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一起一伏的步子,唐夏眼中的杀气越演越烈,紧紧握着的手几乎要把白衣男子的衣袖扯下来。如果他真的敢对她做什么,那么她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的。
狭长的凤目,闪动着如刀刃那般锐利的光芒,随意扫上那么一眼,都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在那样凌厉的眼神下,白衣男子抱着唐夏,一步一步走的从容淡定。从气场上来说,绝对要比唐夏强大。
带着花香的风,从耳际划过,掀起细碎的发丝。分不清谁的白衣,在风中翩然起舞,唐夏淡淡的垂下眼睑,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衣男子的胸膛,目光炙热的好像要烧出个洞来。可是渐渐的,她的眼神变得平静下来。清幽的月光下,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像一潭幽深的湖水,看不出一点波澜。
她想,如果他真的要来强的,那她就当做被疯狗咬了一口,她不是迂腐的古人,对那层薄薄的膜,看的没那么重,更不会为了这件事寻死腻活。
只是他一旦真的做了,她会让他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论那需要多大的代价。
想到这,唐夏缓缓的闭上了眼,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在她闭上眼后,有那么一个人,看着她那副样子,淡淡的牵起唇角,眼中有明显的笑意。
他轻轻的拂过她的脸,替她拢好被风吹散的头发,动作轻柔的,透着那么一丝宠溺。唐夏微微一颤,想都不想就要躲开。
两个人的衣衫,在风中纠缠,犹如翩然起舞的蝴蝶,一如他们的宿命,从出生那刻,就注定了要纠缠不休。
“吱呀……”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推门的声音,唐夏猛的睁开眼,一抹嗜血的红光从她眼中飞速的划过,她抿着唇,一字一句的说道:“话虽然不能乱说,可事同样不能乱作,如果你敢对我做什么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想是那样想,然她终究还是有些在意的。
听着那字字如剑的威胁,白衣男子淡淡一笑,恍若没有听见那般,抱着唐夏走了进去。
淡雅的屋内,正前摆放着一张纹有精致花纹的古琴,有渺渺的烟从古琴前方的香炉中溢出,若有似无的香气,沁人心脾。除去那方古琴,整洁的屋内,就剩下一些简单的桌椅,白色的帘幔随风摇摆,一如白衣男子给人的感觉,干净的纤尘不染。
进了房间,没有如唐夏想的那般猥琐,白衣男子长臂一挥,动作轻柔的将唐夏放在就近的竹椅上,在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眼神下,抿着唇,拉开了她的衣袖。
光滑细腻的手臂上,皮肉翻飞,一条暗红色的伤口,出现在白衣男子眼中,翻腾的杀气,从他眼底一闪及逝,快的让人难以捕捉到。
“放心吧!伤了你的人会死。”充斥着血腥,杀戮的话,说的那么云淡风轻,白衣男子拧着眉头,从怀里掏出个白色的瓷瓶,轻轻的拧开盖子,有淡淡的药香弥撒开来。他小心翼翼的将瓷瓶中的白色粉末,撒在唐夏的伤口上,神情专注,一眼不眨。
男子的侧脸,轮廓深邃,线条柔和,专注的眼神如一束刺眼的光,射进唐夏眼中。
在那样的眼神下,一时间,唐夏竟然觉得自己,像是这个世间上最珍贵的宝贝,有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那种感觉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让她有种飘飘然的错觉。
“疼…”冰凉的粉末落在伤口上,有那么一丝丝的疼,唐夏微微缩了缩手臂,竟然轻喊出声。喊出来的那瞬间,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多年的血雨腥风,她已经习惯隐忍,就是被插一刀,她都不会叫出来,没想到,她居然在一个外人面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
白衣男子眉头微蹩,没有说话,只是给唐夏上药的动作更加轻柔起来。
深深的看着那个视自己宛若珍宝的男子,唐夏眉头微微靠拢,眼底掀起巨大的迷雾。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掳她回来,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而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温润的眉,淡漠的眼,落入唐夏眼底,唐夏越看越觉得这个男子像个迷,让人看不穿,摸不透。
“好了”将一圈一圈的纱布缠好后,白衣男子淡淡的说道:“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明天我会送你回去的。”
说话同时,有薄薄的细汗,在他脸上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表明了不信,唐夏双手一翻,凉凉的说道。她其实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纯粹的好人,就好比天上掉馅饼那种美梦。没有利益的事,是绝对不会有人做的。
“流玥”
唐夏一怔,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白衣男子接着说道:“我名字,记住我名字。”
唐夏挑眉望去,莞尔浅笑:“不错,名字倒是挺适合你的。那么现在可以说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了吗?”
