什么?怎么会呢?”
宁鸿奕大为惊讶,“她们怎么会嘲笑你?”
苏映雪猛地从宁鸿奕怀里抽离开,泫然欲泣,“王爷这是认为映雪在说笑话骗王爷?”
她眼泪止不住地流,还表现出很失望的样子。
宁鸿奕于是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她们怎么敢这样做呢?你可是齐王府的女人。”
苏映雪惨然一笑。
“是啊,我是齐王府的女人,可又有什么用呢?
她们终归还是看不起我?
王爷你可知,她们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你啊。
所以王爷你能理解映雪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宁鸿奕脸色一变,陷入深思。
“苏清韵有秦王殿下给她撑腰,凝霜背后是林府。
秦王殿下是当今最受宠爱的皇子,又有战功赫赫,前途无量。
而林大人则深受陛下信任,当之无愧为御史台的首要人物。
而映雪呢,只有王爷可以依靠……”
苏映雪瞥着宁鸿奕越来越难看的神情,继续发力。
“她们不将映雪放在眼里,显然就是不把王爷你放在眼里。
若是苏清韵也算了,毕竟她有秦王殿下,说些难听的话,映雪也认了,可那个凝霜却是狗仗人势,不知天高地厚。”
宁鸿奕蹙眉,“她们不把你放在眼里……”
苏映雪咳了一声,忽然猛地开始咳嗽,从枕头抽出一个手绢,她咳得撕心裂肺的,将那手绢一展开,却见殷红鲜血。
宁鸿奕吓了一跳,连忙抱着苏映雪。
“怎么回事?昨日大夫不是说好好的吗,怎么又咳出了血?落……”
苏映雪捂住他的嘴,憔悴地摇了摇头,目光坚定。
“王爷不要担心,先听映雪把话说完。”
宁鸿奕满是担忧。
“梅花酒庄里的东西我确实都给砸了,为了出这一口气。”
苏映雪边咳边说,“砸完之后,映雪心情确实舒坦一点了,与此同时,心里也萌发了一个想法。王爷若是知道了,别怨映雪……”
宁鸿奕愣了愣,“什么?”
苏映雪凑到他耳朵去,低低说了一句,却仿若有魔力一般,将宁鸿奕牵得死死的,心跳飞快,许久都没有平静下来。
“王爷,可曾想过千万人之上?”
宁鸿奕抿唇,没有说话,而是凝神看着苏映雪。
苏映雪迎着他的眼神,依旧很憔悴,很柔弱,她不时地咳几声。
宁鸿奕重新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低沉,“映雪,还是你最懂我。”
苏映雪笑了笑,“王爷,自打你救了映雪之后,映雪从此就将你看作是我的天地,一切为你考虑,如今有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映雪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只不过映雪还是没有用,只能通过砸东西来泄气……”
她埋怨自己。
“这也不是你的错。”
宁鸿奕摸着她的头发,“映雪,难得你一介女子会有这样的想法,本王没有看错你。”
苏映雪目露感激,“王爷,你心里若是在盘算什么,就请继续往下做吧,无论发生什么,映雪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
点到为止。
宁鸿奕见她这般明理,不由感慨,“我的女人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苏映雪羞怯一笑,旋即又换上惆怅。
“可是王爷……映雪还是担心,那梅花酒庄的十万两银子可怎么办呀?落樱说,王府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的钱,王爷这是真的吗?”
说起这个,宁鸿奕又是头疼,但此时显然他是不会怪罪苏映雪的。
“王府确实暂时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最多也只有五万两银子。”
“啊?”
苏映雪忧心忡忡,“这回映雪是真的闯祸了,王爷那这可怎么办呀?映雪不是故意的。”
宁鸿奕反过来宽慰她。
“没事没事,我马上去见一见那个梅花酒庄少庄主,想必我出面,他还是多多少少能给点情面。”
苏映雪还是很担心。
“真的吗?可我觉得那个少庄主看起来很好说话,实际上严苛得很。”
“他再怎么富可敌国,也不过商贾之辈。”
宁鸿奕有些不屑,“我堂堂皇子,难不成他连面子都不给?”
苏映雪松了一口气,依偎在宁鸿奕怀中,说着些情话想要打动宁鸿奕。
“还是王爷心疼映雪,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是王爷这般柔情了。”
宁鸿奕自然敌不过她温柔似水,很快便沉沦了。
“哼,江湖人谁不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是我的梅花酒庄的钱?真是笑话,既然林言松是不值一提的商贾之徒,那么高高在上的齐王府怎么就不就不能将那小小的十万两银子给补上呢?”
秦王府,林言松气呼呼地将信丢在宁鸿轩的书桌上,发出一声嗤笑。
“同样是皇家子弟,到底还是有差别的。秦王兄,你的这位弟弟气度甚至狭隘,脑子也不够聪明。”
宁鸿轩将书信匆匆扫了一眼,淡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办?若再不退让,怕是显得你咄咄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