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年摆手:“算了,他们那么多人都受伤了,估计不够用,让其他人也都贡献出来。”他说完背起包走了。
牛格正给齐然贴创可贴,小解把药给他,跟他说了副团家里有事,庆功宴就不去了。
齐然疼的挤眼呲牙,声音拐着调问:“不去?”
他很想见见那个跳迈克跳的非常牛的人。
牛格把止痛喷雾塞给齐然,抬头跟小解说:“可惜了,你们副团跳舞牛炸天了!”
小解挺自豪:“嗯,副团是我们社团吉祥物,招财进美女的那种。”
齐然乐了,心想,看刚才跳舞那股劲儿就知道有多招小姑娘了,能不招财吗?
“收拾好了,走,饭店订的西门七里香……”牛格扯着嗓子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看着走过来的人,哑巴了,
“怎么样?伤的重吗?”说话的女生是外国语大学拉拉队的领队,薛梦梓。
齐然坐在椅子上,一条腿踩着椅面,同侧胳膊搭在膝盖上,胳膊和腿上都挂着伤,他没抬眼声音不高的说:“还行,没走?”
薛梦梓习惯了齐然这种语气:“没,等你,一起吃……”
齐然拿起身边的大红锦旗,扬起来冲薛梦梓晃晃:“庆功宴,改天吧。”
牛格一直站在两人中间愣着,齐然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走不走?扶着!”
齐然一句“扶着”说完,牛格和薛梦梓一起伸出双手去扶齐然。
两人的手在快碰到齐然胳膊的时候,齐然把胳膊一抬:“要不——你俩石头剪刀布?”
牛格鼻腔喷出两股热气,踢了齐然一脚,转身大步流行走了。
薛梦梓倒是很自然,笑着说:“你看你,把他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齐然给膝盖上呛掉皮的地方喷了碘伏又喷止痛,暗红药水顺着小腿往下流。
他心累,抬头看薛梦梓:“他不好意思是我说的吗?”没说完赶紧低头。
薛梦梓没换衣服,还是抹胸热裤小皮靴,只在外面披了一件大眼的针织衫,前襟大敞着,她从衣兜里掏出纸巾递给齐然。
“我也挺不好意思,你问我了吗?”
齐然按着椅背起身,他在场上把人一手肘怼飞,然后自己膝盖抢地上,擦掉一大块皮。要不是那人走的快,这会儿说不定又是一场混战。
“管不着,我多忙。”齐然抓起两瓶药,“行了,回吧,你站我这儿,一会儿你们校蓝该找借口群殴我了。”
薛梦梓脸上总是挂着笑:“他们不敢,你不是我……”
齐然抬手打断:“得了,适可而止。”
小解抱着个特大外放从齐然面前走过,对着两人笑笑。
齐然逮住机会赶紧溜:“那个谁,药还你。”
小解累的吭哧吭哧喘:“药是我们副团的……”
齐然听见这话赶紧往前单腿蹦:“那我回头还给他。”
小解看见单腿蹦的人,比他两条腿溜的还快赶紧喊:“药,药,药给我……”
齐然顺嘴接了句:“药药切克闹。”回手把俩药瓶递给小解。
小解哪还有手接,转身背对着齐然:“麻烦给我塞侧兜里吧。”
齐然把两瓶药塞进小解双肩包侧兜里。
小解一转回身又看见齐然肩上的包:“诶?你这包不是我们的吗?”
齐然瞅自己肩上挂着的包,这是他们校蓝的统一配备,人手一包,几十个人的包都长一样,还能分出是谁的?
“你的?”
小解从大外放后面摇头:“不是我的,刚才你们校篮副队长给我们找了一个包装链子,就是这个包,”他用下巴指了指齐然肩上的包,齐然的包,底边破碎的很厉害,“帅哥麻烦你打开包看看是不是有链子,要命了,这群人没一个记得拿的自己东西。”
说话间,齐然已经单脚靠墙上拉开了包,抽带篮球包一打开,好险没让一包粗细长短不一的链子闪瞎眼。
“我靠!不知道以为我刚抢完金店。”齐然抓起一把链子,在眼前晃了晃,一大把链子“哗啦哗啦”一阵响。
校篮队友从他面前经过:“鸟哥,行呀,刚刚那姑娘自带嫁妆来的。”
齐然没脚踢他,一把链子甩在贫嘴的人身上,给人砸的“嗷嗷”直叫唤。
小解终于放下大外放,扯开自己的包,把齐然包里的链子都装进了自己背包里,最后差点没让一包链子给压死。
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分批打车去了成山大学西门七里香餐厅。
七里香餐厅门前一行人先后下车,齐然事逼的非要回宿舍洗个澡。
牛格揽着他的肩不让他走:“都是大老爷们儿,就你事儿,吃完反正也是一身烟酒味儿,吃完再洗。”
队友也说:“你胳膊和腿有伤,按说没长好都不能碰水。”
牛格最了解齐然:“拉倒吧,让鸟哥一天不洗澡,他都能难受死,这个事逼春夏秋冬,一天必须洗两回,早一回,晚一回,内裤从来不是穿坏的……”
有人做了个顶胯的姿势:“知道,大鸟哥内裤从来都是鸟叨坏的。”
堵门口的一群人都是校篮的,天天逮谁损谁,平时没人敢拿齐然和牛格开玩笑,这会儿敢开齐然玩笑纯粹是因为齐然残了,单腿蹦没什么杀伤力。
齐然胳膊肘捣了牛格一下,牛格揉着肚子松开他,顺手推了他一下:“快回,超过半小时,回来先吹四瓶。”
齐然一条腿蹦跶的也非常欢快,今天的球确实打爽了。
就是最后散场没堵到他一肘子怼飞的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