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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医生,给我开点药》
    作者:红心柚子核
    文案:
    一别八年,楚清再次见到程易安是在医院的急诊部。
    作为医院常客的她手里打着吊瓶,坐在靠窗的皮质沙发上,意志昏沉。
    楚清接过那人递过来的暖水袋抱在胸口,“我记得你当初说想学金融……”
    程易安没答,抬手将点滴的速度调慢,垂眸盯着那只粉色的暖水袋,“我也记得当初有个人说大学想跟我去一个城市。”
    ……
    —“你为什么学医?”
    —“进了m市最好的医院,总有一天能见到你。”
    *沉默寡言神外科医生 x 体弱多病美食编辑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主角:程易安,楚清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十二月底,m市一夜之间入冬。
    楚清加班结束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一路上裹着条珊瑚绒的粉色毛毯低着头哆嗦着赶路,幸好夜里街上行人不多,没人朝她投去异样的眼光。
    快步到家,楚清一秒没停地洗漱完,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她怀里抱着两个汤婆子捂了好一会儿,体温才稍稍回升。
    她脑子里记挂着后天要发的公众号文章,仅仅思考了一个框架就睡熟了。
    次日一早酒店,楚清照常醒来,喉咙干涩,脑袋像灌了铅般地重。她探身从床头柜里拿了红外线测温计测过体温后,起身准备去医院吊针。
    三十八度五,靠退烧药是降不了温的。
    穿戴整齐后打开地图,她半个月前刚搬过来,对附近还不太熟悉。好不容易挂完号,到急诊室一看,前面还有十多个人排着队。
    楚清靠在墙上眯着眼等待,终于听见护士叫到了她的名字。
    “发烧,三十八度五,不咳嗽不流鼻涕没有其他症状,头孢过敏,麻烦您帮我输液。”楚清一口气说完后,侧着脸等着医生给他量体温。
    办公桌后面的男医生盯着电脑上的病人信息没动,又抬头看了楚清两眼,见楚清微微皱眉以后才赶紧抽了跟温度计给她,还没消毒。
    楚清叹了口气,默默从不锈钢罐子里取出个酒精棉球擦了擦,检查了刻度以后才老老实实地将温度计含进嘴里。
    比起从前常去的那家医院的测温枪,这水银温度计的效率也太低了。而且这医生跟没睡醒一样,不知道靠不靠谱。
    到时间后楚清将温度计拿出来看了一眼,跟早晨量得一分不差,她递给男医生,又重复了自己要输液的要求。
    “先吃点退烧药试试吧?”戴着口罩的男医生建议,“或者打退烧针。”
    “直接输液吧。”楚清摇摇头,她这体质退烧难,输了液好得快些。
    男医生见状也不坚持,利索地敲着键盘开药,随后让楚清拿着病历卡出去交钱。
    这医院楚清没来过,交完费后晕头转向地直奔手术室走,半路上被护士拦下来了带到了药房拿药。折腾了半天终于到了输液室,楚清寻了个靠窗的软沙发坐下,医院有暖气,她坐下没一会儿眼皮子就往下耷拉。
    “楚清,楚清!”
    “楚清,32号楚清在吗?”
    ……
    护士推着推车在走道里喊着,来回走了两遍,才发现了窗边缩着的人。轻轻拍了拍楚清的胳膊,询问:“楚清吗?”
    楚清这才惊醒,揉了揉眼睛小声道:“是我,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挂哪个手?”护士略有些生涩地拆开吊针的包装,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她拍了拍楚清的右手手背后在她的手腕处勒上橡皮管,并没有想象的青筋凸起,护士皱着眉,盯着楚清不太明显的经脉看。
    楚清将头撇到旁边去,不看她进针。很快,手背刺痛,以她吊针多年的经验,知道这第一针没找到血管。楚清抬头朝护士笑了笑,安慰道:“没事。”
    “不好意思啊,我,我刚工作不久。”
    护士将针头略微抽出来一些,然后换了个角度进针,还是没有回血。她深呼吸了一次,然后将针头拔出。
    “你忍一忍。”说话间护士再次进针,还是没回血。
    楚清红着眼睛,咬着下嘴唇,正要说没事儿,突然手腕被人拉了去。
    “我来吧,挂左手。”程易安动作很利索,拆了楚清右手的橡皮管绑到左手,进针后粘胶布,调整滴速,最后还从口袋里拿了个空药盒出来绑在楚清的手心里。
    “不用。”楚清皱着眉想抽手,小孩子才绑着个防止脱针的药盒子固定手掌,她从没见过成年人用的,就算是粉色的药盒也不行。
    程易安对她的话恍若未闻,用胶布将药盒和楚清的左手固定得死死的,随后转身离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塑料的输液瓶,里面灌的是浅黄色的液体。
    这是他们医院自制的暖水袋,将自来水注入输液瓶里,用的时候放进微波炉打两分钟就热了,可以循环使用。护士为了讨小孩子欢心还往里头加了些颜料做成了彩色的。
    程易安将暖水袋递给楚清,站在原地没动。
    楚清触到暖水袋后一个激灵,拎着尾部的挂环问道:“这什么?黄黄绿绿的……”看起来实在是有点像检验科的东西。
    “暖水袋。”程易安皱了皱眉,黄黄绿绿的……楚清这话一说他也觉得这液体诡异了起来。
    楚清松了口气,将暖水袋抱进怀里,还没来得及向眼前戴着口罩的男医生道谢,跟前人就不见了。许是有事儿走了,毕竟急诊那么多病人,她心想。
    迷迷瞪瞪地眨了两下眼睛,楚清刚要睡着,突然被人摇醒了。
