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不知犯了什么错呢?”心瑶讽刺地冷笑,“世事如棋局,拓跋樽就是那手执棋子的人,平王你已然是他掌中的棋子!”
“没有……皇后娘娘明鉴,臣对大周、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
“哼哼,是么,怎么其他将军不在此与露郡主说话,偏偏你上了钩?”心瑶伸手便一把掐住了拓跋露的脖颈,掌中凝聚真气,“露儿,本宫可不想伤你,但你现在来伤本宫的夫君,休怪本宫无情!”
拓跋露被掐得毛骨悚然,她眼睛崩突着,窒息地头晕,“皇嫂息怒……咳咳咳……露儿不敢伤害表哥呀……露儿只是来偷军师无垠的布阵图,拓跋樽自返京那日,就忙着整军备战,给表哥摆下了陷阱,可没想到,表哥不但一入北月就大胜……咳咳咳……”
心瑶将她推搡在地上,见慕卓衍心灰意冷地跪在一旁,忍不住又狠踹他一脚,“真当人家喜欢你呢?人家是来夺布阵图的!”
“臣……臣……”慕卓衍百口莫辩。
心瑶怒火爆燃,“如此辜负陛下对你的兄弟之情,你竟还有脸跪在这里?应该叫你手底下那些将士们过来看看你这德性!”
“臣……臣就跪在这里,恳求娘娘和陛下恕罪!”慕卓衍俯首贴地。
心瑶不敢恭维地冷笑,“你既然如此急迫地寻求美人相伴,本宫做主,让你即刻与露郡主拜堂成婚,再让你手底下的将士们迎娶那些位美人!”
“不……不……不要……请皇嫂收回懿旨!”拓跋露说着,恐慌地看了眼慕卓衍,“平王殿下,你快说话呀!”
“这是命……万国寺方丈占卜,我会迎娶一位北月女子,定然就是你!”
“可……我心有所属呀,我早知道龙玺在此行之列,我才主动请命来的,为得就是想见他一面……我根本不喜欢你,我爱的人是龙玺!龙——玺!”拓跋露哭着强调。
慕卓衍恍然大悟,“所以,刚才我与你说话时,你故作娇羞,就是为了引我上当?!”
拓跋露自知来意暴露,唯恐招惹杀身之祸,忙扯住心瑶的凤袍,“……拓跋樽让露儿寻个机会勾引一位位高权重的统领,所以,露儿才选中平王殿下,又让那些美人去勾引底下的将军,以扰乱君心,顺便偷取布阵图,但是,露儿从没想过把自己嫁出去……”
龙玺和龙威唯恐心瑶处置不好,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飞去了抄手游廊的顶上坐着。
眼见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龙威忍不住看龙玺,“师兄……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这事儿与咱们无关。瑶儿已然处置好,咱们就去吃饭吧。”
“所以,师兄压根儿不喜欢拓跋露么?”
“你喜欢,可以让瑶儿赐给你!”
“我?呵呵呵呵……”龙威惊骇摇头冷笑。
跪在地上的慕卓衍见心瑶凤眸幽冷地看向自己,惊悚地吞了口唾沫,“皇后娘娘,您饶了臣吧!”
“拓跋樽让露郡主来此的目的,不就想闹这么一出笑话,狠狠打我大周帝后的脸么?本宫偏不让他打!”心瑶说完,就厉声命令,“来人——”
廊下的护卫都奔过来,“皇后娘娘!”
“去,把所有的将军,和所有的美人,包括平王和露郡主,都带到红川城最热闹的夜市上,让百姓们看看清楚,如今我大周军队所经之地,都已是我大周疆土,既然是同是大周疆土,就该先从成婚开始!本宫做主,让北月美人嫁给大周想要成婚的将士们,赐这些将士们带着媳妇返家孝敬父母,日后再不必返回军营!”
慕景玄立在书房内,静看着院子里的动静,萨岚、无垠和慕鸾都立在他身侧,也不动声色地盯着。
慕鸾素来急迫,到底是按耐不住,“景玄,心瑶如此做,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她命知道,那些美人比萨岚带来的那些女子还过分……”
慕景玄若有所思地望着院中的拓跋露,幽冷地眯了眯鹰眸,“皇后做得对!”
萨岚不敢恭维地冷笑,“表哥,你是魔怔了吧?江心瑶这哪儿做得对了?这分明就是被气糊涂了,怎么在您眼里,就成了对的呢?!”
慕景玄笑道,“朕既然收了北月疆土,理当先从两族百姓的通婚开始,加深和睦,所以,正可利用拓跋樽的这些美人,让百姓们看一看朕与皇后的诚意。过几日拓跋樽的军队杀过来,他们就会明白,拓跋樽送了美人行诡计,并非诚心求和!”
无垠赞成地笑道,“皇后娘娘冰雪聪明,陛下也心有灵犀呀!拓跋樽定然想不到,他倒行逆施,反为陛下铺了一条踏向北月京城的坦途!”
于是,红川城夜市最古老繁华的夜市主街,举行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多人成婚拜堂典礼,一整夜地锣鼓欢腾,欢歌笑语。
却无人知晓,在这场热闹的婚礼中,大周平王被夺了还没有焐热的兵符,而其他成婚的将军,被罢了将军之职。
一早,天不亮,慕景玄就命人打开城门,送平王慕卓衍与一众成婚的将军们出城。
萨岚唯恐错漏了看热闹,也起了个大早,趴在城门的门楼上打了个哈欠,见慕卓衍带着百十多口人浩浩荡荡出了城门,不禁失笑。
“表哥,你看,这队伍多壮观呐!一下子你就走了四五十位将军,这可热闹了。”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既然人家都乐意跑去成婚,朕和皇后理当成全。”慕景玄淡冷地说道。
萨岚玩味研看他的神情,“你可真是说得痛快!既然你有心成全,为何目送他们离开,却半分不见笑意呢?!”
“朕只是失望于卓衍的辜负!”慕景玄望着慕卓衍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卓衍是朕的皇叔的嫡长子,之前他被宁广辅所惑误入歧途,朕很想拉他一把,父皇也叮嘱朕,对兄弟们多些宽容,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