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虫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一时间充斥了整个墓室。 “小西……你要小心……”郎峰实在太过虚弱,看样子分分钟都要昏过去了一样。
“郎峰哥哥,相信我,我一定要带你平安的出去。”我长舒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
郎峰嘴角挂笑,冲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勇气,只觉得拿着魔陨镰的手上一阵阵的发热,躁动难耐的感觉让我疯狂。
尤其被我喷了血之后的魔陨镰就好像自己本身都有了意识,不仅砍碎了木偶人的锁链,就连同那些怪虫,即使一波波的冲过来,但只要一旦碰到这刀刃发出来的紫色气团就会化为黄色的液体,丝丝拉拉的发出刺耳的声音和恶心的气味。
与此同时,墓室里居然复活了大量的干尸。
他们就是那些挂在甬道墙上的干尸!
我沉沉的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东西,他们大多是一具骷髅,但也有半长脸上贴着干褶的皮肤的,那露出的半边牙齿尴尬的上下咬动,虽然怎么看都是恐怖的样子,但不经意间居然还透着一股子的亲切感。
我手里那魔陨镰的光线似乎弱了一些。
趁我心软的时候,几只怪虫已经把郎峰给团团围住了。
有一只甚至就要钻进他的胸膛里面去了。
我心头一怒,将魔陨镰瞬间划出了一道瑰丽的弧度。
耳边一声巨响,那炫紫色的气团瞬间炸裂开来,魔陨镰的周身一下就散发出七条绚丽的色带,每一个色带都是用气团组成,无论有生命还是无生命的东西,只要遇上一丝一毫,都要灰飞烟灭。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环绕在我脑海里,“如果所有人都因你而死,你愿意放下你手里的屠刀吗?”
我心头一颤,缓缓低头看着魔陨镰,这……是我的屠刀吗?
画面一闪,见刀刃上面正滴滴答答的淌着血!
“你是谁?”我朝着那苍老的声音惊恐的问道。
可是手上却根本控制不住那把镰刀,它所向披靡,我从来没有像这样酣畅淋漓的去报过仇,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得罪过我的,都像是气球一般,任我砍杀……
“这些都将成为你的罪业……”那声音再度响起。
我瞪大了双眼,我的罪业?
我只不过是杀了几个气球,几个看似像是那些恶人的幻境罢了。
当天下人都负我的时候……
当我没做错任何事情,却要遭受厄运的时候……
当我最爱的人,背叛的时候……
当我最后的一丝信仰,也不能被保护的时候……
我为什么还要隐忍?
不不不!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我怒吼一声,杀红了眼睛。
一道巨大的寒光猛然闪在我的眼睛上,让我瞬间就失了神,赶紧闭上了眼睛。
手上的魔陨镰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阻拦了,我的虎口剧痛无比,低头一看,居然完全的被震裂了,鲜血直流。
但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更恐怖的事情是,原来我一直用自己的血液在供养着这魔陨镰!
小臂上已经青紫一片,而魔陨镰的刀刃上确实殷红点点!
这……是一把魔性十足的武器,它会扰乱我的心智,挑起我的心魔!
背脊传来一股寒意,这股寒意在提醒着我,是什么力量阻止了那魔陨镰吞噬我的血!
我能感受到,强大的肃杀之气正从四面汇聚而来,那般渗人可怖,那般熟悉无比。
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刺人的寒意涌上心来,霎时包裹了我的全身。
缓缓转过身去,我看到帝南述布满杀意的眸子,就像眸眼里燃起了两道烈火,灼热的火焰似要将我整个吞没。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气场,是谁都装不出来的。
只有……帝南述!
心中本有千言万语,可是如今看到他,我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过来!”他向我伸出手,霸道强势地命令我。
颤了颤身子,我想过去,可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迈都迈不开。
他怎么会出现的?
他应该不会再顾虑我了,我们都结束了不是吗?
他和白莲花成亲那一幕成了我心里的一个死结,会一直堵在那里,让我心慌难安。
“小西……”郎峰看见帝南述出现,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帝南述给封住了哑穴。
可恶!我暗道一声。
我只静静看着帝南述,没有说话。
我们就这般对峙着,我手上流出的血还在滴滴答答的作响。
墓顶似乎飘下了雨点?
很细,很密地雨点打在脸上,又冷又刺。
回过神来,我转过眸光。
侧身想走,帝南述却上前一把抓住我,紧紧将我锢在怀中,他冷声问道:“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我哪有躲你?不劳烦帝君大人,这种小事,我们自己可以解决!”我矢口否认,我为什么要躲,本来就没什么可躲的。
“既然没躲我,那为何不敢看我?”他沉着眉眼,话语中尽是渗人的冷意。
我冷哼一声,我不敢看他?我那是不屑于,好吗?
肩膀被他锢得生疼,我不得已抬头看向他,他幽深的眸眼里,有璀璨耀眼的星光,那样醉人眼目。
我朦胧着双眼,静静凝视着他,忽然就忍不住就泪流满面。
“是你当着我的面娶了别人,不是吗?如果我死皮赖脸的去找你,岂不是扰了帝君的好事?”我抽泣着声音,每说出一个字,心就像是在被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刮蹭着。
“傻瓜!若我真的背叛你,会为了阻止你被魔化,连我自己也被反噬吗?”他轻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背脊,幽幽叹道:“若不是有特殊的原因,本王怎么会不陪在你身边,死缠烂打的对你解释清楚。”
反噬?
帝南述他,受伤了吗?
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一个踉跄,忽然就重心不稳,紧紧抱住了我。