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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原来他才是孽种
    “我凭什么不说?我若不说,旁人都当我是个见异思迁的贱人!没有人知道,我当年受了多少屈辱和委屈,甚至连瑶儿你也不懂!”龚璇玑抓住她的手腕,近乎凶悍地看进她的眼底,“你之前不肯唤我娘亲,不就是听了那些流言蜚语么……”
    心瑶对上她愤怒的眼睛,忙起身挪开,也跪在地上,“母妃息怒,瑶儿从没有相信过那些流言蜚语,瑶儿不肯唤您娘亲,是因为拓跋柔萱曾多次要杀女儿,女儿寒了心!您或许心有不平,您也可以憎恨方荔枝,但是哥哥是无辜的呀……”
    龚璇玑目光憎恶地盯着江凌云,“哼哼,他无辜?当年你爹睡在方荔枝身边,方荔枝夜夜给你爹用药,这才有了他……他岂会无辜?”
    心瑶惊愕,侧首看江凌云,打死她都没有到,哥哥是在那样的境况下出生的。
    江凌云亦是毛骨悚然,他脸色惨白的看着地面,脑子一片空白,只觉的浑身的骨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龚璇玑阴沉地俯视着兄妹两人,“你们的父亲,为何能抱着张若莲开心的笑,却偏把凌云送去少林寺?你爹为何不想看见他?真正的事实是,王少婉和旁人生的张若莲,让你爹不必再去例行公事地去王少婉房里睡。而方荔枝的伎俩,却触及了你爹的底线,他想把这个用歪门邪道得来的儿子摔死,若非我拦着……他就……”
    江凌云脑海中有些模糊地影像一闪而过,父亲凌厉严苛的目光,母亲看他的复杂眼神,师父的悲悯慈和……他这才明白,自己才是最不应该存在的人。
    “我本以为,方荔枝该感激我救了她的儿子,如今看……咯咯咯咯……”龚璇玑自嘲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横流,前仰后合,“有一句话说得好呀,升米养恩,斗米养仇,我的一番好心,却差点把自己闹得一尸三命,咯咯咯咯……”
    心瑶看不得她这样鬼魅似地笑,忙上前坐在榻边把她搂住她的肩,“母妃,您别难过了,事情都过去了,两个弟弟不是没事了吗!”
    “你不是把那凶手弄去了宣王府么?为什么那样狠毒的人不能身首异处?她该被拖去刑场斩首示众!”
    江凌云忙俯首重重地磕在地上,“母妃,凌云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但是——”
    “你少但是,滚——滚出去!”龚璇玑抓起一旁的汤碗就砸向他的头。
    心瑶眼见着那碗飞过去,忙弹出一缕真气打偏了碗,“哥,你先回去吧!好好照顾泓儿和嫂嫂……”
    江凌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忙转身退出去,却在门口,正看到父亲要进来。
    江宜祖竖着眉头看他一眼,只道,“刚才你母妃的那些话都是事实,为父从没有想过欺骗你什么,后来疼你,并也曾对你母亲好,也是觉得有些事对你不公平,该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爹,儿子都明白,儿子也是当父亲的。”
    “你是否能体谅为父,为父并不在意,你要体谅瑶儿的难处,她是皇后,国法家规摆在前面,容你如此任性,她会被满朝文武戳脊梁骨,以后再有人死了,都找她去求求情,说说理,你让她如何自处?!”
    江凌云哑然。
    江宜祖无奈地叹了口气,忙调适心绪迈入房内,见心瑶搂着龚璇玑哄劝,他忙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地扬起唇角,“刚才孩子不是都在前院么?怎么又抱来了这里?”
    心瑶忙道,“刚才我带哥哥过来看时,嬷嬷们说孩子饿了,便把孩子抱回来了。”
    “今儿午宴热闹,瑶儿你也留下一起吃。”
    “是。”
    心瑶识趣地忙起身,“瑶儿去膳房里看看食材。”
    “去吧!”江宜祖最是欣慰她这般识趣懂事,却也无奈她在慕景玄面前任性妄为,“瑶儿,回头你到为父的书房来一趟……”
    “是!”
    龚璇玑拿帕子擦了擦眼睛,目送女儿出去,不禁疑惑,“你嗔着脸叫她去书房,她是做错了什么?”
    “她没错,她是皇后,我是她的臣子,我还要看她的脸色呢,岂敢说她的错?”江宜祖柔声哄劝着,便抱了两个孩子,在她身边坐下,“瞧瞧,如今可是儿女双全了……当年咱们浪迹天涯,如今也算美梦成真。”
    龚璇玑被他的话逗笑,想起自己刚才对江凌云的一顿怒火都被他听了去,忍不住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宜祖,你受委屈了!”
    “相较于你承受的,我这点委屈算什么?”
    “好在都过去了!”龚璇玑靠在他肩臂上,摸了摸小儿子的脸儿,“最难得的是,瑶儿懂事,这两小只又如此招人喜欢,而我们还能在一起。”
    江宜祖亦是有种死里逃生,恍若隔世的错觉。说起来,不过就是添了两个儿子,短短几日,竟如同经历了天崩地裂。
    “以后可得好好教导这两小只,一出生就这般惊天动地的,将来闹腾起来,恐怕有我头痛的!”
    龚璇玑抿着笑听着,两手自襁褓下环住他的腰际,眼睛却只看着两个儿子的小脸儿,“宜祖,你没有怨我告诉凌云真相吧?”
    “他理当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样的人,否则,恐怕他会耗费大半辈子的时间,来怨怼我们和瑶儿!”
    “他还好,对瑶儿也好……”
    “你这是知道呢!刚才对凌云那般不客气,说话也全然不留情面,这会儿他走了,你又夸他。”江宜祖虽如此说,却也忍不住欣慰。
    “以后我是不想再见他了,所以才对他凶狠些,他若是识趣,也不该到我面前来。”
    江宜祖哭笑不得,“好,好,好,他若来给你请安,我帮你挡下,你只管好好坐月子养胎,其他的事,不要再去多想。”
    “我知道。”
    心瑶却没有离开,只坐在门廊下,静静听着父母把话说开,这才拢着袍袖擦了眼泪要去膳房,却一转身,就见慕景玄正穿着一身蓝紫的便服,立在亭廊的拐角处,温柔地望着她。
    她忙快走两步上前,满心地焦虑和阴霾一扫而空,看着他俊美的眉眼,忽有种春暖花开的错觉。
    “你怎么来了?政务都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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