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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怎么来了?”
    成怿抬手握拳咳了咳,悄悄瞪了御剑一眼,御剑就立马低下头,不知瞪大眼睛一个劲地瞧。
    “你欺负御剑干嘛?”
    “哼。”
    成怿冷着脸,吐出两个字来。
    “无聊。”
    “好好好!燕归呢?”
    成怿本来脸色稍缓,一听后半句就黑起来。
    不知一看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赶忙讨好地笑着。
    “我说你还没吃饭吧!我烤红薯给你吃!”
    成怿抬高头冷哼,又点点头。
    “嗯。”
    不知拉着御剑,招呼成怿坐在竹屋下廊里。
    “不知,你,还记得成公子吗?”
    “呃?”御剑从来主动开口的。
    “不记得。对了!那解忧有解药吗?”
    “没有。”
    “不过小姐把药剂分成两种。”
    “怎讲?”
    “如何只服下一剂,那么就有机会想起,如果两剂同时服用,就决计想不起来。”
    “那我呢?”
    “那就得问小姐了。”
    “我忘了啊。”不知想了想,可是为何我连医术也忘了,总不能一点都不记得吧。
    难道是怕我自己给自己解药?
    不管了!
    “御剑!你喜欢吃什么?我也不会煮,你自己煮吧。”
    “好。”
    成怿侧耳听着他们的说话声,微仰头看着屋檐下鱼形风铎,叮铃铃。
    林间风吹过眉弯,柔和了棱角。
    这样也好。
    就听到不知大呼小叫着。
    “成怿成怿!我烤好了!就是焦了一些。”
    “也好。”
    饭后,不知带着御剑和新加入的成怿晃悠着消食。一脸无精打采的。
    “不知,晚上山下会有烟花夜游。”御剑小心看着成怿的黑脸说道。
    “好呀!我们去吧!”不知回头去瞧成怿,成怿脸色好些,矜贵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们三个都去!”
    成怿瞬间脸黑。
    月浮水生烟,人笑花滴泪。
    说好了下山去看烟花,三人就趁着晚霞下山。御剑还很手巧地给不知做了盏花灯,不知很高兴,结果就是成怿比较喜欢拎着它。
    然而不知叫着肚子饿就坐在街道边小摊上不走了。
    “你已经吃了三碗馄饨,一个烧饼,还骗了御剑半碗汤圆!”
    成怿觉得头好痛。
    偏偏不知还晃荡着脚,吞下刚才顺手买的最后一颗糖葫芦。
    “不走了!就在这看!”不知瘫着肚子。
    “这里看不见,去河边!”
    御剑努力缩小存在感,伸手戳戳被冷落在一边的花灯。
    不知看着河边的人越来越多,只好点点头。成怿舒了一口气。
    “要背!”就伸开手对着成怿。
    吧嗒
    御剑勺子掉了。
    “哇哇哇!成怿你看这个!那个!”
    “好了!好了!”
    御剑默默拎着花灯,看着那两人,一个在背上欢脱地大叫。一个绷着脸又翘着嘴角。
    还是蹲着吧。
    “那里吵的很。”荧惑临河而立,看着不知眯起眼睛。
    “有点熟悉。”
    “我去旁边的药铺看看,你不要乱走。”
    不知捂着肚子皱着脸乖乖点头。成怿看着御剑,后者立马站直,手里的花灯却摇晃得笨拙。
    “唉,看着她。”
    “去吧去吧!”不知摇着手。
    目送成怿离开,不知捧着肚子发呆地看着倒映在水里的烟花艳丽。
    “不知。”
    “嗯?”
    “你很迁就成公子。”
    不知偏头,是吗?
    “大概是……”不知抬起头想回答,就看到远处一阵喧嚣。
    “那是什么?”
    “杂技玩戏吧。”
    “我们去瞧瞧吧!反正成怿还没来!”
    御剑踟蹰起来。
    “走嘛!我们就在边上看一眼!”
    不知不由分说就拉着御剑跑,哼!谁迁就人了!
    不知凭着一股劲就往前挤,冷不防撞到别人。
    “丫头,不看路啊。”荧惑看着矮了一个头的不知,这丫头好矮。
    不知盯着荧惑的红衣裳,这颜色真好看。
    “这位姐姐,对不住了。”
    她抬头就望进那双秋水眼眸,两人俱都颤了一颤。
    荧惑打量着这笨丫头,不由好笑。看着倒还讨喜,就是有种熟悉的奇异感觉。
    “莽莽撞撞的,赶着投胎啊。”语气却柔和,不带怒气反而有些亲昵。旁边跟着她的随侍一个个奇怪起来,这魔女今个怎么好脾气了?
    “对,不住。”不知还愣怔着,却让开道,木木地看着荧惑。
    荧惑看着她有些乱糟的发顶,心想这丫头也不注意形象,心下一动。袖中银光一闪,随侍以为要血溅当场时,那一枚小巧的簪子就插在她发上。
    “这样瞧着好看了许多,小姑娘家家的要好好打扮才是。”说着就从不知身边走过,肩膀轻轻错过她。
    不知看着满是银簪从袖中流泻而出时的样子,浑身发冷。烟花突然绽放在夜空中,她才浑然清醒。晚风一吹,脸上一片凉意,竟是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姐姐。”
    这一声跌落进人声嚣嚣中,消弭无踪。
    回去路上不知一脸郁郁寡欢的,成怿看着捅了捅御剑。
    “她怎么了?”
    御剑回想一下。
    “大概是被女子调戏了。”
    “……”
    不知听着露天搭建的大棚里竟请了说书,一时好不热闹。
    漏过开场词,就听见那声音哀婉低沉,却悠悠道出。
    “话说……”
    突然一点点红光出现在水波漾漾中,带着轻盈停在不知肩上。
    不知抬头只见满天皆是红色流萤,如同星河流动。烟花已歇的黑暗夜空顿时生动起来,连带着那一丝丝无处寻觅的怅然若失都消散。
    点点流光中一点青色格外瞩目,悠悠停在成怿举起的手上。
    这只应该是通灵蝶。
    “不知,我们要回青辞台了。”成怿看着红光闪烁中若隐若现的面容,突然觉得很是模糊。
    “我不喜欢那个地方。”
    不知看着满天飞萤,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厌烦疲累。
    “我不去。”几乎是孩子气的叛逆。
    “不知……”成怿声音突然低下去。
    不知回头去看,就觉得脸颊一凉,有温热液体带着铁锈味。
    眼前藏在夜色中隐去气息的黑衣男子冷脸默然。暗红色剑芒饮了鲜血,逐渐红光大振。他抬手迅速地扯下不知发间的银簪,不知觉得头皮一痛。
    “凤旅!你干什么!”蓝色剑光瞬息出鞘,自动进攻。
    “呃?”那人像是看见什么奇怪的事,猛的后退,那把暗红剑突然发出低鸣像是畏惧一般哀嚎。血腥味弥漫开来,空中流萤顿时躁动起来。借着红光大盛,凤旅看清不知的脸。
    “你是萧蘅白?”
    他凤眸轻睁微讶,猛的退却。
    铮
    剑掉落。
    台上乐曲一响,打断了对峙。
    “谁曾想那一次的意气用事就定了一人的生。”
    说书人一声悠悠叹息,似乎将要破开永寂的浑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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