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鹿恬抬头看他,可他说完就没再继续,抿嘴笑笑去了厨房,他很快端回来两碗粥,是刚刚好的温热。
鹿恬鬼使神差道:“其实我小时候小名叫糖豆。”
“糖豆?我可以这么叫吗?”
“不可以,从我十岁后这个名字就禁用了。”那时候小学生长大,自尊心很强的不准用田静叫她小名了。
他点点头,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早餐过后,孟靖东去上班,他今天有一个采访,是约好的行程不能失约,他换好正装走后,家里就剩鹿恬一个人,这次她有时间打量孟靖东居住时间最长的这所房子,大大小小的房间都看过,只有他的卧室没有去过。
鹿恬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门把手,悄悄探头看过去。
卧室装修简洁大方,宽大的床上被子展平放着没什么褶皱,阳台窗帘拉开,阳光肆无忌惮的洒进来,床头柜上放着两个相框,一个是她最近的照片,另一个则是她的素描画,保存的很妥帖。
衣帽间里整齐摆放着西装和日常衣服,到处都是整洁有序,抽屉里还有几十块表,但她记得最近孟靖东戴的都是她作为生日礼物送的那块,在不经意间总能看到他的珍惜。
鹿恬抱胸看着他的大床,沉思许久,或许可以试试主卧大床的舒适度?
……
情人节过后一周,鹿恬终于安心,打算开车去陆家拿春天的衣服,为数不多的春天当然要脱掉羽绒服穿她的风衣,陆老太太给她买的、让人做的衣服终于能派上用场,正走在高架上,车后突然传来撞击,她的车顺势向前撞——
安全气囊弹出那一刻,鹿恬脑袋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就这么死了,真的好不甘心!
好在,连环撞车后,她还好好的,身上没有半点伤痛,车窗被人敲打,一个中年男人焦急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鹿恬回过神,摇摇头打开车门站到路边,放眼看去后面有七八辆车连环撞,最厉害的一辆已经变形,救护车和交警都在赶来的路上。
“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最后面那辆车突然打滑失控撞到前面的车,司机还晕着呢。”
鹿恬蹙眉,难道她只是受害者?
交警很快赶过来检查现场,高架上很快塞成一锅粥,连环撞的车里鹿恬的车最贵,是陆老爷子买给她的那辆红色跑车,她还没开过几次,交警来询问情况时也一脸可惜的表情。
“同志,这到底怎么回事?”
交警摇头,指了指撞的最严重的两辆车:“是他们的原因,不过,司机已经昏迷要送医院,我们暂时问不出来。”
鹿恬顺着他指的看过去,最严重那两辆车里的司机刚被拉出来,后座也有一人,西装革履的有些眼熟,她仔细想了想是霍家新任掌权人霍绪,他该不会是被那些兄弟算计的了连累她了吧?
她想了想,给陆乘扬打个电话,让他派一名助理来帮她处理后续的事顺便接她回去,结果是陆乘扬亲自来把她接走的。
到了陆家,陆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这是怎么回事,去年被撞车,今年刚开年就被连累,恬恬,你要不要去庙里拜拜?”
“奶奶,我没事,就是爷爷送我的车要送修一段时间了。”
“送修就送修,奶奶再送你一辆!你人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老太太都开始后悔没有让人将那些衣服给她送上门去,否则也不会有这无妄之灾。
鹿恬安抚了老太太好一阵才让她平静下来,陆乘扬脸色也不太好,但比老太太镇定,他蹙眉分析:“霍家现在乱成一锅粥,都不满意霍绪掌权,这次如果是……霍绪估计不会手软。”
“他不解决家里的事,就不要当人形炸/弹出来祸害别人呗。”害得她虚惊一场。
“恬恬,今天不要回去了,明天跟我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鹿恬想想,宁可信其有吧,点头答应:“好,我听奶奶的。”
傍晚,陆家来了一人,是刚从医院出来的霍绪,额头上还贴着纱布,身后跟着一名助手,两人均是面如冷霜。
“陆奶奶,对不起,今天在路上我碰到了恬恬,我来给她道歉,她在家吗?”见到主人,霍绪收敛冷意,谦恭有礼道。
按陆老太太的心理是不想让宝贝孙女和这倒霉催的多接触,但他诚心诚意上门来道歉,总不能避而不见,尤其他进门时鹿恬还在花园里玩耍。
老太太站起身到小客厅里喊鹿恬来见客人,鹿恬一点不掩饰她的不悦,脸色阴沉。
霍绪鞠躬道歉:“恬恬,对不起,是我没有检查好车子异常就上路,害你受到惊吓,我很抱歉,这是我准备的一点补偿,希望你能收下。”
鹿恬打开支票看了一眼,可以买两辆车了,她却高兴不起来,将支票推回去:“太多了,你负责我车的修理费就好,而且我并没有受伤。”
“我害你受到惊吓,这是应当的,还请不要推辞。”霍绪有些意外,她会嫌钱给的多。
“不必……”
她还没说完,霍绪已经起身,和陆老太太道别:“陆奶奶,恬恬,我家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他很快带着助手离开,以不容拒绝的态度留下了支票,鹿恬捏着支票不大痛快,没来由的不喜欢这个霍绪,但原著里又没有这个人物,她不好猜测什么,只能将支票收下,找时间捐出去。
……
不久之后,鹿恬断断续续知道霍家后面发生的事,霍绪将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送到国外去,顺利接手霍达集团,因为和陆洲地产有业务接触,霍绪来陆家的次数渐渐增多,在鹿恬不在陆家的日子里,竟然和陆家人熟识起来,偶尔鹿恬回家还会看到他在陆家和陆老太太相谈甚欢。
可能除去家事,陆家人对他还是欣赏的,鹿恬不以为然,和他只是泛泛之交,并没有多少话。
“我觉得霍绪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孟靖东来接鹿恬回家,车上说起霍绪,她如此评价。
孟靖东和她一同坐在后座,笑着问:“什么感觉?”
“就很阴沉呗,虽然笑着,但还会觉得冷飕飕的。”
孟靖东没有同样的感觉,却不会反驳她的说法,而是问:“恬恬,我给人什么感觉?”
“很谦和,礼貌,挺阳光的。”
“可你刚开始见我的时候,都不和我说话,那时是什么感觉?”
鹿恬一点都不心虚的说:“那时候我心虚呗,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