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婶子?”林玄冲着来的人喊到
“玄哥儿,善清在家否?”杜氏侧身进了院子
“他在着呢,这么大的雨杜婶子赶紧随我进屋,防了受寒”待杜氏进来,林玄把门关上在前领着林氏去主屋。
“说亲?”吴善清林玄同时重复道
“正是”,杜氏喝了口茶“善清啊,你年龄也不小了,善荀又不大,一家老爷门日子总是比不得女人操持的细致,早该说个知冷知热的媳妇照顾了,你父母不在,今天杜婶子跑一趟给你牵个线”捧着热茶连喝了几口暖回了身杜氏才停下。
“多谢杜婶子辛苦的跑来一趟,我目前没有成家的打算……”
杜氏打断道:“哎!善清呦,杜婶子能给说个差的吗?也不瞒你说,这是我娘家村里的杜秀才家的闺女,杜秀才老爷看中你,想把女儿许配给你,才求来我这,我看这杜家小女儿是个知书达理人儿,长的是眉清目秀,和你再般配不过了,便应承下来”
“杜婶,我晓得你为了我好,只是我家父母早逝,荀儿又小,家里且无存蓄,杜家是书香门第,家境颇丰,娶杜小姐过来让其受苦,我又何其忍心!”吴善清给杜氏续了热茶,诚恳道。
杜氏又说了多句,吴善清未松口,眼见说不通,杜氏茶也不喝了,披上蓑衣“你且仔细考虑考虑,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家里也一堆事等着呢。”说着杜氏起身披起蓑衣,吴善清把人送到院外。
要说这说亲缘由还得从张礼威这说起,张礼威的新媳妇就是杜家村的。之前吴善清被张婶提前告知帮忙接亲一事,当天一早,吴善清同张礼威等人去接嫁,张礼威骑着租借的马走在前头,吴善清等人则跟在后面行走,顺着王家宅一路走到杜家村,杜家村内小媳妇小姑娘的不方便到婚礼现场,便躲在家门口,偷偷看着迎亲队伍。这古人平时姑娘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多数还是希望能够提前知晓对方,也避免盲婚盲嫁,所以,这跟着帮忙迎亲另一层深意就是单身小伙子的相亲时机,所以这天除了不要太过分抢了新郎的风头,其他也都是各自好好捣挫一番。
杜秀才家的姑娘便一眼相中了跟在队伍后的吴善清,尽管吴善清一直走在队后头怕夺了新郎官的风头,但是个子高挑,气质出尘,在队后头也是扎眼的很。
按理来说,张家不应该找这么扎眼的吴善清过去接亲,但因吴善清是秀才,且平时为人处世进退得当,本就是人中龙凤,村里姑娘看看也仅仅是看看,谁还真能嫁给他,开玩笑,自己几斤几两难道不知道,所以张家自是明白,也不避讳,特邀请吴善清。
杜家小姐含蓄向母亲提示,杜母对吴善清是有印象的,一来村里是秀才人本就不多,二来张礼威迎亲迎亲杜家村都在议论,尤其里头的吴善清,所以杜母晚上同要上床歇息的杜老爷提起吴善清,想作为女婿。
杜老爷可不是傻子,能取得秀才也是有份灵敏,对于吴善清几年前过来在王家宅落户还是有耳闻,且也知道吴家并非普通人,合着前两年下场一试就中了秀才,杜老爷更是高看,自己下场三次才得了秀才。
对于杜母提示,杜老爷不是没心动,只是自己虽人称秀才老爷,家里小姐、夫人称呼,其实并未比村里人家境高出多少,只是得了文人的名头家里才讲究起来,况且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只是这吴善清在王家宅住了四五个多年头也未打算离开,合着杜母的不住反复说道,又想着吴善清待人从不论高低,想必并不是那些傲气之人,思来想去杜老爷还是决定一试,不行,断了女儿的心思,行,更是满意,于是便找到王家宅的村长说此事,正好村长儿媳妇杜氏也是杜家村的,便让她前来探探吴善清的口风。
第8章 第八章
作为说亲当事人,吴善清一如既往的吃饭、休息,没什么变化,而林玄却失眠了、吃饭也不那么香了。
如果吴善清结婚,那么现在三人生活的局面就会打破,善荀是亲弟弟当然还是正常生活一起。
而他,他本就不是吴家的人,年龄也大,仅仅避嫌这一条,在吴善清新媳妇进门林玄都得自立门户,想到这,林玄很是烦躁,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了才睡去。
一连几天杜氏又过来提起此事,几趟没结果也就不了了之,只是林玄兴致一直不高,让吴善清很是不解,想着是不是他想娶妻了。
当然,林玄听到后绝对是直摇头,在问第N次林玄黑脸的快要爆发时,吴善清忙躲了出去,终于不在提此事。
日子就在村里家长里短的一天天过去,转眼已近年关,北风呼呼的刮着,下了几场雪,却不见化,堆积着越来越厚,今天又开始飘雪。
林玄窝在床上,不停打喷嚏。“太冷了,雪要下到什么时候?”林轩左手拿着手绢,右手握着一杯水瑟瑟发抖。
“好生练习你的字!”
