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不敢恭维地冷笑,“太子殿下身边的良媛、奉仪都是偷的,何来的颜面取笑堂堂正正将我明媒正娶的景玄?!”
慕昀修顿时涨红了脸,“你……”
“哈哈哈……瑶儿,一阵见血呀!”慕鸾幸灾乐祸地斜睨慕昀修,不忘恭维地竖起大拇指,“论偷人,普天之下,太子皇兄最厉害!”
慕昀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若莲与张姝正出来,见状,张若莲忙自后挽住慕昀修的手臂,“我这奉仪是太子殿下自己求娶的,夏良媛和冬良媛都是心瑶你硬塞给太子殿下,怎么就成了太子殿下偷的了?!”
心瑶嗤笑,“这不是罪臣安玉王偷人生下的私生女么!太子正是你从我这儿偷了去的呢!”
“要问偷人哪家强,还数太子这一家呀!”慕鸾又忍不住咯咯地笑。
“你们……”张若莲脸上火辣辣地涨红,心头恨得滴血,却无计可施。
张姝忙斥道,“若莲你还是闭嘴吧!”
“可是她们……她们太过分了!”
“昀修,咱们走!”张姝白了眼心瑶和慕鸾,就率先下去门前台阶,出去大门,独自上了青皮小马车,也不等慕昀修和张若莲,直接命车夫起行。
慕昀修满心屈辱和冤屈,愤然自心瑶和慕鸾之间撞过去,直朝着府邸大门走去……
“我……我说错了吗?你母亲不待见我便罢了,你为何对我发火?”张若莲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要怪您就怪江心瑶,都是她先挑事儿,说你偷人……”
不等她话说完,慕昀修就坐上自己的储君马车。
张若莲唯恐被丢下,忙跟上去坐下,见他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若有气,可以朝若莲撒呀!”
“白煞被龙玺废了武功,黑煞又因抓宋梨胭生死未卜,现在宋梨胭在这里打砸慕琰和宁诗娴的喜宴,黑煞定然是被龙鳞阁的人抓了去,待慕景玄拎着宁广辅的人头回来邀功领赏,拓跋荣敏被册封为皇后,本宫这太子之位恐怕也被赏出去了!”
慕昀修窝火地一顿咆哮,暴怒地扯了扯领口,察觉马车竟丝毫没有挪动,恼怒捶了一拳车厢,“等死了?起驾回府!”
张若莲忙抓住他的手腕,“殿下何必动如此大的肝火?慕景玄不是还没有回来么?”
慕昀修气急败坏地道,“有没有回来,有什么差别?”
更让他痛苦的是,“景玄自得了心瑶,如虎添翼,他顾不上的事儿,心瑶帮他善后处置,父皇给了他兵权,如今也疼宠心瑶在心尖儿上……我呢?自从失去了心瑶,我失去了一切!”
张若莲顿时妒火丛生,“殿下为何仍对她念念不忘?她帮慕景玄,不正是在伤害您么?”
“没错,她是在伤我的心,她甚至一再想杀我,我也恨不能杀了她,可她的好就这样血淋淋地摆在我面前……”慕昀修痛苦地近乎崩溃,“如今我已走投无路!”
张若莲忙握紧他的手,“殿下有路……慕景玄只要在路上,咱们就有下手的机会,江湖上又不是只白煞和黑煞厉害,咱们还可以去雇更厉害的高手,乃至是域外之人。”
慕昀修不敢恭维地抽回手,“龙鳞阁效命于父皇,白煞被废,黑煞被抓,父皇定然一清二楚!我若出城寻人相助,定然又被龙鳞阁的人盯上。”
张若莲忙自告奋勇,“我去……我借着去寺院祈福,去找人相助,城外捕杀慕景玄,宫里让皇上驾崩,拓跋荣敏的封后大典来不及举行,你就先举行登基大典。”
慕昀修暗忖着这番计策,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张若莲,没想到,你竟有这番心思。”
张若莲柔媚扬起唇角,依靠在他的肩臂上,“殿下,若莲只期望,殿下与若莲好好过日子,将来您登基称帝之后,能册封若莲为皇后。”
他抬手捏住张若莲的下巴,越看她越觉得这女子之阴狠,从骨子里散发着一股张家人的味道,当年母亲登皇后之位,横扫后宫所有挡路之人,便是这股子阴柔气势。
“若莲,本宫倒是小瞧你了!这事儿,得好好筹谋,万不可露出丝毫破绽。”
张若莲忙道,“殿下放心,若莲若出差错,定一力承担,绝不让殿下有丝毫闪失。”
慕昀修却无法放心,“外面的人,你去找,宫里杀父皇的人,我亲自找。”
“是!只要殿下与若莲同心协力,若莲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张若莲说着,就依进他怀里,手探入龙纹袍服内,却莫名地嗅出他的体香不太对。
这位太子殿下身上的体香又清雅的兰香,这是心瑶喜欢的兰香,且这兰香中透着淡淡的龙涎香,而那每晚临幸她的男子的体香却什么都没有。
慕昀修察觉她的手不安分,迅速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挪开,顺势把她的身子也推开。
“若莲,事不宜迟,你先去寺庙祈福。本宫送你到城门口,另给你雇一辆马车,免得引人注意,然后本宫入宫找寻可用之人。”
张若莲尴尬地坐正,“殿下,您是不是还在厌恶若莲?”
“怎么会呢?为了咱们的未来,先做正事要紧。”慕昀修安慰摸了摸她的头,便又迅速挪开了手。
心瑶和慕鸾出来八皇子府的大门,眺望着慕昀修远去的华车,皆是神色凝肃。
慕鸾的公主华车与心瑶的王妃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台阶下,慕鸾这才收回视线。
“心瑶,你要多提防慕昀修和张若莲,这两人都非善类。”
“三皇姐放心,心瑶会小心的。”心瑶送了她上车,注意到宁柔和宁珞在过道里欲言又止,便借着等宋梨胭,转头望向她们,不耐烦地斥道,“有话就说!”
宁柔忙堆上笑,笑呵呵地上前,“心瑶,你看,今日是琰儿和诗娴大喜,你这事儿做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宋梨胭在室内打砸的霹雳乓啷,震耳欲聋,毫无停下的意思,宁柔宁珞听着那动静,心头在滴血,心瑶却心情大好。
“我倒不觉得过分,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心瑶百无聊赖地端详自己粉橙色的指甲。
“心瑶,皇上虽下旨一切从简,可你让宋梨胭这样闹,可是故意在浪费,这与皇上的意思,背道而驰呀!”
宁珞说到最后,见心瑶脸色陡然冰冷骇人,话就低低地压下去,最后压没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