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不怕被发现吗?”
“我偷偷下了药。”
“他们竟然敢绑着老子,还打我!”
暮秋竟罕见地有些委屈,明明破天荒地做了件好事,反而被打,还不如做个坏人,吓得他们不敢接近呢!想到这又抽抽鼻子,不是要哭,就是就是老子受凉了!
“你别哭啊!我知道的,你是要救我的。”小道士急得团团转。
“我还是先把你放下来吧。”
说着把背着的巨石墩放在地上,推着给暮秋踏着,暮秋一看那石墩就来气,要不是它,老子会把吊在这!气得踹一脚。
“我要报仇!”
“好好好,呃?报仇?那个,我已经给他们下泻药,会拉到明天,算不算报仇啊!”
虽然是师父们不对,可是邪修报仇是不是很可怕。
小道士还是有些担忧害怕,但还是小心爬到树上,给她解绳索。
“能不能不要报仇,我再去下点药?算是大大的惩罚好吗?”
暮秋踏着石墩,重重哼唧。
小道士只好垂头,乖乖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吊了一天,手已经磨破皮,渗出血来,凝固成一片血痂,看起来很狰狞。
小道士赶紧加快速度,放轻力度,还小心翼翼地呼了呼气。暮秋觉得好痒。
“算。”
“什么?”
“算报仇了。”暮秋觉得自己真是太好脾气了,想摸摸鼻子掩饰一下尴尬,发现自己还吊着呢。
听见树枝咿呀一声,想着那小道士别是要摔下来,抬头看。只见眼前一片灰色,接着全身一紧。
傻乎乎的小孩带着傻乎乎的笑抱着她。
“暮秋啊!你真好啊!”
暮秋愣了愣,竟然还有人觉得自己好。有些自嘲地抬头看天,夜里无星无月的,偏偏觉得夜色还行。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上一个这样说的人,暮秋只好仰高了头,嘴角一咧,眼角有些湿润。
就看到远处比夜色浓重一些的树林叶间一双骨碌转的眼睛,接着寒光一闪,比剑锋更快的竟然是一个滚得贼快的肉团子。
“暮秋。”蓝色的水纹灵气挟着寒剑,是成家的人,还是成家小公子,这也是故人了。
“成欢……,成家郎君,别来无恙啊!”
“你这是……”成怿依然还是那副生死无乐的表情。
“我?”看看还抱着她的小道士觉得误会大发了。
“我招蜂引蝶嘛!依旧如此有魅力啊!”
“哎呀哎呀!成郎君!我腿好像断了。”
果然地上有一个哭包,我没看错。
“你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稍候。”成怿走到那滚得灰头土脸的人面前递给她一块白巾,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会法术吗?”土团呆着头。
“哈!这年头你带个小菜鸡出来挨打啊!”
暮秋幸灾乐祸的。
“小姑娘你是惹到他了吗?带你出来找死吧!”
成怿果然不理睬,只是蹲下来看看土团的脚。擦干净脸土团也是个白净小姑娘,哎呀!成家小公子的魅力无边啊!
“萧姑娘,腿没事。”
“啥!她姓萧!等等!就是那个小妖女!姓成的!你对得起……”
“多嘴。”
暮秋吧唧嘴默默闭着,倒也是听话。
不知偷偷咧嘴,就被对面的女子狠狠瞪着。
“成郎君这是谁呀?自悬树上倒是风雅啊。”嘿嘿。
“这死丫头是谁!”暮秋捶捶腿,坐在石板上,翘着二郎腿。
小道士站在那里看着石板不知如何是好。
“暮秋呐!能不能不要坐在我家师祖上。”小道士急得团团转。
“要不你坐我身上?”
我揉眼去看是哪家小单纯善良的孩子,就看见那女子白得惨淡的脸上一抹红晕,恼羞成怒得跳起来弹了小道士一个爆栗。
“谁要坐你身上!”
呦呦呦!
结果当晚就抱着腿坐在山洞里一宿。
“嘿嘿!不好意思啊!蔽处有些简陋,不过还是能住人的。”这个叫暮秋的人笑嘻嘻地说。
还不如我的破庙呢!黑黝黝洞口白色的石头移动着,那个小道士咋还背着那块石板啊!不重吗?
“暮秋!我捡到柴回来了!”
暮秋一脸欣慰。
“没枉费我的教导啊。”
不知蹭到成怿身边,那人支着根树枝捅着火堆,回过头看着不知,拿着被子给他再围上一圈。
“喂!成怿!我就这一件御寒的被子!我也是个女的!”这个暮秋怎么一直阴阳怪气的。
“她身体不好。”
“得了吧,萧蘅白你装什么装啊!自己不就是医师吗!还能病死!”
这人跟吃了火药似的,我挪挪屁股故意坐紧他被子,翻个白眼给她瞧瞧。
“成郎君,这人也认识我吗?”暮秋?完全没印象。
“嗯。”这副忍笑的模样是为哪般啊?
“哼!”暮秋坐到火堆旁,拉着小道士坐,砰地一声,石板砸到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咳咳咳!这石板这么重啊!小道士咋能一直背着呢!
“咳咳!小石板!把这石头扔了!”暮秋呛得一直咳嗽,火堆都被扑灭了。
“不行!”小道士闻言紧紧抱着石板,原来是他绑着的绳子断成两截。
“你傻不傻!那是你的师兄师姐骗你的!”
暮秋叉腰叫骂着,小道士愈发抱紧。
“成郎君,这人是谁啊?”这幅样子……
“你不认识我了?”暮秋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看着我,快怼到我鼻子。
“吓得眼睛都睁大了,真的不认识了?”暮秋弹了一下我额头,看我捂着,呆滞地歪歪头。
“还真不一样了。”
火光重新燃起,橘色的光照清眼眸。
眼前这个人虽然形容狼狈,却有一双好看的剪水瞳,睫羽卷翘。水莹亮泽,有股灵动劲。
就是脸色很不好,苍白得很,看她衣裳单薄,还被吊在树上一天了,应该很累了。
不知扯开被子,站起展开来,披在还反应不过来的暮秋身上,在胸前打了一个结。
“你也冷了吧。”
暮秋眼珠骨碌骨碌地转,迷茫地看向成怿,后者还在捅火堆中。
“这是谁啊!不可能是那个尖酸刻薄的萧蘅白吧!”
尖酸刻薄!我?
自以为人品很好的不知,在被杨樾指控水性杨花后再添一尖酸刻薄。
“你自己看呗。”成怿回头看一眼石化的不知,微微一笑,很是幸灾乐祸。
“成郎君,我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一个人说你不好,可能是偏见,两个人说你不会也可能是胡说,但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这样说。
“您就是妖女前辈!”小道士张大嘴,手里半个馒头掉在地上,粘了灰。
“一般一般啦!”
不知已经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