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呢。”小心推开剑锋,吓死我了。
萧鱼收起剑来,很是冷酷。
“起来!帮我!”
“是是是!”可是……
成怿一觉醒来,身边已是无人,外边阳光满庭潋滟水。
“不知?”
不在啊。
成怿看了眼屋里,大概是去瞧萧鱼了,这家伙担心的要命。
成怿微笑,走过桌子看到昨夜的画纸。
不过……
突然门推开,满眼绚烂阳光突然灌入眼中,他不住挡住眼睛。却看见不知背光站着,面容看不清楚,但是那种豁然而来不由拒绝的感觉,却一如既往。
不由抬手拽着衣襟处。
“成怿啊!”不知带着哭腔扑过来,扑了成怿一个满怀。他不由睁大眼睛,表情僵住。
心里被填满了似的。
“救命啊!成怿!我不会打扮啊!萧鱼她……救命啊!”不知大叫着,拉扯着成怿衣袖。他抬手按住她头,按到怀里。
“好。”
咦?好什么?不知暗想。
成怿满眼温柔的,摸着她毛毛的头,很是宠溺的靠上去。
萧鱼披散着头发,冷眼看着梳妆到一半的不知大叫着夺门而出,然后带回来一个男子。
成怿执起梳子,摇摇头。
“还是你去帮她梳头。”成怿推推不知。
不知摇头。
“我不会,只会梳直。”
成怿挑眉,看看萧鱼垂下长发倒是更添了几许温柔。略一思索,拿起梳子来。
“就梳一个文雅些的发髻。”
妆成。
萧鱼揽镜自照。
呃,似乎的确好看了许多,萧鱼放下镜子扶了扶鬓间发钗,泠泠流苏银光闪照。
她脸微微红。
回头看向成怿,他低头看着叽叽喳喳的不知。
“你好厉害啊!是怎么这样这样的!”
叽叽喳喳,的确很吵。
“你,”萧鱼试探问道,“你怎么会女子发髻的?”说完有些心虚,自己一个女的都不会,实在好奇。
“那没什么,因为她也不会。”成怿回以一笑,就拎起不知给萧鱼看看。
萧鱼点头。的确这个也不会。
不知泪流满面。
我是个男的好不好!
“她既然不会,总要有一个人会。”
萧鱼,不知两个人都愣住了。
萧鱼想的是安载如何如何。
不知想的是这家伙行啊!骗骗小姑娘一定很行。
萧鱼顺顺自己头发,不知看看她,似乎还是缺了什么。
她一把跳到萧鱼衣橱前,打开就是一顿乱翻。
萧鱼大惊,成怿自己退出去。
“不要总穿这青衣!有了!你穿紫色最好看了!”不知终于翻出来。
一件淡紫色襦裙,绣着同色较深一些的鸢尾花,一簇簇的,鲜活美丽。
“这是我从来没有穿过的。”
萧鱼看着有些犹豫。
“穿着试试看!”不知很是殷勤。
“他似乎不喜欢鸢尾。”
“嗯!”师父很是喜欢鸢尾。
“这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萧鱼摇摇头。
“那……”别惹了安载的嫌。
“我穿。”
萧鱼很是响亮地说着,眼睛亮晶晶的。
很好。
……
白衣依旧飘起,安载在后崖通往前庭路口那树下等了一会。佩剑光亮如许,整个人很少精神,还含着笑。
萧鱼慢慢走过来,软鞋履上青草,淡淡青色沾染紫色绣鞋。泠泠声响,是鬓间流苏轻摇。
“师妹!”安载看到这样的萧鱼果然惊讶了一下。又慢慢笑出来,他眉眼不似寻常男子英气,而是有种柔和的温顺。但是抿着嘴时又有种不怒自威的严厉,但是眼睛极亮,笑起来更是夺目。
“你今天真好看。”
安载很是高兴,我趴在草里偷瞧,暗暗使劲祈祷萧鱼开窍些。
“走。”秉承了不知满怀期待的第一句话,依旧冷漠。
不知泄气趴在地上好一会。
成怿暗暗偷笑,拍拍趴着不动的不知,十分开怀。
“不要过于伤心了。”
此处草长莺飞的,倒是适合趴着睡觉呢。
不知实在不知晓热恋中的男女动不动脸红是为哪般?那种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欲语还休含情脉脉是如何。
但是他冷眼看着相顾无言,愣愣发呆的二人有什么情愫流动。实在是有些尴尬啊,萧鱼信步闲走,安载却是跟她身后,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笑意,但是还是有点勉强。
实在是怪哉。
“成怿你瞧,萧鱼这个木头不开窍,安载想如何都无法,实在让人焦急。”
不知叼着根草,很是烦心。
成怿看向那二人。
“师妹。”安载开口,萧鱼僵硬的脚步停下来愣愣回头。
“嗯。”她开口,不知仰倒。
“今日师父已与我说,我可下山历练增长见识。命我后日便下山去。”安载轻声说着,看着萧鱼。她却是面无表情,木讷看着他。
他叹一口气。
“师妹是否不喜我?”
安载已经是思量许久,他自小与萧鱼一同长大,但是却不似幼时亲近,甚至都少有笑语。年岁渐长却是疏远更甚,如今萧鱼得师父青眼有加,而自己修为有限,实在是不相匹配。
萧鱼讶异,罕见地睁大眼睛,一向漠然的眼眸里露出焦急来,她摇头。
“不是。”
安载不知应该是欣慰还是苦楚。
“便是只这一句吗?”
安载摇头苦笑,萧鱼看着欲言又止,却还是沉默。
伸手拉着他径直走向荒山去。
已是走到深处,却不见桃花艳红点点,甚至绿叶也无。那片所谓的桃林却是一片焦无,萧鱼停下,眉头紧皱。
“这是?”安载惊讶出声,明明昨日还是……
“安师兄!”看守此处的弟子看到安载赶紧上前,却不防临近才瞧见萧鱼,她从未着过如此颜色,所以这弟子倒是认不出来。
“萧!萧师姐!”
萧鱼明显心情极差,冷冷一瞪。那弟子吓得腿抖。
“师妹莫气,这是因何如此?”安载安慰一下萧鱼,又对那弟子笑了笑,示意他安心。
“昨夜内门弟子练功不慎引火烧灼至此,抢救不过来,就烧了这片林子。”
“如此不巧。”安载皱眉,却依旧还是温和微笑。
“不打紧。”
“如何不打紧!”萧鱼却是横眉冷对,出乎意料地出言反击。
“是不是涂木!整天捣鼓着御火,不事修行,倒是烧了不少地方!”
说着就要找他算账。
安载急忙拉着她,萧鱼看着他牵住的手。
安载却是放开。
“失礼了。”他松手,语言客气。
萧鱼不由眉目垂下,带着一丝不乐。
“不要因为这点事就生气。”
还是温和的语气,萧鱼却是不耐烦了。
“你不懂吗!他就是故意的!哪有如此巧的事,你不过是昨日才提及,今日就烧了。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御火,如此放肆。”
萧鱼脸色极是冷漠,本就是清冷的性子,发怒起来更是寒气逼人,让人心生畏惧,瑟瑟发抖。
“鱼儿!”
安载也是气急。
两人竟是横眼相对起来。
萧鱼是有些真的动气,更气的是安载吧。
不知捂脸,怎么他们两个倒是斗起气来了。
“涂木应该是无意,不要妄自揣摩。”
安载先是退步,但是脸色还是很冷。萧鱼竟也是不让。
“你为何总是维护他们,他们可有如你一般对你。”
“这不是我所重,我只是遵循本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