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
肖鹿先是看了一眼墨浛,然后才道:“妈妈,你以前有过一个姓严的朋友,或者姓墨的朋友吗?”
洛依顿了顿,“有啊,你帝都的墨伯父和严伯母,怎么了?”
肖鹿仗着老妈认识墨浛的父母,此刻也没有之前在墨浛面前的那副胆怯,她把视频换成后置摄像,然后对准了墨浛。
墨浛都还没反应过来,他脑袋扎着纱布,脸上多处贴着创可贴,穿病号服的样子就呈现在了洛依面前。
然后肖鹿道:“妈妈,我墨伯父的儿子墨浛,他最近也转学到温莎读书啦,今天就是他被欺负了,所以我在医院照顾他!因为校服淋湿了吗,这里只有病号服可以换啦!”
墨浛听的眉头一挑一跳的。
什么叫他被欺负了!
可在小时候见过的长辈面前,墨浛露出一个很僵硬的笑,突然变乖的说道:“我……我没有被欺负……是他们人多。”
“啊!”洛依的惊讶声,华丽丽的忽略了他的解释,并道:“真的是浛儿,都长这么大了,真漂亮!”
墨浛:“……”
随后,他瞧了一眼手机后的肖鹿,硬着头皮扯着笑:“阿姨好。”
“不过你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呢,是不是又打架了……”
墨浛内心os:阿姨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一句吧。
但明面上:“也不是,就是和人有一些难以解决的冲突,那些人先动的手。”
肖鹿听着直想笑。
但她又很怕混世魔王被她妈妈的话惹的不耐烦,连忙附和道:“是的妈妈,那些人特别过分,反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不和你解释啦,今天我就会在这里陪他输液的!”
“好的!”洛依这就同意了。
墨浛目瞪口呆。
甚至洛依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墨浛觉得不可思议。
洛依说:“小时候你虽然看过鹿鹿,但是鹿鹿在昏迷,没有见到你,现在你们成了很好的朋友,阿姨很开心。”
朋友……
墨浛虽然告诫肖鹿要烂在心里,可是他自己却倒是想起之前和她摔倒,亲的那一下了。
而且,他根本没有和肖鹿做朋友的意识好吗!
“浛儿记得要喝点鱼头汤哦,阿姨有时间去锦城,会联系你的父母,一起聚一聚。”
在洛依又很热情的这么叮嘱了一句后,墨浛依旧表面很乖巧的道:“好的阿姨!”
“嗯,我们还没吃完饭,等会儿我去餐厅帮他买晚饭!”
在洛依面前的肖鹿,没有在在同学面前的拘谨,是很活泼健谈的样子,哪怕她们母女两个每天只能靠手机联系,但依旧能给感觉到,她是被宠爱的。
之后肖鹿又和洛依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看着肖鹿很开心的样子,墨浛倒是有很多的疑问:“虽然我小时候跟着我爸妈见过你和你家人,可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你妈就不怕你和我晚上留在一起,我对你做点什么?”
如果肖鹿没记错的话,墨浛似乎之前就问过她类似的问题。
不过她很坦然的摇了摇头:“我妈妈曾经对我说,即便大人对孩子很挂心,可孩子总要长大,大人再想管太多,也是管不住的。”
“如果我想做坏事,我就会撒谎,我如果如实交代,最起码是我要让我的妈妈信任我,而且……”
“和你同处一室这件事,是我在做了之后,才告诉了我妈妈,那么这件事就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妈妈曾经对我说过,尊重我的一切选择,然后希望我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
这些话,墨浛一个从小到大全都是欺负人的爷们儿听的是云里雾里,不过也大概的是明白了其中意思。
于此他舒了口气,轻松的继续躺成纨绔的模样,道,“本人是君子,不会乘人之危,也不会强迫人做不爱做的事儿,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受欺负的!”
肖鹿听过先是笑了笑,才说:“时间也不早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下面给你买。”
“现在胃还有点疼,等半个小时这瓶水挂完再说,你要是饿了,你先吃。”
肖鹿想了想,“我也不是特别饿,那等你输完我再去。”
……
林月做的晚饭卖相很好,在四个人坐在餐桌前时,身为家里小主人的林妤却始终是放不开。
不过司熠辰却很从容自若,吃饭的时候,还和林月一起聊着天。
聊的内容也是很多变,但也是在聊天之中,林妤才愈发觉得,这位比她年长仅仅两岁的学长,在心理上,也成熟的不是一星半点。
时间慢慢的在流走……
晚上九点的时候,墨浛的吊针打完了一瓶,又换上了一瓶。
肖鹿也准备这时候去餐厅。
从住院部去餐厅有几条路,但肖鹿不认得,就走了最容易的,便是从急诊部前面绕过去。
却不想,就在她从容的往前走,急诊外听着一辆救护车,车已经打开。
上面下来了不少医生,还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患者,一看就是出了意外。
今天晚上,天气有些不好。
外面的空气有点凉,肖鹿突然目睹到这一幕,脸都吓白了。
她从小到大,最害怕见到这种场面了。
潜意识她猛的转回了头,想回去。
可一想墨浛那个浑身是伤的魔王,她还是硬着头皮,眯着眼睛朝餐厅跑了去。
好在餐厅很明亮,还有饭菜的香,以及不少食客,她缓了口气,过去打包了补脑的汤和几个菜,就走了。
等她要回的时候,担架和救护车已经不在了,甚至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那灰色的地面上有一滩的血迹!
这恐怖片的既视感是要闹哪样,小姑娘的脸又煞白了。
不一会儿,她气喘吁吁的跑了回去。
墨浛发现了她脸色不太对劲。
“怎么了?”
肖鹿先是喘了几口气,才答:“太可怕了,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了一个出了事故的人,他浑身都是血,都流到地上了呢!”
“大惊小怪。”墨浛一脸冷漠。
“对于你来说肯定是大惊小怪,你以后是要做医生的吧,你肯定都习惯了,可我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