“杀你,没兴趣。钱,我也许比你还多。至于色……”尾音拉得长长的,白衣男子淡淡的勾起嘴角,在唐夏波涛汹涌的眼神下,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对你的身材没兴趣”
“你,什,么,意,思。”唐夏立刻站了起来,声音压得低低的吼道。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她这么愤怒,这么抓狂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她即使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无情,也终究是个女人。而女人不管美丑,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身材。
完全没有被唐夏的气势给压倒,白衣男子淡淡的瞥了唐夏,荣辱不惊的转身离去。
“你这个混蛋,我会杀了你的,一定会杀了你的。”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侮辱她,从来没有。唐夏大声喊道,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
“你最好不要试图逃走”走了几步,白衣男子突然转过身来,对唐夏说道:“不然到时候,怕你没命来杀我。这里到处都有机关,不信的话,你也可以亲自去尝试一下。”
“哼!”看着那个白衣翩然离去的背影,唐夏冷声哼道,绝美,倨傲的脸上,掠过浓浓的不屑。这天底下,根本没有什么能难得了她,小小的机关算得了什么。她非但要出闯,还要大摇大摆的从他眼前离开。
“他妈的,真他妈的个变态狂。”天边透出一丝光亮,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黑着一张脸,低声咒骂道。脸色难看的可以。
从流玥离开后,唐夏就从房间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他既然不派人看守她,她又有什么好不客气的。她压根就不相信,古人的机关能难住她。可随后,唐夏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来的时候的路,她明明记得一清二楚。然出来那扇门,眼前除了一片浓雾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了,荷花,桃花,湖水通通都不见了。更可恶的是,不管她怎么走,到最后都会回到原地。以至于她走了大半夜,还没离开那扇门。
眼眶微微发青,唐夏冷着一张风华无限的脸,看了看身后的那扇门,又看看的面前的雾,终究还是不甘心。她抬起步子,准备再试一次,就在那时,一抹清淡的声音从前方悠悠的响起。
“站在那里别动,我送你回去。”随着流玥的到来,先前那些环绕不散的浓雾,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唐夏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唐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轻轻眨了一下眼,看着流玥的眼中多了一层敬畏。这样强悍的人,她终究也是不希望他活着的。
依旧是那样的霸道,在唐夏质疑的目光中,流玥一把牵过唐夏的手,拉起她就走。而唐夏已经麻木了,懒得再反抗。
这次没有坐很拉风的白雕,只是乘了一辆简单,不起眼的马车。唐夏静静的靠在窗户边,直到看见熟悉的风景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流玥,没有看唐夏,也没有看风景,安静的闭着眼,一路上都没有开口。
马车一路行驶,车厢内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两个人一路沉默,甚至有那么一丝的压抑。
离开前,流玥特意拉着唐夏出换了衣服,此时的她,俨然是一个风流不羁的贵公子。淡漠的眼,冷漠的表情,致命的吸引人。
“到了”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唐夏起身就要往下跳,流玥一把拉住了她。
唐夏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怎么?他这是要反悔吗?
“拿着”流玥从怀里,拿出一支约莫两寸长的短笛,放在唐夏手中,说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吹它,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唐夏怔怔的看着,并没有接过,男子固执的合上她的手,气质出尘的眉眼,宛若定格了那般,落入唐夏眼中。她就那样变得迷惑起来。这个人,真是越来越让她看不懂。
说他是坏人吧!却没有伤害她。说他是好人吧!又是那样的神秘,让人不敢断言。
握着那支染上男子体温的短笛,有那么一丝难以形容的东西,从心头闪过,快的让人难以察觉。唐夏将短笛收入怀中,扭头看了一眼流玥,车帘一闪,消失在流玥眼中。
刚踏入皇宫,唐夏就感觉到一股凝重的气息。
“无忧,你回来了。”唐夏刚欲找个人询问一下,七夜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一把拉过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后,长长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
说完后,七夜又觉得不妥,急急忙忙松开唐夏,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恩,没事,这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唐夏淡淡一笑,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看了七夜一眼,抬步朝她的寝宫走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七夜自然明白唐夏的意思,大步跟了上去。
“你遇袭的那晚,大皇子发动政变,燕莫寒受了很重的伤,快要不行了,这会所有的御医都在跟前守着呢!为了追捕大皇子,二皇子下令封锁皇宫,严查皇城的每一寸土地,皇城中人人自危……”七夜附在唐夏耳边小声的说道,神情中带着几丝幸灾乐祸。
“燕莫寒是什么人,岂会这么容易就死了,你看着吧!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想来所谓的重伤,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计策罢了。”唐夏扬眉浅笑,低沉沉的说道。勾着的嘴边尽是嗜血的妖娆。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你的敌人。
“我觉得也不简单”视线落在唐夏青黑的眼眶上,七夜说道:“看样子你也累了,我去通知夜风他们你安全回来了,所有的一切等你睡醒在说吧!”
“恩”唐夏点头。
七夜和门而出。
室内的熏香让人昏昏欲睡,一夜未眠,唐夏和着衣就上了床。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唐夏的眼刚闭上的那瞬间,一抹带着质问的声音骤然响起。
唐夏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循声望去。只见金色的帘幔后,走出一个人。来人黑衣银面,俨然是修罗殿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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