吴善荀刚想转头和林玄说话就被一旁吴善清告诫,只得吐了吐舌头继续写打字。
吴善清也没应林玄的话,转身出去,林玄只能讪讪喝着水掩饰尴尬。
昨天,天难得放晴,吴善清跟车出去上镇买些东西,留在家里的两个人无人管,可劲撒泼跑,又是打雪仗又是堆雪人的,等吴善清回来,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
吴善清的宠辱不惊的性子终于被二人给激怒了,从昨天到现在都未正儿八经理会他二人。
平时吴善清温温和和,当真的生气,他并不大声呵斥或者打砸东西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不理你或者面无表情的看你一眼,你就知道,他生气了,现在不能惹,得安分守己些。
所以说,不生气的人,一旦生气,那个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就像写了一上午大字,手都冻僵了还在安分写字的吴善荀,或者,一直找话题说,就是为了引起吴善清注意的林玄。
在林玄打了个n喷嚏后,吴善清端着一碗东西过来,也未说话直接放在林玄旁的桌子上。
“咦,是姜茶吗?应该很难…………哦,应该很好喝!”
望着黑乎乎姜味很浓的液体,本想说很难下咽,却见吴善转身瞟了一眼,吓的林玄立马改口端起就是一口闷,吴善清阻止不及,只听
“啊……”一声惨叫,把吴善荀吓的毛笔都撇到桌上,留下一道黑印。
滚烫的姜茶一大半洒在床上,碗也滚落在地上,来不及管这些,直接扒开林玄捂住嘴巴的手,只见舌头上已经起了几个白泡,林玄眼泪汪汪望着他,吴善清恨铁不成钢真想拍死他,怎么会这么楞的人。
倒了一杯冷水让林玄含着,吴善清急匆匆的鞋子也忘了换直接到村里去刘大夫那拿烫伤药。
撒上药末,中午疼的林玄饭也没吃,一下午丝丝抽气,也说不了话,看着林玄惨样,吴善荀老老实实练习一天大字,想必是怕大哥因林玄太蠢的把自己折腾这样而迁怒他。
晚上,林玄屋的被子搬到吴善清房内,吴善清被子因姜茶打湿,盖不得,再者天太冷,合一起睡,可以省碳又暖和,简直一箭三雕。
吴善清和吴善荀一个被子,林玄自己一个被窝,三人被上又压上一床大的厚被子,房间烧着充足的碳,在寒风凛冽的黑夜了,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当然,林玄认为嘴巴里的泡没了那是更好。
就这样,开始了三人的同床生活。
一连下了几场大雪,随之雪积的也越来越厚,吴善荀已经被禁足一段时间了,怕跑出去掉进雪坑。
林玄自从上次生病断断续续也未好全,连着嘴被烫伤,吃饭吃不好,小脸已是瘦的只有巴掌大,吴善清一直仔细着调理也未见好。
林玄自己甚是纳闷,以前身体好的跟小牛犊子似的,一年到头连感冒都少见,现在却动不动就生病,很是无奈。
因今年下雪比往年要多,怕到年三十出行不易,再者林玄的加入吴善清打算过年在自己家里。
今个趁天不错,装着腌制好的野味及采买的年货,租了辆马车三人出发到府城的赵焕然家去。
府城距离王家宅距离放到现代不算远,但是对于这里交通不便的地方可算是不近。
一早把整理好东西放进车厢,两个裹的跟粽子似的坐在马车里,里头放了两床被子,一个铺着防颠,另个盖在身上防寒。
吴善清在外驾车,本来林玄不打算过去,吴善清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再者想把他介绍给赵家人认识,所以还是一同过去。
雪地里也不如平时走的清爽,紧赶慢赶的在即将天黑才到了赵家,打算出门的赵章看到吴善清下了车忙迎上去。
“清少爷来了,里头小少爷睡了?”招呼守门的过来牵吗,赵章帮吴善清拍拍脸上落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