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贺卡要深色系,最好咖啡色,不要亮片那种,低调一点哈……
牛格震惊加尴尬:“……”可以说非常尬了!这位人民教师——还真不是他女朋友。
齐然震惊加沉思:“……”所以这小子开了家花店?
司小年从兜里掏出一张Flower.coffee的名片塞进牛格还绑着的两手中间:“鲜花198,快递费8元……”
牛格智商残存,立刻反驳:“这单子上没收快递费!”
齐然点头,他俩看着这么好黑么?
司小年笑着一指自己鼻尖:“看清了,快递小哥哥在这儿!”
原本就是因他而起的一个大乌龙,牛格不好再搞事,转头冲空气骂了句“操!”
齐然见司小年瞪着自己,一副“敢反驳现在就办了你俩”的狠劲儿,于是很怂的点头,再点头,说:“好!”
你帅,你厉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司小年还没完,伸胳膊一指横尸小路中间的共享单车:“押金400,损坏车子算你们的,有意见憋着。”
牛格意见大了,花他钱他肉疼,但车子是他踹的,还用了十成的劲儿,看看椭圆的两车轮和与车身分离的车筐,就知道这400押金是打水漂了。
齐然憋着笑,忍的肩一耸一耸的。
司小年突然看着齐然:“铁丝环你找到了对吧?”
齐然一皱眉,怎么就看出来他找到了?
他一手插兜,指尖触到金属,有一丝凉意,他不说话,司小年就那么瞪着他。
牛格总算挣开了绳子,胳膊往要干起来的两人中间一横:“什么铁,什么环,什么玩意儿?”
齐然按下牛格胳膊,笑的狡黠:“聪明!”
司小年并不抱希望齐然真回去找了,他这么问,也只是想齐然说一句“没找”或是其他否定的话。
从五号比完赛到今天,过去六天了。
他矛盾的即希望铁丝环丢了,又希望铁丝环失而复得。
就像司大年说的,留着铁丝环他会一直想……
年复一年的回想,有如负重前行。
渐渐习惯了负重加身,突然拿掉负重,身上一轻,他竟有些不知所措,惶惶不安。
矛盾如他,如果真丢了,那年春天唯一留着的东西也没了。
“说话!”牛格推了齐然一把。
齐然趔趄一下,站稳后,再抬头看司小年。
司小年已经转身奔着小路中间的自行车走去,扶起摔坏的车子锁在路边车架上,又扫了另一辆共享单车。
车子转弯往西门骑,经过他和牛格身边留了句:“扫名片二维码转账。”
牛格又看了一眼手里名片。
齐然感觉司小年在他马上要说话的时候,慌忙转身走了。
逃跑似的。
干嘛呢?
不是急着要回东西吗?
跑什么跑?是要,还是不要?
牛格见齐然食指尖勾着一个类似戒指,又不像戒指的金属,有些不敢开口,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这是他的?司小年的?”
齐然目光从西门收回,垂眸目光落在铁丝环上,他没回牛格的话,已经不用回了。
他是神经病么?拿着别人的东西这么开心?
阳春三月的正午,牛格感觉兜头一盆冰渣子浇下,浑身哇凉哇凉的。
“有病吧你!”牛格就怕如自己猜想的那样,结果……
如今,怕什么来什么。
“齐然,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你……卧!槽!”牛格围着齐然打转,飙脏话,早忘了他今天来堵司小年的初衷。
齐然浑然未觉,站成了一颗根基稳固的树,此时脑内思绪如疯狂生长的枝叶,短短一瞬枝繁叶茂,春风细细拂过,树梢随风浪呀浪。
“……给我!”牛格骂到口干舌燥,伸手去抓齐然指尖的铁丝环。
齐然心脏突跳几下又平复,手攥紧还是晚了牛格一秒,空攥指尖冰凉的余韵。
牛格扬手就扔,齐然转头随着他动作的方向望去,牛格扔的方向是女生宿舍楼前一片嫩绿草地。
“扔了!找去呀!”牛格把齐然往草地方向狠推了一把。
齐然呼吸一滞,鼻梁皱起好几条褶皱,垂眼皮不看牛格,转身沿小路往校园里走,声音又冷又沉的像是在警告牛格:“别激我。”
“你行呀!齐然!齐大鸟!鸟哥!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能不能不走了,说说能死么?”牛格非要激怒齐然,“不是说逗一逗人家吗?完事了没啊?”
齐然也非常烦躁,在目前他自己都非常乱的情况下,他不想跟牛格说这事儿。
他试图转移牛格注意力,于是说:“跟俱乐部签了最后一次比赛,五月中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