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和杏娘是不是你杀的,而且密室里的继幽草和继冰草是不是也是你偷的?你还敢偷习禁术!爹现在大发雷霆,我告诉你,你赶紧回去认罪!”
温沉虽然平时里为人高冷,表情轻蔑,但是苏清韵还是头一次见他露出这般悲愤与复杂的神情。
苏清韵微微一愣,看了眼林言松,林言松的眼神同样无奈,不过比她多了一些忖度。
“你要我回去认罪?”
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温澈仰天大笑,“做梦吧!我知道,绮玉山庄现在乱得很,不过你们放心,等你们解决不了这个乱局,死伤大半的时候,我会回去的。”
温沉眉头紧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
温澈笑得越发阴险。
温沉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有些害怕,片刻过后他又露出狠狠的神情,“所以绮玉山庄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跟你有关是不是!”
“这我可没说,你别污蔑我。”
温澈佯装无辜,可是他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他,那分明是不怀好意。
“罗叔和杏娘被杀,密室珍宝遭劫,煽动你二公子的门下企图动我少庄主之位。温澈,你不就是趁爹在闭关吗?若是平日,你哪来的这个胆子?”
温沉冷笑着,“我真是看错你了,真以为你是那等纯真善良的好弟弟,原来也是个暗中使心机手段的无耻之徒!”
“可笑,你以为你有多高尚?”
温澈呸了一声,“你不也死死霸占着少庄主之位?”
“私仇改日再报,先问重点。”
门忽然被打开,进来一个黑衣蒙面的人,他扯下面罩,露出棱角分明的脸庞,原来是桓誉。
苏清韵将一些暗器还给桓誉,道了声谢。
桓誉松了口气,“还好没事,否则王爷非得杀了我不可。”
温沉深呼吸一口气,依旧是恶狠狠地瞪着温澈,“我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边?继冰草之毒是不是你给王爷弄来的?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交代。”
谁知温澈却嗤笑,“果然不错,绮玉山庄跟天工坊根本就不像表面那样争锋相对,云仙谷那次我就怀疑了。可惜啊,这个秘密只有庄主和少庄主才知道,我们这些人不配知道。”
温沉有些不耐烦,“我警告你,问什么你答什么。”
“他若不想说,自然是有办法让他说。”
林言松眉目轻挑,从袖中拿出一包东西,微微一笑,“温二公子,你也是研究过药的人,这个东西,应该知道吧?”
温澈眉毛一蹙,十分谨慎,“这是什么?”
“真话散。”
林言松笑了笑,“传说中的绝世神药,能让人说真话的东西,听闻人服用此药之后,别人问什么,他就说什么,神,魂,颠,倒。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温澈眼睛发红,“你们!”
桓誉拿来真话散,转身就要去倒杯茶,可惜茶水都凉了,他便只好再去烧壶热的。
“趁这个时机,二公子再考虑考虑吧?虽然说真话散的效率较高,但是对公子的身体伤害可大呢。”
林言松若无其事地看着军情密报。
温澈咽了口唾沫,眼睛躲闪。
温沉冷笑一声,将箭折断,“我告诉你,在这个屋子里,只要我和桓誉在,你就别想使用幻术。”
温澈重重地哼声,翻了个白眼。
苏清韵咳了一声,将三个人喊到另一旁去,轻声将近日明水寨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们,然后看了眼死死盯着他们的温澈,“王爷说了,这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拿到江远承通敌的书信,救下公孙先生,还有要趁江远承去竹溪桥见魏复的时候,将他二人一网打尽。”
“罗蝉司高手?”
林言松若有所思,点点头,“没错,事关三方,书信是一方,兵武库密道是一方,竹溪桥也是一方。这确实需要不少人手同时行动,绝非两三个人就可以完成的。”
温沉神思烦躁,“那他怎么办?”
“套完话之后,将他藏起来。”
苏清韵看了看四周,“这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地方,还是不要太惹事吧。”
“行。”
热水烧开了,桓誉毫不犹豫地倒了一碗,然后将真话散放了进去,拿筷子搅了搅,动作简直行云流水。
温澈的心七上八下,这回才感到了紧张,“你们想知道什么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事已至此,落到你们手里算我倒霉。”
“他背后的人是郑归,也就是郑国的七殿下,刚才他承认了。还有,继冰草之毒是他给蒋祐的,他来江远承军营的目的,一是为了监视公孙先生,二是为了帮郑归偷这个。”
苏清韵捏着军情密报,语声淡漠。
温沉端着碗,走到他身边,“我想知道你跟郑归,郑国的皇子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他许诺了你什么,让你搅得江南一片乌烟瘴气!”
苏清韵看向林言松,林言松摇了摇头,还是那个意思,日后再说。
桓誉揉了揉眼睛,帮了温沉一手,将药给灌了进去,不管温澈如何挣扎,都于事无补。
他喝了药之后,三秒钟就晕倒了。
苏清韵一愣,“这?”
桓誉面容严肃,“其他的事暂且不管了,目前先来王爷的事。”
林言松笑了笑,“这根本就不是真话散,就是量很大的蒙汗药,让他昏倒。虽然说江南大乱,出了很多事情,但现在也不是说那些的时候。”
桓誉将人给拖了出去,藏在不远处的林子里,还专门挖了个洞埋他。
苏清韵了然地点点头,“书文密信十有八九就在明水寨如灵的屋子里,王爷和向石曾去试探过她,武功高强,意识灵敏。”
他们几个研究这事。
天色沉黑,刚有些灰蒙蒙的云朵时,又有人回来了。
“贾坤?怎么样?秘卫队的人带回来了吗?”
苏清韵迫不及待地上前追问。
贾坤取下帽子和口罩,“这是自然,前百的高手都来了,我已经令他们此时潜藏在竹溪桥附近,并摸清楚对方的行事方式和附近的情势。剩下的人都在江南,王爷的江南势力被有心人分,裂……”
“分,裂?”
苏清韵看向林言松他们三个。
温沉紧绷着张脸,“估计为首者就是他,暂时先别告诉王爷,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有秘卫队去了,加上原先没有叛变的人,应该能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