    “我们换个位置吧?”楚清的位置前站着个老太太,老太太一手插着腰,一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塑料板凳,语气里没带着一点商量:“我儿子伤了腿,坐沙发舒服些。”
    楚清抿着嘴虽有些不情愿,可还是点点头。
    老太太一见她答应了,连忙伸手去拿她的输液瓶,还回头招呼不远处的儿子过来。
    楚清刚起身就被人按了回去,抬着头一看,是方才的男医生去而复返。她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程易安将老太太手里的输液瓶重新拿过来挂好,随后拿过她手里的病例看了一眼,说道:“您儿子是痔疮,少坐沙发,坐硬板凳有助于恢复。”程易安这话说得十分专业,没有半点尴尬。
    老太太则是怒目圆瞪,有怒不敢言。
    “您的病例。”程易安态度有些冷淡,将病例还给她后站在原地没动,直到老太太离开以后才转过身去。
    “您还有事儿吗?”楚清见这医生赖着不走,怯生生地抬头问了一句。
    楚清这才直视到了男医生的脸,被蓝色的口罩挡住了大半。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一双眼睛,架着金丝边眼镜。镜片下的双眼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却又深邃得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也这眼镜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戴着口罩竟然不起雾。
    男医生的眼睛很大,外双。楚清一眼就觉得他像个故人,随即又否定了自己。那人是内双,而且,他怎么都不可能学医……
    见她发问,程易安抬手摘了口罩折叠整齐后放进口袋,然后将手里的粉色暖水袋递给了楚清。
    楚清微微睁大了眼睛,她今日没带隐形眼镜,此刻只能眯着眼睛,努力地想看清眼前人的胸牌。程易安的胸牌被他斜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只留一个安字在外面。
    见楚清瞪着眼睛想看,程易安勾了勾嘴角,将胸牌抽出举到她眼前。
    楚清看清楚那三个字后,脑中轰地一声,输液室中嘈杂的声音在那一刻全部消失了。空气中仿佛只剩下她的心跳……噗通,噗通,心率过速。
    楚清微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半张着嘴汲取着空气,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脸像火烧一样地烫。
    楚清在脑子里想过无数次和他偶然相遇的画面,独独没有今日的场景。如此局促,尴尬,她甚至不能好好地跟他程易安挥手打个招呼,此刻她连故作轻松的力气都没了,浑身像是被抽干的精气神一样,只能靠在沙发里干瞪眼。
    程易安跟她相比起来就淡定多了,双手插兜淡淡道:“好久不见。”
    八年,从她当初不辞而别到今天。
    程易安方才接到电话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在走廊上僵了半晌。
    姚宇成今天在急诊值班,打电话说刚才看见楚清了,他还重复了保证了许多遍,一定是高中坐他们俩前座的那个楚清。
    程易安随即翘了查房,一刻不耽误地就跑到了急诊。直到看见了窗边那顶熊耳朵的帽子,程易安才感觉全身停滞的血液又流通了起来。
    “你怎么学医了?我记得你当初想学金融……”楚清反复酝酿了好久,才将舌尖的一丝苦意咽下,喉咙火辣辣地,着实难受。
    程易安一家从医,当年他为了学金融跟家里闹翻了,还吃了楚清半个月的饭卡。
    程易安推了推眼镜,低着头似是笑了一声,“我记得当初有个人想跟我去一个城市……”最后还不是不辞而别。
    年少的话几分能当真程易安不知道,那时的他只知道楚清身体不好,喜欢m市。所以报考了医学院,申请了m市人民医院的实习名额。程易安想着每天在医院转转,是不是总有一天能遇见她,妇产科也好其余的地方也罢,见一面就好。
    见她低着头不语,程易安也没再说什么。指了指输液瓶示意楚清不许私自调整滴速,然后转身走了。
    这丫头每次都嫌弃吊针滴速太慢,恨不得往血管上插个漏斗直接往里头灌药水才好。
    楚清看他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装扮,幼稚的卡其色棕熊毛绒帽子,厚重的黑色面包服包裹得她整个人如同卡通巧克力欧包一样富态。
    程易安就不同了,全身着黑白二色,尽管今日气温直逼零下,还是不显臃肿。秋冬款的白大褂又挺括,显得人更加高大挺拔。
    七八年的学医生涯似乎也没让他损失多少头发,额前的发际线比楚清都要靠前。
    从前人们都说男人年纪越大越有魅力,那时候楚清还不信,如今一见八年后的程易安确实比十七岁的时候多了点成熟的味道。
    虽然他那时候就少年老成,不喜言语,冷淡得像块冰。
    可楚清还是将人捂热了,只不过刚捂热不久她就离开了,然后一别就是八年。
    第2章
    吊针要打两天,楚清第二天一早就请假去了医院。将药送到护士台,她依旧坐在昨天的沙发上,不时地抬头往门口张望。
    今日给她扎针的还是昨天的护士,那护士一见是楚清,扭头就走叫来了护士长。护士长约莫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进针很顺利,也没给楚清绑药盒。
    楚清存了些私心,总想再见程易安一面,从进了医院开始就到处张望。却没想到从扎针开始一直到睡着,那人都没出现。
    “能跟我们换一下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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