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玺脸色微变,迅速将心瑶拉到身后,转脸就见一个红袍女子挥着弯刀朝着眼前直刺过来……
心瑶惊叫扯着龙玺后退躲避,却没能拉动……
龙玺迅疾抬手,以食指和中指死死夹住了弯刀。
他视线落在行凶的女子脸上,却不禁愣了愣,这双眼睛——他又狐疑转头看心瑶惶恐的凤眸,虽然脸型不同,这眼睛却出奇的相仿。
“你们怎么长得如此相像?这女子到底是何人?”
“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何如此相像,她是拓跋柔萱!”心瑶大喘着粗气说道,“就是北月王朝的五公主。”
龙玺恍然大悟,不羁地挑眉冷笑,“原来是北月玉贵妃的女儿。”难怪这女子与心瑶有如此相仿的眼睛。
拓跋柔萱见他眼底毫无惊讶,不禁怀疑他早知母亲和父皇的事,可那是北月皇宫最隐秘的事,他是如何知晓的?!“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如此多管闲事?”
心瑶不等龙玺开口,就忙从抢言,“这位是我大……”
“大老板——在下是这酒楼的大老板!”龙玺忙打断心瑶,格外警告地看了心瑶一眼。
“哈!我当是什么大人物!竟只是个小小的酒楼老板!”拓跋柔萱讽刺地扬声冷笑,“不错呀江心瑶,住进来一晚,就背着景玄勾了个姘头!”
“你不要血口喷人!”心瑶担心地偷觑了眼龙玺的侧颜,就怕他一怒之下宰了拓跋柔萱。
若拓跋柔萱死了,拓跋樽一定会责难慕景玄护佑不利,那储君之位也不会给慕景玄了。
“大……大老板,这女人脑子龌龊,您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就好,千万别往心里去!”心瑶忙又呵斥拓跋柔萱,“看在你是景玄的表妹,我不让这位大老板伤你,你赶紧滚回你的房间去!”
“江心瑶,你这是心虚了吧!”拓跋柔萱深以为自己聪明绝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景玄昨晚找我兴师问罪,说你在温泉池里晕倒,脖子上还有个红印子,你定是与这男人在温泉池里行鱼水之欢累晕的。”
心瑶气结,“你好好一个公主,怎么满脑子污秽?”
“你若不行事污秽,怎怕我脑子污秽?”拓跋柔萱又朝着龙玺讽笑道,“你可是睡对了人,我正不知该如何让她身败名裂呢!咯咯咯咯……”
心瑶忍无可忍,这就要冲上去给她一巴掌,手臂却被龙玺扯住。
“北月皇族与玉贵妃能养出这样的女儿,实在不幸!”龙玺却波澜无惊地静看心瑶,“你想让她怎么死?碎尸万段?还是挫骨扬灰?”
心瑶一凛,紧张地忙扯住他的袍袖,“都不要……不能杀她!”
龙玺不悦地斥道,“你找我救命,却不让我杀她!她若不死,还会杀你!”
拓跋柔萱有恃无恐地尖锐地嗤笑,“瞧瞧,还护上了!江心瑶,你们感情不浅呐!当过太子的未婚妻,勾搭过卓衍世子,这位也对你情真意切呀!”
“把心瑶骂得如此不堪,也掩饰不了你的恐惧。”龙玺不客气地戳穿她,“不如你直接把那秘密告诉心瑶,或许,心瑶听完,压根儿就不屑去北月皇宫!”
心瑶疑惑地看龙玺,又看陡然敛去得意的拓跋柔萱,“到底是什么秘密……”
“没有秘密!”拓跋柔萱双眸如泣血,像是被侵占了领地的母狼咬牙切齿咆哮:“江心瑶,我杀你,只是因为你挡了我的路!”
她这就要从龙玺指尖抽回弯刀,弯刀却像是卡在了石缝里,半分挪移不动。
龙玺的脸色也变得愈加阴沉,“心瑶,你若不让这女子似,便只能让她生不如死,在我这里,再没有第二条路!”
心瑶着实为难。这女子断然是杀不得的,死在大周的地界里,拓跋樽也不会善罢甘休。“你把她的穴道封了,等景玄回来处置吧。”
“哼哼,就凭他一个酒楼老板,能打得过我?”拓跋柔萱杀气阴沉地冷眯着眼睛,看眼前的男子,“今儿,我就把你们一起杀了,等景玄回来,看到一对儿狗男女死在床上,也就不会太悲伤了。”
心瑶不敢恭维地叹了口气,“你打算的很好,不过我大——这位大老板英明神武天下无敌,你压根儿不是他的对手,他一根小手指头就能捻死你!”
龙玺听着这番夸赞,心里颇受用。但是,这话却经不住咂摸,越咂摸越觉得太刻意——这丫头分明是刻意挑着拓跋柔萱和他打呢!
拓跋柔萱果真被撩拨地愈发地燥怒不服,暴吼一声,卯足真气从龙玺指缝里抽了弯刀就又划向他的喉结……
龙玺眼睛也没眨,轻巧抬一只手挡在她手腕处,真气也没动,就震得她手上的弯刀落了地,而后他迅猛抬脚,踹在拓跋荣敏腰腹……
拓跋柔萱恐慌尖叫着倒飞出门……倒飞过走廊……轰——脊背撞开了对面的房门,撞在了正对门口的圆桌上……
因昨晚房间里有过打斗,此刻几位小二正忙于擦洗地板上的血污,见女子摔进来,他们见怪不怪地头也没转。
拓跋柔萱攀着桌案撑起身子,就“噗——”一口血在地上,再看对面的房间,江心瑶正紧张地抓住男子的手臂,阻止他再次出手。
拓跋柔萱这才明白,刚才心瑶说这男子天下无敌,不是玩笑!
她毛骨悚然地挪了挪,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再也使不出力气……这该死的男人,竟用那一脚就废了她的武功!
龙玺冷声命令,“把她打晕绑起来,送回客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给她松绑!”
“是!”小二们齐声应下。
心瑶想要阻止,见龙玺转过身来,脸色冷得吓人,就把话又吞咽回去。
龙玺眸色复杂地盯在她脸上顿了顿,不敢恭维地讽笑,“出门在外,别说你是龙鳞阁的弟子。”
心瑶大囧,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龙玺却怒气未消,“能被人追着满走廊乱跑,龙鳞阁中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心瑶也不想这样丢人。“师父之前不教我武功,又不是我的错。不过现在我已经在练内功心法……”
龙玺重新打量她一眼,见她从怀中果真取出一本书递上前来,他掀开看了看,不禁又看心瑶一脸认真。“这是谁给你的内功心法?”这分明是曲谱!
“师父给的呀!那天师父因为我,挨了皇上训,我看得十分不忍,师父就给了我这个,若我练好,就再也不用看着师父替我挨训,皇上都会怕我!”
龙玺这才发现,这柔柔弱弱的丫头,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师父是龙鳞阁的阁主,皇上平日可是看他的脸色,竟为了你这丫头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